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錦華也微微蹙眉,她只是來看看宋垣有沒有事,但是斷了三根肋骨就已經構成了重傷,所以,宋召一定會負法律責任的。
想到這里,榮錦華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睒s錦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說出這句話。
護士微微一愣,隨即也笑了。
在宋垣的心中,他從小就是為了報復殺害他母親的宋垣母親,還有宋垣,因為從小沒有人關愛,所以只有自己關心自己,同時積壓在心中的仇恨也越來越多了。
榮錦華待了一會,就走了,管他什么的,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喂,幫我摘一個律師。”她一出病房就打了一個電話,她必須快一點行動了。
“好!睂Ψ绞锹殬I性的女聲,她又接著問了榮錦華一個問題,“請問女士,你們的案件屬于哪一種?”
“將人打進醫院,而且還斷了三條肋骨。”她說的很簡潔,一邊說已經出了醫院,攔了一輛出租車準備把律師約出來。
榮錦華將自己的要去的地方告訴她之后就掛斷了電話。
……
宋召晚上被提審,他依然是一副高傲的態度,明明是一個罪人,卻像一個王者一樣坐在審訊室。
“關于今天白天的事情,你怎么解釋?”警察被宋召這種氣勢嚇到了,愣了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全對我一個人做的,我動手打得人!焙唵蔚囊痪湓捑驼泄┝怂小
警察還是很納悶,沒想到這么輕易的解決了,他還沒有說重點呢。
“那你先回去,明天早上有警車送你去監獄。”警察說完就離開了。
這可是他第一次審訊犯人,這么爽快的一次,而且宋召的眼里根本沒有什么憤恨與委屈,只不過似乎有一抹失望。
警察也沒有多想。
宋召回到關押自己的牢房,剛剛,他的心里一片空白,想的也只是反正外面也沒有了嚴青禾,他出去了也還只是一個人,況且公司也被宋垣折磨的差不多了,沒必要出去。
還不如在牢房里呢,有吃有喝,還不用擔心這,擔心那。
夜,漸漸深了,宋召卻一直都不能入眠,他的眼神空洞,身上也已經是一身囚服了,胡渣十分顯眼。
腦海里閃過嚴青禾的樣子,心里有點埋怨她為何還不出現,自己都這么狼狽了,或許……她真的沒有愛過他吧……
漸漸的閉上了眼睛,半夜似乎覺得眼角掛著液體,抬手抹去,又睡過去了。
翌日。
“宋召起來了!碧爝沒有亮,一名警察就拿著鐵棒敲著牢房的鐵柱,聲音刺耳。
宋召不悅的睜開眼,斜睨了一眼那個警察又扭頭繼續睡。
那個警察看見宋召眼神的時候,不自覺的后退了一步,但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犯人嚇到了,又走了上去,繼續喊著。
……
警局外,榮錦華一早就接到了電話,說宋召已經全部招供了,今天就會被押去監獄。
接到這個電話,榮錦華都沒來得及化妝直接跑到了警局。
看著警察把宋召押上了警車,榮錦華才忍不住哭了出來,嘴里一直喃喃著宋召的名字。
宋召沒有正眼看過一眼榮錦華,一出來他就閉著眼睛,似乎沒睡醒一樣。
進監牢的滋味并不好受,宋召穿著不合身的寬大囚服,一路聽獄警帶著嘲諷的時候口氣說:“就你能逞英雄,現在好了吧,有人來保你還不要?”
宋召沒理,反正這些人以落井下石為樂,跟他們嗆聲也討不了好,還不如當沒聽見干脆。
“你脾氣還挺大的啊!豹z警見他不理自己,更是覺得這人不知天高地厚,以為進了監獄就能太平后半輩子?
“看你之前過得還挺不錯的,給你提個醒,里面的人可沒那么好說話,想要清高就繼續這么著吧!
他怎么知道監獄里是怎么個精彩紛呈?宋召瞥了他一眼:“多謝提醒!
聽見宋召這么不冷不熱的道謝,獄警也沒再多說什么,反正日子是他自己過,到了里面該受怎么氣自己去受。
到了監牢外面,獄警和執勤的警察辦手續,宋召就抬頭打量了一會這個他講完進去的地方。
灰蒙蒙的大門和墻,白底黑字的門牌上被石頭還是什么砸得凹了幾個肉眼可見的大坑也沒人換一個,底下生了點雜草,這會隨著冷風搖擺,似乎在歡迎新朋友。
宋召抿了抿嘴角,只聽見身邊聒噪的人說:“到了,進去吧。祝你好運。”
然后他就獄警推進了進去,接著有人把他領到一個大廳前:“以后你就住這了,好自為之吧!
