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求我已經(jīng)沒用了。”宋召冷漠的語氣里有些不耐,看著嚴母視線像是淬了冰,“我已經(jīng)不是宋氏集團的總裁了。”
哭聲猛然截止,嚴母身子一怔,臉上的表情僵住,不明白宋召的話。
“我和父親鬧翻了,現(xiàn)在嚴氏已經(jīng)不是我能做主的了。”宋召淡淡的開口,雖然他已經(jīng)不是總裁了,可是就是現(xiàn)在能幫,自己也絕對不可能幫的,
“什么?”嚴母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輕輕呢喃了一聲,隨即立馬從地上站起身驚呼起來。
“你已經(jīng)不是宋氏集團的總裁了?”嚴母不可置信的眼眸死死的盯住宋召,可是卻發(fā)現(xiàn)他沒有任何欺騙的神情,臉色的表情立馬充滿了憤怒與兇狠,“你怎么不早點說?竟然讓我跪了這么久!”
咬緊牙關,嚴母輕輕的摸了摸紅腫的臉頰,吸了一口涼氣,很想給宋召幾個巴掌還回去,可是又怕他打自己,最后只能冷嘲熱諷。
“搞了半天你已經(jīng)沒權沒勢了啊,不是總裁了你剛才裝什么裝?我呸!”
看著嚴母一幅潑婦的樣子,宋召瞇起眸子,視線像是淬了冰,冷漠的視線之中綻放出嫌惡。
“你……”被宋召滲人的眼神嚇住,仿佛下一秒自己就會被打,嚴母一下就噤了聲,不敢說什么。
轉頭惡狠狠的刮了一眼嚴青禾,嚴母輕哼了一聲,拿起自己的包就趕緊離開。
嚴青禾深深的望了一眼嚴母的背影,隨后回頭看見宋召深邃的眼眸,思維瞬間空白,心里泛起層層漣漪。
想起之前宋召說他是回來拿傘的,于是連忙打開鞋柜上的抽屜,找了一把偏素色的雨傘。
拿著雨傘,嚴青禾咬了咬唇,遞給宋召時說了一聲謝謝。
謝謝你還記得幫我……
謝音剛落下,宋召接過雨傘的手一怔,手指不自覺的攥緊,抿了抿薄唇,最終一未說轉頭離開。
公交車上,宋召怔怔的看著窗外,突然被人一擠,踉蹌了一下緩過神來。
看著人滿為患的周圍,宋召苦笑一聲,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會乘坐公交車,甚至為了不要錯班,耽誤時間等下一趟公交車,自己氣喘吁吁的跑了好大一段路。
思緒飄到剛才發(fā)生的事,耳邊仿佛還是嚴母對自己的諷刺,宋召喉嚨干澀的發(fā)緊,自己現(xiàn)在倒是真的沒錢沒勢。
以前當總裁時對錢這個數(shù)字沒有太大的感覺,可是到自己兜里空空如也時,才發(fā)現(xiàn)原來錢并不是這么容易得到的。
可是盡管這樣,他也不后悔自己當初和父親鬧翻,至少這樣他及時阻止了嚴青禾和陸川在一起。
無論現(xiàn)在嚴青禾幫助自己到底是出于對自己的愛,還是僅僅就是好心而已……
深吸一口氣,宋召努力振作起來,沒有總裁的位置又如何,怎么說他也是一個四肢健全的人,還有經(jīng)濟頭腦,難道找工作還會很難嗎?
轉眼就到了下午,太陽在頭頂上熾熱的烘烤著,睜眸看著人來車流的街道,宋召心中有一些挫敗,
他已經(jīng)去過三個公司了,應聘的都是經(jīng)理的職業(yè),可是他把簡歷拿過去應聘的人都嫌他工作時間不夠長,資歷不夠深,連面試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嘴巴里干渴的緊,宋召摸了摸自己兜里已經(jīng)為數(shù)不多的錢,沒想到自己有天也會為了能省一點錢而泛起糾結。
咬緊牙關,宋召最終還是走進了最近的一家小賣部買了一瓶水,剛要出店門,視線突然撇到一個招收快遞員的廣告。
擰開瓶蓋,揚起大灌了一口,抹了抹嘴,宋召此時對找工作的要求也不高了,看了一眼工資以及對員工的要求,記下了上面的應聘地址。
到了應聘的地方,這次應聘快遞員工作相比之前的三次容易了很多,對簡歷以及工作經(jīng)驗也要求也不高,確定了宋召的身體健康,能吃苦耐勞和品德端正后,應聘人直接就讓宋召第二天先來上班試試。
“喂,程欽……”陸川在電話里通知自己的心腹幫自己準備自己與青禾的婚禮,一切都在順順利利的準備著,陸川的眼角一直洋溢著細碎的喜悅。
坐在專屬的辦公室里,他俯瞰著樓下的車水馬龍,眼底參雜著緊張、小心翼翼。時不時的看向桌子上的手機,背手而立,看似優(yōu)雅尊貴。
他那雙相握的雙手緊緊的攥著,大氣的實木桌上放著一個盒子,沒有任何花紋,擺放的位置有些顯眼。
很快,門外喧嘩的聲音吵到了靜靜思考的陸川。
“夫人,這里您不能來,沒有預約,也沒有總裁批準,您不能進去,再這樣,我就叫保安了……”
“我怎么就不能進去了?我是嚴氏集團的總裁夫人……”
聽著外面一群人的喧嘩聲,原本心情就有些忐忑的陸川直接推門而出,擰著眉,看著助理攔著嚴青禾的母親。
