纏-綿又迷人的吻過后,嚴青禾終于卸下不安,甜蜜入眠。
宋召看著她的睡顏,在她額上輕啄一口:“晚安,青禾!
l國是溫帶海洋性氣候,偏偏嚴青禾和宋召運氣不錯,出來玩的日子都是晴空萬里。太陽透過窗戶給予被褥暖洋洋的溫暖,兩人在愜意中慢慢洗漱,下樓找早餐店。
西式餐點與東方的餐點有很大的區別,脫離咖啡和漢堡等快餐就只有昂貴的餐廳可以選擇。
兩人穿著風衣,踏著靴子,很歐式的穿搭。兩人進了一家工業風的餐廳,黑白色的混搭難以讓人相信這是餐廳。
服務員將雞胸肉和水果青菜沙拉端上桌,不一會兒還送上了一些不知名的sauce。
嚴青禾拿著叉子撥弄了一下蔬菜沙拉:“l國的風景真的很好看,可是吃的……”
“你不覺得很像減肥餐嗎?”宋召見嚴青禾皺巴巴的小臉,難得笑得這么開心。
嚴青禾沾了點sauce放在嘴里抿了一口。
“這個還挺好吃的,你嘗一嘗!
宋召點頭,“回國我再帶你去吃好吃的。”
嚴青禾笑著點頭,再抬頭的一剎那,透過透明的玻璃櫥柜看見一個聲音,“是他?”
“誰?”宋召見嚴青禾神色慌張,便準備回頭。
嚴青禾連忙將自己餐盤中的雞胸脯夾給他,神色看起來毫無異常:“不要回頭,不要打草驚蛇!
宋召也裝模作樣地將雞胸脯插起來放進自己的嘴里,“是誰?”
“昨天跟蹤我們的人!
“是不是錯覺?”宋召狐疑地轉頭,沒有看見一個人。
嚴青禾一顆心跌落谷底,“我吃飽了,有點累,想回賓館休息!
她閉口不談跟蹤的事。
宋召只當她手術完沒有完全恢復,還存在著一點心理陰影。
“行,回去吧。”
宋召在沿途的便利店還買了兩個三明治和兩盒酸奶,嚴青禾走兩步就神經兮兮地回頭,讓宋召覺得十分疲乏。
他想盡快將嚴青禾送回賓館,讓她放松一下神經。
嚴青禾死死地拽著宋召凳子的系帶,他們繞過了兩個街道,那人的身影還能被旁邊商店的玻璃折射到嚴青禾的眼前。
那人腰間別著一個黑色的小皮夾,鼓鼓的。
在又一次回頭中,嚴青禾估量了一下皮夾的大小,嚴青禾一滯,一個想法傳入她的腦里。
“是手槍?”
她夾帶著緊張兮兮的微笑,語氣緊張地與宋召談話:“你很喜歡三明治嗎?”
“啊?”宋召不明白,只是吃了一個早餐,嚴青禾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
“因為你剛剛在便利店買了兩個三明治啊!惫首鬏p松的語氣并沒有讓宋召放下心了。
他觀察著嚴青禾的表情,蹙著眉頭:“三明治管飽。”
“哈哈哈哈……是啊,我也這么覺得。”
“你到底怎么了?”宋召停下腳步,佇立望著嚴青禾。
嚴青禾回頭看著停下的宋召,卻沒有想到直接與跟蹤他們的人來了一個對視。
之間的距離也不過五十米,嚴青禾的身體比大腦先做出反應,拉起宋召就開始往前跑。
宋召在被拉扯奔跑的途中,也感受到了后面有人追逐的腳步。他反客為主拉著嚴青禾跑。后面那人追逐的步伐與速度也越演越烈。
回賓館呢路途經一條餐廳的街道,主要是中午和晚上才開放的餐廳。現在不過是早上九點多,餐廳的門都是禁閉,路上也沒有幾個人經過。
“咻——”在嚴青禾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顆子彈穿過她寬大的風衣,留下來了冒著硝煙味的洞。
宋召連忙護住嚴青禾,用背擋著嚴青禾,后面的子彈飛撲而來結結實實地打進他的腹部。
宋召捂著不斷溢出血的腹部,死死地盯著手上把玩著手槍一步一步朝著他們走來的那人。
“青禾……快走!
“我……我不走……”嚴青禾攙扶著宋召不讓他倒下,又恐懼著望著那人。
一步兩步,黑黝黝的槍口隨著那人的抬手直接對著嚴青禾,嚴青禾閉上眼睛等待著凌遲。
“碰——”
身體的砸落在地面的聲音讓嚴青禾睜開了雙眼,倒下的那人手槍已經被摔得遠遠的。嚴青禾連忙將手槍撿起來放進自己風衣的口袋里。
此時,她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人。
是昨晚燈會上的人!
嚴青禾愣了一下,看見他手中的長棍,意識到是他幫了她。
“謝謝你。”
“不用!
