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來半小時,兩打啤酒被宋召喝的干干凈凈,腦子漸漸暈眩,神經(jīng)似乎被麻痹了,但是他始終保持著自己清醒。
不過最后還是醉了。
倒頭就睡了過去。
睡夢中,宋召覺得有人踢了自己一腳,立馬驚醒過來,抬眸,冰冷的眼神直直盯著身前囂張的某男人。
“你瞪著我干什么?自己睡覺腳伸很長,怪我?”男人也不是什么好說話的,見到宋召那一抹冷眼,他的心跳還是慢了一拍,竟然被嚇到了。
“你他媽有病吧!”
“老子的手!疼疼疼,特么的你囂張……什么啊?”男人還么反應(yīng)過來就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斷了,他嘴上還爆著粗口,一看就是混社會的。
宋召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再加上一句喝醉了,所以做起事情來就那么隨性了。
聽見聲音,酒吧里面的人并沒有多慌張,似乎這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快上?”看著周圍的小弟一個一個趕來了,男人也更加囂張了,畢竟宋召只有一個人。
其他小弟聽見聲音立馬圍著宋召打上去。
男人被放開后,感覺骨頭都散架了。宋召已經(jīng)喝醉,現(xiàn)在正好是發(fā)泄的好時機,這段時間受的委屈太多,而且嚴青禾還不理自己,這一切在心中慢慢的擴散。
“啊!”周圍傳來一聲聲的慘叫,男人剛得意的展開眉毛,就傻眼了。
誰能告訴他什么情況,這才多久!就……他這些小弟都是吃素的?
“你們這群廢物,要你們干嘛!”男人看著地上橫七豎八躺著自己的小弟,心底就一陣煩躁,竟然全部倒下去了。
那些人趴在地上,捂著被宋召打的地方嗷嗷嚎叫。
“再給我上。”男人看著身后一群小弟,眼神帶著憤恨。
這謝小弟正準備上的時候,被及時感到的馬克叫住了。
“各位爺,這些都是誤會。”說著掏出一些錢給了他們,畢竟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這次算他走運。”男人接過錢,難看的金牙露出來了,數(shù)了一下就帶著小弟離開了。
“唉,你可真是我的佛。”馬克說完就認命的將宋召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扶著宋召走出了酒吧。
宋召一直說著醉話,“哼,嚴青禾怎么那么小氣,都不等我,我生氣了,以后再也不理她了!”說完,他還傲嬌的嘟了嘟嘴。
馬克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沒想到自家悶騷總裁發(fā)起酒瘋來,竟然這么可愛。
……
馬克將宋召送到了自己家,把一切做好后,也躺了下去。
宋召一直抱著他,不許他走,估計是把他當做了嚴青禾。
馬克只好留了下來,兩人同床而眠。
其實很多時候,宋召都是把自己最軟弱的一面藏在了心底,平時在他的臉上只有冷漠二字,殊不知,他只是不想別人看見自己心底最深處的軟弱。
……
翌日,馬克覺得自己的臉被什么東西使勁登著,他猛地清醒,果然猜對了,搭在自己臉上的就是自家總裁的腳,還踢了幾腳……
看著床上睡的很熟的宋召,馬克也有一抹心酸,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宋氏集團總裁,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心中即使有再多的不爽也得認命的起床準備早餐。
“唔。”手撫上發(fā)酸的腦袋,宋召的眼睫毛輕輕抖動,慢慢睜開了眼睛。
手臂有些無力,宋召吃力的撐著自己起了床,整個人還有些發(fā)蒙。
渾身上下很難受,宋召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沒有換,還是昨晚穿的。
拿過一旁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如果自己再洗個澡趕去公司肯定要遲到。
舔了舔干裂的唇,宋召嗓子痛的厲害,隨意的接了一杯冷水潤了潤嗓子后,到浴室里洗了一把臉清醒自己。
簡單的洗漱完后,宋召走到客廳一眼就望到了正在廚房做飯的馬克。
“昨晚你一直在我家里嗎?”手指摁著發(fā)酸的眉心,宋召腦中努力回憶著昨晚后面發(fā)生的內(nèi)容,卻什么都記不起來。
等了許久,卻依舊沒有聽到馬克的回復(fù),宋召忍不住蹙起劍眉,疑惑的看了一眼廚房里正忙碌的人影。
抿了抿薄唇,猜想他剛剛應(yīng)該是沒有聽見,于是宋召再次問出聲,“昨天我喝醉后發(fā)生什么?”
