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約飯邀請,嚴青禾并沒有立刻回答,她先不動聲色的打量了陸川一眼。
從他細節的不修邊幅,充滿血絲的眼眶以及下巴上沒有刮干凈的胡茬,嚴青禾知道陸川過得并不是很好——她最近也聽說了一他公司的事情。
“謝謝,但是我不想去。”嚴青禾拒絕了。
“為什么?只會吃一頓飯!”連日的焦躁讓陸川此時有些激動,他以為嚴青禾是在意嚴薇薇,便說道,“你放心,嚴薇薇她不會說什么!”
可是嚴青禾只是搖了搖頭,態度十分堅決。
她看著還不肯放棄的陸川,嘆了口氣說道:“吃飯真的就算了吧,你還是多花點時間在你的公司上面吧。”
嚴青禾告誡完陸川,就毫不留戀地轉身走人。
陸川抬腳剛想要追上去,袋子里的手機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是助理打來的,陸川煩躁地接起來,這才知道公司又出問題了。
雖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公司確實也重要,所以陸川只得放棄追上去的想法,轉道開車回了公司。
這次出的事情不算小,公司即將要主推的一個產品也是一個擔負著讓公司重新振作的產品被內鬼竊取了機密,讓一直了陸川敵對的一家公司搶占了先機,率先發布了和他們功能類似的產品。
產品發布會迫在眉睫,產品的錢也投進去了,要陸川貿然放棄絕對是不可能的。眼下處理內鬼的事情都要放在一邊,首先要相處解決的對策。
陸川為了這個問題,硬生生地忙活到了半夜,頭發都抓了一大把,但是依舊沒有想到好的對策。
情況依舊很糟糕,陸川覺得十分窒息。
焦灼不安的情緒一直困擾著陸川,讓他甚至開始自暴自棄,所以在助理好心把咖啡送進來之后,他喝了一口,燙嘴的感覺讓他憋了已久的情緒當場就發作了。
陸川直接把里面的咖啡倒在了助理的身上,面色有些猙獰,語氣非常沖,指著助理的鼻子就是一頓臭罵:“連點咖啡都泡不好,我養你干什么?我之前都告訴過你了產品的事情一定要警惕,可你呢,你在給我干什么?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踏馬還站在這里干什么?你就是個廢物,垃圾!”
這一次,對著助理,陸川可以說是把難聽的話都說盡了。
陸川對助理發作了一通,心情卻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現在已經是半夜,他覺得自己就算再怎么想,對策也沒有,索性自暴自棄,開車回了家。
可是回到家里,空蕩蕩又安靜的房子讓他情緒又開始失落。陸川鞋子也不脫,徑直地走到了酒柜旁邊,打開酒柜,便拿出一瓶酒,開了之后咕咚咕咚地悶了半瓶。
半瓶酒下肚,陸川喝得眼神有些飄,但是卻感覺自己好了不少。他這次總算嘗到了酒的好處,所以在悶完了一瓶之后,陸川又開始了喝第二瓶。
窗外,月色已經有些暗淡,陸川坐在酒柜旁,身側已經多了四五個空瓶子。他已經徹底地喝醉了,嘴里還不時地蹦出像,“什么狗屁王總”這類的粗話。
陸川一邊喝酒,一邊罵人罵了半晌,到了最后,他又開始只喝酒。
第二天,陸川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醒來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的腦子爆炸了。
摸著腦袋,他好一會兒,才定眼看著自己身旁的酒瓶,自嘲地笑了一句:“陸川,你也有今天。”
他草草地收拾了一下自己,頂著頭疼欲裂的腦袋,開車去了公司。
到了辦公室之后,桌子上還是昨天想對策留下來的慘狀,一般來說助理都會在他來之前收拾好,可這會兒都快十一點了,所以陸川煩躁地喊了一聲助理的名字。
叫了半天都沒人應答,最后還是到了辦公桌旁,看到了一封辭職信,是助理的。
辭職信的內容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工作不適合我,謝謝陸總栽培。
這簡單的一句話像是在諷刺陸川一樣,讓他當場就把辭職信給撕了,直接爆粗:“踏馬的,這個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陸川簡直要氣死了,他沒想到公司這么關鍵的時期,在他身邊當了多年助理的人居然臨陣脫逃就因為被他罵了一頓?
