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法官的判決后,嚴青禾這連幾日來終于露出了一個開心的微笑,手突然被宋召握緊,嚴青禾笑著的臉上皺了一下眉,沉聲對宋召到:“放開我!我要去看陸川。”
宋召漆黑的眸掠過薄薄的寒意,深深了看了嚴青禾一眼,最終放開了手,起身跟隨在嚴青禾的身后。
“青禾!”陸川出來時已經(jīng)不再是那身囚服了,而是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低沉溫潤的嗓音里帶著喜悅。
余光突然瞟到嚴青禾身后的男人,陸川勾起的嘴角一下凝固,想起這幾日里自己的缺席,心里拉響警報,連忙把嚴青禾拉到自己的身后。
“他怎么在這里?”話雖然是對嚴青禾問出了,可是眼眸卻一直死盯著宋召,渾身都警惕起來。
“是他讓馬克找出證據(jù)救你的。”嚴青禾擰眉輕聲開口,咬了咬唇,“你應(yīng)該好好謝謝宋召的,如果不是他,你也不會那么找就被無罪釋放。”
陸川漂亮的眸子瞇了一度,咬緊牙關(guān),偏偏又找不到宋召任何錯處,抑制住怒氣,聲音從喉間崩了出來,“那還真是謝謝了!”
“既然要謝我的話。”宋召看向陸川,頓了頓,嗓音粗啞有性、感,滲透了夜色般的低沉,“等會就請我吃個飯吧,正好也當(dāng)真你的接風(fēng)宴。”
“今天青禾在就算了吧。”陸川死咬牙關(guān),神色已經(jīng)變得不太正常了,捏了捏正握著的嚴青禾的小手,心神定下來,“改天我有空了抽時間請你吃飯,就我們兩個人。”
“不了。”慵懶低沉的聲音如蛇信子一般冰冷,宋召的一字一句雖然溫和,卻不容拒絕,“就今天吧。”
嚴青禾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努力揚起笑容,開口道:“那就今天吧,正好我們大家都在。”
話音落下,陸川轉(zhuǎn)頭望向嚴青禾,眸子里有些不可置信,但是隨即立馬恢復(fù)過來,聲音維持著正常:“那就今天吧。”
找好餐廳,一路上陸川握緊嚴青禾的小手,不讓她躲開,而嚴青禾也因為宋召在,不敢輕易掙脫。
選好了包間,服務(wù)員把菜單拿給宋召,宋召接連點了幾個菜,都是嚴青禾喜歡吃的。
隨著宋召的聲音慢慢響起,陸川的臉色愈加蒼白,微不可覺得看了看身旁的嚴青禾,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多余的表情,還是一臉冷漠后才松了口氣。
宋召點完菜后,漫不經(jīng)心的把菜單遞給嚴青禾。
嚴青禾掃了一眼菜單,睫毛在燈光下細細密密的顫抖,過了好一會兒,最終報了幾個陸川喜歡吃的菜。
“青禾”親昵的叫了一聲嚴青禾,陸川剛才的怒意已經(jīng)消失不見,“謝謝。”
接過菜單直接拿給服務(wù)員,陸川側(cè)撩出縷縷的笑意,嗓音變得低沉繾綣,滿眼的笑意挑畔性的看了看宋召,卻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有任何反應(yīng),甚至顯得毫不在意,盡管這樣,陸川心情還是極好。
拿起杯子,陸川給自己和宋召各倒了一杯酒,舉起來敬了宋召一杯,語氣里此時極其開心,“感謝宋總找證據(jù)替我翻案。”
“不用謝我。”宋召眼簾抬了抬,冷冷的睨了一眼陸川,涼薄的嗓音里不帶任何情感,“我并沒有想幫你,只不過是因為嚴青禾罷了。”
笑容凝固,陸川握著杯子的手漸漸泛白,但是很快就想通了,宋召是因為嚴青禾幫自己的又如何,這不正是說明了嚴青禾在乎自己嗎。
陸川輕笑了低聲,面上沒有太在意,自顧自的抿了幾口酒,看向一旁微微低頭的嚴青禾,心頭一動。
“青禾。”再次出聲親昵了喊了一句嚴青禾,陸川嗓音性、感低沉,看向她的眼眸里有著別樣的情緒,“這次被誣陷販毒,我在牢中想了很多事情,包括我們的從前甜蜜的回憶。”
修長而節(jié)骨分明的手指拿起酒杯在抿了一口紅酒,陸川嗓音低沉溫潤“青禾,嫁給我好嗎?”
嚴青禾心臟猛的停了一拍,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宋召,卻發(fā)現(xiàn)他也正在看自己。
慌亂的移開眼眸看向陸川,嚴青禾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而陸川在說完后也在細細觀察著嚴青禾的一舉一動,包括她看了一眼宋召。
胸口突然涌出了一股無法抑制的波瀾,攪得他心窩劇烈疼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陸川一字一句克制著冷靜。
“我對你的愛已經(jīng)融入到了我的全身,永遠也分不開,可能我今天的求婚有點匆忙,沒有準(zhǔn)備好臺詞,更沒有準(zhǔn)備好戒指。”
說到這里,陸川眸光微深,里面有化不開的濃濃愛意,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嚴青禾,嗓音低沉,“我愛你,嫁給我好嗎?”