這次等了許久依舊沒有回復(fù),宋召眸里的疑惑更加明顯,張了張嘴準備繼續(xù)問,卻見馬克已經(jīng)端著炒蛋來到了飯桌。
“吃飯。”聲音里沒有任何感情,馬克把碗和筷子擺好,沒有看向宋召。
從沙發(fā)上起身來到飯桌,宋召看見馬克的臉色黑的可以滴水,卻有想不起昨晚到底發(fā)生什么了,“你怎么了?”
馬克依舊沒有理宋召,只是做著自己的事情,拿過凳子上擺著的外套,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昨晚我沒對你做什么吧?”拉住馬克的手臂,宋召的聲音因為昨晚喝了太多酒有一絲沙啞,“今天早上也更不可能吧。”
俊臉一下就陰鷙下來,馬克張了張嘴,深深的看了一眼宋召,語氣很難受,“你好好吃飯吧,記得早點來公司。”
馬克走后,宋召又想了一會,卻還是什么也記不起來,胡亂的吃完了早餐,起身出門。
剛走到公司不遠處,宋召就聽到鬧哄哄的嘈雜聲,里面夾雜著粗俗的語,都是一些公司以前的股民。
看著被堵滿了人的公司門口,里面不乏有一些正在搶公司東西的股民,阻攔保安甚至還受到了輕傷,外套都被瘋狂的人們撕破了。
皺緊眉頭,宋召抿緊的薄唇里有一絲嚴肅,把車開到遠處停了下來,下車剛走了幾步就突然看到一群人奔向自己。
“他就是宋氏總裁!”
刺耳的聲音響在耳畔,宋召看著舉動過激的股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人踹了一腳。
身子一個踉蹌停了下來,宋召心頭叫起不好,清楚的知道和他們講理已經(jīng)是說不通,繼續(xù)呆在這里也只能是被挨打的份。
感覺到有人正在拉扯自己的衣服,手腕上還攀上了一只手。
“這個手表一定很值錢!”
睫毛動了動,宋召冷漠的視線之中綻放出嫌惡,攥下自己的手表拋了出去,乘著眾人都在爭搶表的時候大步跑走。
看著那些股民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宋召才緩下了一口氣。
他無力靠著墻往下滑,因為這個胡同常年沒有人來往,身后的墻也都陳舊了,生起了苔蘚。
可他也沒有在意,準確的說,他也沒有資格來管它臟不臟了,他現(xiàn)在就想是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走到哪都有人追債。
直到再三確認那些追債的人沒有再追過來,他才敢拿出煙來。
煙霧彌漫在這陰森的胡同里,顯得那么的詭異,身穿華麗的衣裳,卻那么的落魄。
宋召猛的就吸了一口,由于剛剛跑的太快,心跳還沒有緩和過來,霧氣進去肺里咳嗽聲就響了起來。
“咳,”他使勁的捂著嘴巴讓自己不發(fā)出聲音。
因為,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那些追債的就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終于度過了這艱難的過程,宋召看著這煙霧肆意的飛舞,卻是那么的自由。
他知道,從被追債的那刻起,公司就已經(jīng)撐不住了,但凡公司有些運轉(zhuǎn)的余地,都不會落魄到如今這般模樣。
更何況,還有宋垣壓著,所以他現(xiàn)在也只能去找他了,即使知道沒有結(jié)果!
剛想撥打號碼,卻發(fā)現(xiàn)左上角的新號居然是一大叉,宋召搖了搖頭,也怪不得那幫人找不到自己。
沿著光線一直走,終于聽到了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聲音。
宋召壓低著頭頂上的帽子,視線落在了商店里的男人身上。
此刻他正在挑衣服,穿著更是和此刻的宋召沒法比的,身旁服務(wù)員都趨之若鶩,爭著要服務(wù)他。
“呵,也真是快活啊,宋垣。”宋召冷笑一聲,緊接著踱步就走了進去。
正在對服務(wù)員手里拿著的衣服感到不滿意,剛想叫她重新?lián)Q,耳后就傳來一道聲音。
“宋垣,我想和你談?wù)劇!?
聞,宋垣把手里的衣服丟給了一旁的服務(wù)員,轉(zhuǎn)身望向宋召,不緊不慢的說道,“哎呦,這不是宋總嗎?怎么有空來逛街了?嘖,你應(yīng)該挺忙的才對啊!!”
宋召當然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不過并沒有駁回,耐心的又說了一聲,“我想跟你談?wù)劊埥o我點時間。”
“時間?哦,好,既然你這般祈求,我也不是沒有人情味,走吧,旁邊有間咖啡廳,去那里坐坐。”說完就邁著步伐走在了前面。
看著這兩個人的談吐,服務(wù)員們都面面相覷,到手的生意就這樣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