“又不是嬌生慣養!這皮糙肉厚的我還罵不得!”陸川氣得直接踹了桌子一腳,巨大的力道害得桌子都抖了一抖。
陸川憋屈地在辦公室里臭罵了助理一頓,罵完之后,他心情煩躁,打開辦公室里的酒柜,一口氣就悶了兩瓶。
縱使陸川酒量再好,這昨天晚上加上現在的酒量,也醉的差不多了。
陸川醉了也不閑著,攔了一輛車,醉醺醺地來到了嚴青禾的公司樓下。
此時差不多快要十二點,嚴青禾因為手術剛好不久,放棄了叫小艾點外賣,而是自己開車去別的店里吃點吃點現炒的清淡小菜。
她這才剛走到停車場,一個人突然就閃現出來,差點沒嚇她一跳。
嚴青禾拍了拍胸脯,定眼一看來人,本來還有些無奈,想問他幾句話,可是在問到陸川身上撲面而來的濃重酒氣之后,她頓時沉下了臉,一句話都不說,繞過陸川就想去開車。
陸川雖然醉,但也不是一點意識都沒有,被嚴青禾這么忽略,登時就不爽了,直接上前一把抓著她的手腕兇道:“你去哪里!你為什么不理我!你怎么可以不理我!”
因為不滿陸川現在這個狼狽不堪又看著自暴自棄的樣子,嚴青禾什么都沒說,只是想要從陸川手里掙脫開。
可是她越掙脫,陸川反倒抓得更緊了。
“陸川,你放開我!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現在是個什么鬼樣子!”
嚴青禾奮力掙扎,兩人互相推搡著,陸川突然就松開了手,彎下腰捂著嘴開始咳嗽。
抓著這個機會,嚴青禾本來打算離開,但是她沒想到等陸川咳嗽完了之后,地上竟然出現了血跡。
陸川咳血這件事讓嚴青禾沒心思再計較別的,她跑上前扶著陸川,擔憂道:“你怎么咳血了?來,搭著我,我送你去醫院!”
本來嚴青禾是一片好心,但是現在陸川酒精上腦,理智全無,覺得她的關心是對自己的可憐,一時之間,憤怒的情緒占據主導,讓他直接粗暴地將嚴青禾攬進了懷里。
嚴青禾猝不及防,慌忙掙扎:“陸川,你干什么!你快放開我!”
她越掙扎,陸川就越生氣,將嚴青禾摟得更近。
日思夜想的人在懷,她還看不起他,想從自己身邊逃離,這個認知讓陸川異常憤怒,他徹底地失了控,直接粗暴地強吻上嚴青禾的唇。
嚴青禾瞪大眼睛,陸川緊抱著她,手還直接撩上了嚴青禾的衣服,在她的身上亂摸。
被陸川這樣對待,嚴青禾心里憤怒無比,她用盡吃奶的力氣掙扎,卻還是直接被陸川推到壓在了地上。
就在陸川的手已經想要脫掉嚴青禾的褲子將她羞辱的時候,嚴青禾差點崩潰,用著最后一點理智,終于摸到了自己包里的一個玻璃杯,她想也沒想就直接砸在了陸川的腦袋上。
一聲悶響,陸川直接倒在了嚴青禾的身上。
“給我滾開!”嚴青禾瞬間就將陸川推開,然后哆哆嗦嗦地起來。
她的手心冰涼一片,慌慌張張地撿起自己的包就往自己的車上走。嚴青禾一邊走著,一邊漸漸冷靜下來,她手機上的110最后還是沒有按下去。
站在車前,嚴青禾掙扎了好一會兒,還是走了回去,將昏倒在地上的陸川費勁地架到了車里。
在送陸川去醫院之前,嚴青禾透過后視鏡看著躺在后座上如死尸的人,她默默說道:“陸川,我不欠你什么了。”
將陸川送到了醫院,醫生檢查出有輕微的腦震蕩,需要留院觀察。
嚴青禾也沒說什么,但是也沒選擇留下,她去幫陸川交完醫藥費之后,正打算離開,沒想到迎面撞上了剛好進門的嚴薇薇。
嚴薇薇最近感冒了,因為懷孕的緣故,她不敢亂吃藥,便找了個時間來醫院檢查。
她沒想到自己在醫院都能看見討人厭的嚴青禾,頓時橫眉豎眼,指著嚴青禾就是一通嘲諷。
嚴青禾懶得跟她計較,等她嘲諷了一會兒中場休息的時候,這才蹦出一句:“有時間罵我,你不如好好管管陸川。”
這句話戳到了嚴薇薇的痛腳,她一想起嚴青禾勾、引陸川就覺得憤憤不平,語氣更加尖銳,“我怎么管陸川關你什么事情?嚴青禾我告訴你,把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想法最好給我收住,不然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