嚴青禾連忙跑回去扶著靠著墻壁虛弱的宋召,“宋召……宋召你不要有事啊!
宋召張了張唇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嚴青禾慌亂地抱緊宋召。
那人走上前,“先叫救護車吧!
“對,對,叫救護車!眹狼嗪虖目诖锾统鍪謾C,慌亂之下解鎖都花了三秒鐘。
趕點上班準備開店的餐廳老板被自己店門口這一幕嚇壞了,兩個人倒在地上,一個腹部還不斷地冒血。
“ohmy
god,what
happened?”驚嘆完,餐廳老板連忙報警。
本來冷清的街道現在擁簇著警車與救護車,警鳴聲充斥了整個街道。嚴青禾與警察簡短的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便把口袋里的手槍交了出來。
警察將持槍行兇的人扣上手銬,扭上了警車,他上警車之前還死死地盯著嚴青禾。
盯得她一身冷汗。
嚴青禾奔向救護車去尋宋召,被燈會上的那人攔住。
“你……你還記得我嗎?”
嚴青禾望著他,覺得很熟悉,可偏偏想不起來是誰。
那人輕微嘆息:“我們見過的!闭f罷,他便讓開身子由著嚴青禾走過。
嚴青禾對他點頭示意,擦肩而過的那一刻,有什么鉆進了她的腦袋里。
回首,她想起來了。
她曾經與趙尚清在國外做翻譯公司的時候遇見過他。
片刻愣神,她就急忙跟上了救護車。
去往醫院的路上,嚴青禾緊緊地握著宋召的手。宋召虛弱又蒼白的樣子扎在嚴青禾心里,他的唇已經失去了血色。
她緊緊握著他的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怎么會不記得,宋召是為了保護她才會中槍的。
大豆大豆的淚水順著嚴青禾的臉掉落,砸在宋召的手臂上。
宋召艱辛地睜開自己的眼皮,見嚴青禾哭得梨花帶雨。他想伸手擦去他的眼淚,卻舉不起來手臂。
“不要哭……青禾……不要哭!
救護車一到達醫院,宋召躺著的擔架就被快速推進手術室搶救。
嚴青禾想跟著進去,被隨行的護士攔在了門外。
在手術室門口等候的每一秒都令人焦灼不安,她不敢有一點動作,身子貼近手術室的門迫切地想通過透明的玻璃觀察手術室的情況。
一位白大褂的醫生經過她的身邊,被她的緊張驚住,停住腳步,“take
it
easy,things
willbe
fine.”
被醫生安慰的嚴青禾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回給醫生。
醫生搖搖頭,拿著手里畫滿勾勾的本子離開。
醫院是私立醫院,不是救濟所。因為嚴青禾過于擔心宋召,一下救護車就跟著守到了手術室門口,相關的手術手續沒有辦理,手術費用沒有繳納。
理所當然,醫院派人來找嚴青禾了。
嚴青禾被告知要去一樓辦理手續,戀戀不舍地望了一眼手術室,隨著護士一起乘電梯下樓。
等她辦理好手續、繳納好費用的時候,手術室的燈已經熄滅了。
嚴青禾的手心直冒汗,不敢靠近手術室。
小推車乘著宋召被推了出來,醫生們踏出手術室便摘下了口罩,嚴肅的神情讓嚴青禾心里一驚。
主治醫師是華人,國語有點口音卻還算得上標準:“你是z國人?”
嚴青禾連忙點頭:“醫生,他怎么樣了?”
“很不樂觀!贬t生停下腳步,“要轉重癥病房,留院觀察,還得做手術。”
“……”嚴青禾望著眼睛禁閉的宋召,眼淚嘩啦啦地流,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宋召被推到重癥病房之后,嚴青禾就衣不解帶的照顧,不敢離開旁邊半步。
睜開眼睛,宋召漸漸產生了意識,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指頭被緊緊拽住,嚴青禾正趴在一旁睡著了。
烏黑而柔順的秀發透露著洗發水味,充斥在宋召的鼻尖,“青禾……”
聲音沙啞又虛弱,如果不仔細聽,可能一不留神就會將這個聲音忽略。
嚴青禾從夢中驚醒,連忙抬頭,看見宋召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
“你醒了……”嚴青禾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好擔心你!
“不要擔心!
嚴青禾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流,嘩嘩而下。
“都怪我不好,那人是想殺我的。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躺在這里了!
“咳咳……”宋召正要開口,卻咳嗽了幾聲,蒼白的臉都被憋的通紅。
嚴青禾連忙起身將燒好的熱水倒在杯子里,夾著一點涼水,自己試了溫度之后,連忙給宋召喂下。她將床的前部分緩緩升起,水杯遞到他的唇前。
兩口溫水下肚,喉嚨也被滋潤了。
“你聽我說,這件事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不要自責。”宋召的手摸了摸嚴青禾的臉龐,眼里滿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