說完就拍了拍他的肩離開了。
宋召看了看四周,發現這里到處坐著閑散的人,有人倚在門邊窗邊聊天,有人圍在一起對他指指點點,還有人直直看著他,吹了聲口哨:“新來的啊——”
宋召皺了下眉,聞聲看過去,發現那是一個坐在長椅上嗑瓜子的,一只腳不規矩地也搭上了長椅,旁邊還圍著一圈小弟,見獄警走了又狗腿地上前給那人捏肩捶背。
大概就是那種監牢老大的范?宋召回憶了一下之前耳聞過的什么古惑仔,再把眼前這張傻臉帶入進去,忍不住嗤笑出聲。
“嘿你小子?!我們老大問你話呢!”其中一個狗腿小弟見宋召沒回答還笑出聲,立刻替他老大發了。
宋召說:“哦,沒聽見。”
“你——!”
小弟還要再說些什么,監獄頭子招了招手打斷他,自己放下腳,走到了宋召面前。
宋召站著沒動,抬抬眼皮問:“有事?”
監獄頭子痞笑一聲:“看你也是第一次進牢子,要不要哥幾個照顧你一下?”
宋召心下了然,原來這就是獄警提醒他的。
他懶得搭理這些人,反正他們不是一路人,怎么也說不到一塊。
“不必了,借過!
監獄頭子攔住他:“你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我看你長得還行好心提醒你,怎么,看不起我?”
哦,原來獄警提醒他的是這個。
他之前聽說過男牢的一些事,這幫人生活混亂還拉幫結派,那會聽著覺得很遙遠就沒仔細理會,結果今天就輪到他頭上了。
宋召冷笑一聲,反問:“提醒我,你也配?”
這會監獄頭子是真的被他的話氣到了,油鹽不進,連調戲都沒個勁:“你第一天就想惹事?”
宋召不甘示弱:“有狗亂吠,我也很為難啊。”
話音剛落,監獄頭子就朝他臉上來了一圈,卻被宋召躲了過去,而宋召矮身立刻給了他一腳,把監獄頭子踢翻在地。
“我說了,你不配!
“你……!”
監獄頭子吃了大虧,但能當上一幫老大也不會是什么軟柿子,他立刻爬起來和宋召扭打在一起,邊打邊招呼旁邊觀望的小弟:“看什么看?!快過來!”
那幾個原本還在觀望的人立刻也加入了進來,宋召“嘖”了一聲。
他打架不錯,收拾這個監獄頭子綽綽有余,可是到底雙拳難敵四手,他在能打也在里面占了下風,挨了幾下狠的。
最后還是動靜驚動了來巡邏的獄警,獄警把他們分開:“干什么干什么?!第一天來就像打架?都能耐了?!”
宋召揉著自己的后頸,而監獄頭子也捂著臉,惡狠狠盯著他。
“都散了,回去!”
余下的人連做鳥獸散,宋召也轉身回了自己的住處。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到大廳去領餐盤,卻發現里面坐滿了人,而他的那一份不翼而飛。
發餐的人分發完就走了,宋召都找不到人問,他四周看了看,才聽到角落里傳來竊竊的笑聲。
他看過去,發現白天那個和他打架的監獄頭子吃著飯,朝他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然后從底下拿出了另一個餐盤丟在桌上,上面空空如也。
他對宋召做了個口型:“沒有了!
到了第二天第三天,每一次到了吃飯的時候,總有人能比他更快一步搶走他的那份。
宋召原本不屑和這種人爭奪,覺得不過是小人而已,可是一餐兩餐還能挨過去,一天兩天就讓他不太吃得消了。
他兩天沒吃過飯了,餓了就去喝兩口水,今天早上醒來時都覺得頭昏眼花。
又是吃飯時間,宋召真的受不了了,監獄頭子旁邊的一個小弟過來:“怎么,就不行了?”
宋召瞥了他一眼,那人笑道:“給你個機會,給我們老大認個錯,就算過去了。”
宋召心里不情愿,可是身體告訴他再這樣下去他是扛不住了,無奈,他只能走到監獄頭子面前,低聲道:“……對不起。”
“你說什么?我聽不清啊!
宋召捏了捏拳:“那天的事,我想你道歉,對不起!
監獄頭子呵可以一聲:“行吧!
這邊宋召進了監獄過得不痛快,另一頭的嚴青禾也有些心神不寧。
她來到這里很順利地聯系上了醫生,也安排好了嚴清雪之后的一些列治療,今天她就是陪著嚴清雪來做心理教程了。
醫生告訴她,嚴清雪的狀況可以恢復,只是需要時間,沒必要過于擔心,可是這幾天嚴青禾總覺得自己心里不踏實。
醫生問她:“嚴清雪恢復的很好,你還有什么擔心的?”
“我……”
嚴青禾答不上來,可是心里那股散不去的不詳預感,一直在膨脹。
嚴青禾左思右想,覺得不安的源頭并不在清雪身上,那還有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