“我……”嚴青禾的胸口有些悶,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
身子猛地被他抱緊,陸川的薄唇幾乎要貼著她的耳骨,氣息炙熱,“我真的很愛你,答應(yīng)我好嗎?”
被陸川抱著的嚴青禾微不可見得皺了皺眉頭,卻不敢輕易掙扎,怕被宋召看見,眸低沉下一片黯淡,唇角勾不起任何笑容。
想起對面坐著的宋召,嚴青禾有些失神,如果自己此時拒絕了陸川,一定會給他留有念想,還不如這次答應(yīng)了陸川,讓宋召這次徹底對自己死心。
心中打定注意,嚴青禾微微低了低眼眸,剛想開口,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答案,突然被打斷。
服務(wù)員敲門的聲音忽然想起,隨后打開門端著菜走了進來,看見擁抱的兩人時冷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隱藏了下去,裝作什么都沒有看見,只是默默地擺菜。
從始至終,對面的宋召抿緊薄唇不語,拿著酒杯的手指有些泛白,嘴角勾起的弧度極其的譏誚,冷著眼看著兩人,深色的戾氣被努力的壓制著。
嚴青禾輕輕推阻了一下陸川,示意他放開自己,輕啟朱唇,不再回答剛才陸川所問的:“放開我吧,菜都端上來了,有人正看著呢。”
“嗯。”聲音里有些不情愿,陸川念念不舍的放開嚴青禾,墨色如黑夜般的剪瞳里有著失望。
“吃飯。”宋召重重的放下酒杯,涼薄縹緲的嗓音打斷他們。
看著似乎已經(jīng)情到深處的兩人,宋召心底不禁溢出自嘲,即使陸川在自己眼前這樣也不能奈他何,救他從監(jiān)獄里出來的不正是自己嗎?
嚴青禾端坐在座位上,感覺到了一道極其強烈的注視,可她卻不敢對視對面的男人。
燈光下,她的肌膚細膩的如同最上等的白瓷,卷長的睫毛更是細細密密的劇烈顫抖著。
碗里突然多出兩夾菜,一夾是陸川的,一夾是宋召的,都是自己最愛的食物,兩人對自己的偏好都十分了解。
凝眸看著碗里的菜,嚴青禾一時間有些慌亂,心尖抽搐,喉嚨干澀的發(fā)緊。
剛夾起吃了一口,還沒等咽下,碗里又多了一夾菜,緊接著下一個人也不甘示弱,挑了嚴青禾喜歡的放進她碗里。
“夠了!”嚴青禾沉聲制止到兩人,望著眼前菜如小山般的碗里,頭有一些痛,第一次覺得兩個大男人如此幼稚:“不要再給我夾菜了,我知道自己要吃什么!”
話落,兩人都沒有應(yīng)聲,互相看了一眼對方,空氣里彌漫著兩人的硝煙。
伸手夾了自己面前的菜,嚴青禾也沒看是什么,直接往自己嘴里送,掩飾住自己的心慌意亂。
“咳咳。”突然被嗆住,嚴青禾嗓子里一陣刺痛,這道菜是辣子炒雞丁。
見狀,宋召和陸川都同時拿起嚴青禾的杯子準(zhǔn)備遞給她。
“放開。”陸川的瞳孔微微一縮,溫潤的嗓音變得冰冷起來。
宋召眸子瞇了一度,視線掃向正被嗆得生疼的嚴青禾,手指放開杯子,帶著涼意的眼眸深深看了一眼陸川。
手里拿起杯子,陸川連忙遞給嚴青禾,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看著她因為喝水而張合著的緋色唇瓣,陸川心尖像是被一根羽毛撓了一下,癢癢的,喉結(jié)不禁滑動了一下。
“青禾。”陸川低啞的聲音再次喊起她的名字,眸子里的深情深深的映照在嚴青禾眼里,“嫁給我好嗎?”
端起水杯的手不覺緊握,嚴青禾神色微白,沒想到陸川還會再問一遍,剛才服務(wù)員及時出現(xiàn),自己都松了一口氣以為他已經(jīng)放棄再問了,卻未曾想到陸川這么執(zhí)著。
感受到宋召有在注視自己,嚴青禾心里嘆了一口氣,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好字剛要脫口而出,卻被宋召的聲音打斷。
“爸。”宋召拿起電話喊道,眼眸此時卻看向嚴青禾,明明是冷漠的眸子里卻讓她看出了一絲溫柔。
“我要娶嚴青禾。”聲音冰冷沒有任何感情,卻動聽的如同天下最甜的情話。
手機開了免提,宋父不可置信的聲音在包間里顯得非常清楚,“你剛說什么?”
面對宋父的厲聲詢問,宋召耐著性子再次說了一遍:“我要娶嚴青禾。”
“你敢!”宋父溫怒的聲音大聲吼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腦子不正常?還是忘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你要是敢娶嚴青禾,我立馬與你斷絕關(guān)系,我名下的財產(chǎn)就是捐了也不會給你一分!
”
“那你就捐了吧。”宋召的聲音沒有任何猶豫,低抵啞啞的嗓音繼續(xù)道:“反正我也不稀罕那些錢。”
“你、你……”對面的宋父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顯然是已經(jīng)被氣到了極點,“逆子!逆子!你這個逆子!老子真是白養(yǎng)你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