見到陸川出來,助理忙迎了上去,“總裁,對不起打擾到您了,我們這就……”
助理還沒說完,嚴母掙脫了保安的控制,直接沖到了陸川面前。
“我找你聊聊青禾的事。”
聽到嚴母說的事是關于嚴青禾的,陸川眉頭一皺,思索了一下點頭,轉身進了辦公室,嚴母緊跟其后。
他的身子剛剛坐到了那張辦公皮椅上,放在桌上的手機便響了。
“青禾,怎么了?”陸川看了一眼嚴母,示意她隨便坐。
嚴母倒也沒有什么跟陸川客氣的意思,隨意地便坐到了一旁墨黑色的沙發(fā)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陸川,我……我們還是……不準備婚禮了吧……對不起。”
電話里傳來嚴青禾的聲音,陸川微怔,還沒等他問為什么,嚴青禾就掛斷了電話。
陰霾瞬間就籠罩在了陸川的周圍,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憤怒、驚愕與不甘,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陸川順手就將桌子上的一切東西掃落在地,發(fā)出叮叮哐哐的聲音。
坐在陸川對面的嚴母被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發(fā)了瘋似的陸川,嚇得不敢動也不敢說話。
“陸先生,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嗎?”她試探性的問到。
見陸川沒有回答,嚴母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關于嚴青禾是嗎?”
像是被踩中了自己的尾巴,陸川猛地就抬起頭來,一雙犀利的眼睛盯著嚴母。
“我可以幫你,”只是嚴母倒也沒有害怕的意思,只是倏地莞爾一笑,“我是嚴青禾的母親,她會聽我的,作為交換你要幫助嚴氏度過這次的危機。”
嚴母雖然很不喜歡嚴青禾,但是為了嚴氏必須這樣做,眼睛里閃爍著算計。陸川不知道嚴母想要做什么,也不太想知道,他現(xiàn)在唯一想要弄清楚的,就是嚴青禾為什么要反悔。
他沉默許久,看著放在辦工作上嚴青禾曾經(jīng)的照片,然后淡淡的點頭,算是答應了嚴母。
“陸先生能否以你的名義約青禾出來,我和她說,她會答應的。”
明明知道青禾和嚴母的關系,但是陸川還是抱有一絲希望,“嗯。”
他順手便翻開了通訊錄,想要撥打嚴青禾的號碼。
只是在手就要觸及屏幕的時候猶豫了一會兒。她剛剛才打電話給自己解除之前的約定,現(xiàn)在他又打回去,萬一……
只是沒有容得陸川多想,他輕輕顫抖地指尖已經(jīng)點開了那個電話號碼。
看著已經(jīng)被接通的電話,陸川深吸了一口氣,“青禾,我能約你出來聊聊嗎?中午有空嗎?”
“……在哪里見面?”嚴青禾本想拒絕,畢竟她剛剛已經(jīng)跟陸川說清楚了,更何況她現(xiàn)在也是半點都不太想要見到陸川。
“就在你公司對面的那家咖啡廳吧。”
“好,沒什么事我掛了。”
看著手中已經(jīng)被掛斷的手機,陸川一陣沉默,轉頭看向嚴母,“我會幫嚴氏度過這一次危機,前提是青禾心甘情愿嫁給我,不要讓我知道你做了其他對青禾不好的事,明白?”
“知道知道。”嚴母連連點頭,只是在陸川低頭的瞬間,嘴角露出了一抹算計之色。
嚴母走后,陸川從新?lián)炱鹱约核ぴ诘厣系暮凶樱⌒囊硪淼牟粮蓛簦蜷_,看見里面自己特地找人定做的、全世界只有一對的戒指。
拿到手中仔細端詳。戒指環(huán)雖然不向鉆戒那么耀眼,但是卻是按照自己與青禾喜歡的風格設計的,內里還刻有嚴陸首字母的縮寫,戒身顯得大氣而又端莊。陸川看著戒指,眼底露出柔情,整個人顯得柔和很多。
經(jīng)過一上午的繁忙,嚴青禾記掛著中午咖啡廳的約見,走到落地窗前,想想今天自己和陸川的事,嚴青禾只覺得自己一陣心煩,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收拾好自己,徒步去了對面的咖啡廳。
“您好,請問有包訂嗎?”剛一進門,女服務員就禮貌地問到。
“陸川。”她薄唇輕啟,吐出這么兩個字。
剛繞過壁墻,遠遠的,嚴青禾就看到了坐在陸川對面的那個女人——她的媽媽。
僅僅是這么一眼,嚴青禾轉身就要離開,倒是陸川眼疾手快,立馬站起了自己的身子,拉過了嚴青禾。
“怎么剛來就要走?”
“有人臟了我的眼,污染了這里的空氣。”
緊跟在陸川后面走過來的嚴母聽到嚴青禾說的這話,怒火蹭的一下就往上冒,只是看到陸川看著嚴青禾的眼神時,又按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