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嚴青禾一怔,不可置信的表情近乎呆滯,喉嚨有些干澀,過了一會才低低開口,“謝謝你,我昨天不過是隨口說了句,卻不想你竟然記下來了。”
“你肩膀痛這件事我怎么能忽視?”陸川唇畔的弧度勾的越深了,看向嚴青禾的眸子里有著數不盡的溫柔繾綣。
幾縷淡淡的笑意漾在唇角,陸川的話嚴青禾心中泛起層層波浪,瞬間被暖意盈滿,睫毛細細密密的顫動,“謝謝,我回去會好好使用的。”
“嗯。”陸川應了一聲,重新發動車子送嚴青禾回家。
夜色到處都是暗色一片,昏黃的路燈灑著暖橘色的光芒到柏油路上,顯得隱隱綽綽,陸召的車子穩穩的停下來,已經到了嚴青禾的家。
“到你家了。”陸川嗓音性感低沉,唇側撩出縷縷的笑意,微微一笑,眼眸中泛著別樣的情緒,辨不清是什么。
“嗯。”嚴青禾緋紅的朱唇輕啟,眼眸掃了一眼車窗外,應了一聲,隨后打開車門下車,向陸川告別:“再見,回去的時候開車小心一點。”
“我想看著你進去。”陸川眸光微深,意思中并沒有著急離開,而是讓嚴青禾先進去。
嚴青禾動了動唇角,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最終只是囑咐了一句:“那你也記得早點回去。”
說完,嚴青禾轉身向別墅走去,拿鑰匙開了門進去。
望見嚴青禾走進了門,陸川眸深如墨,拿起放在車子里的香煙下了車,抽了一支放在指尖,用打火機點燃。
隨著紅色的小點緩緩亮起,陸川抬手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青白色的煙霧將他俊逸的五官拉的模糊起來。
臥室里,嚴青禾點起燈,要去衣柜里拿睡衣時,眸子不經意的掃了一下窗外,卻讓她的腳步一愣。
陸川的車燈還大打開著,并沒有離開,一個人影立在車旁。
疑問從嚴青禾腦中劃過,他怎么還沒有走?
走到窗邊,嚴青禾眼簾低了低,眸子往下面望去,心里算了算時間,現在距離自己回來大概都有半個小時左右了。
此時,樓下靠在車旁吸煙的陸川也仰眸看向了嚴青禾臥室的窗子,瞳孔驟然收緊。
一時間兩眼對望,一個眼眸里寫滿了寂寞與悲涼,另一個溫靜里泛著疑惑。
不自覺拉上厚重窗簾,嚴青禾輕呼了一口氣,轉身靠在墻邊,指尖微顫,腦子里有些混沌。
飛快的走出臥室,嚴青禾換了一個鞋打開門朝陸川走去。
“你怎么還沒走。”水潤的紅唇張張合合,嚴青禾眸色深深的看著陸川,不明白他還待在這里干嘛。
鼻息見的煙味嗆得嚴青禾不禁咳嗽了幾聲,低眸卻看見了地上有許多的煙頭,顯然是陸川已經吸了很久的煙了。
讓他開車回家的話還未說出口,陸川眸子一紅,突然一把將嚴青禾抱緊懷中,恨不得緊緊的將她揉在身體里面。
“你、你怎么了?”被一把抱入懷中的嚴青禾有一些蒙,手臂抱得很久,嚴青禾不適的皺了皺眉,想掙脫卻發現陸川把自己摟的死死地。
陸川薄唇緊抿,頭深深的埋在嚴青禾頸間,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手中的力道不覺又加大了一些,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嚴青禾被陸川摟的一頭霧水,緋色的唇瓣輕輕張合:“疼。”
聞,陸川被欲望填滿的眸子清明了一些,手臂漸漸松開了一些,低沉暗啞的聲音在嚴青禾耳畔懇求道:“不要離開我,現在就讓我安靜的抱一會吧。”
夜色中,微風輕輕徐來,嚴青禾沒有動,陸川亦沒有動,兩人都靜靜的感受著對方。
抱了一會兒,陸川終是松開雙手,嚴青禾看見時眸低已經是一片黯淡,“你回屋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說完,陸川轉身打開車門上車,發動油門啟車開走,過程中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嚴青禾抬眸望向陸川的車尾,一頭霧水。
回到大廳里,正在換鞋時,嚴清雪正好從臥室里出來拿東西,看見嚴青禾從外面進來面上一驚。
“姐姐你不是已經回臥室洗漱了嗎?怎么會跑到外面去?”嚴清雪詢問出聲,眼眸中泛著疑惑,打量著嚴青禾的全身。
嚴青禾搓了搓凍得有些涼意手,剛剛在外面被陸川抱的太久了,現在有一些冷。
身子暖了一些后,對嚴清雪解釋道:“之前正準備洗漱時從窗口望見陸川還沒有走,我剛剛下去問他。”
“他還沒走?這都過去多久了啊!”嚴清雪水靈的大眼忽閃忽閃,驚訝的聲音里略略顯露出對陸川的嫌棄,“他是不是哪根神經不對?”
“不知道。”嚴青禾搖了搖頭,自己也不清楚今晚陸川到底是怎么了。
“那他現在走了嗎?”嚴清雪有些好奇。
“走了。”
“呼”嚴清雪輕呼了一口,隨后慶幸的說道:“走了就好,我就怕姐姐到時候又心軟,讓他來家里住一晚。”
“好了。”嚴青禾溫溫靜靜的開口,眸子里有些許無奈,“你也快去睡吧。”
“嗯。”嚴清雪應了一聲,隨即也對姐姐說道:“姐姐也要早點睡啊。”
第二天,嚴青禾中午吃飯時刷著微博,熱度前十里面的其中一個標題吸引住了嚴青禾的視線。吃飯的速度逐漸慢下來,心中不好的預感響起,蔥白的指尖微微顫抖的點開了那一條微博。
隨著一點點的往下翻,嚴青禾的臉色逐漸慘白,這一條微博的內容是爆出了陸川監工的工地發生坍塌,死傷眾多,包括陸川也有受傷,整篇里的字字句句都是對陸川的不利。
返回手機的主頁,嚴青禾點開陸川的電話撥了過去,嘟嘟嘟一聲一聲響過,依舊沒有人接聽,心里的焦急越來越明顯,臉上寫滿了擔憂。
“你好,你所撥打的……”客服小姐的聲音響起,嚴青禾咬了咬牙,再次撥了一個電話過去,靜靜等待,如上一個一樣,沒有人接聽。
握著手機的手指關節漸漸泛白,嚴青禾腳下發軟,面前的飯也顧不得吃,直接起身準備出公司朝陸川所在的醫院趕去。
“嚴總,你要去哪里?”小艾拿完文件剛準備去嚴青禾的辦公室看,卻在走廊里看見嚴青禾的背影,嘴里大聲詢問喊道。
“我有急事,你先替我處理公司上的事。”焦急的聲音愈漸俞小,等小艾反應過來時嚴青禾已經出了公司了。
剛到陸川的公司,嚴青禾便看到了公司樓下整齊碼放停著的警車,大部分地方都成為了封鎖范圍。
經過這里的人都會忍不住瞧上兩眼,最后直接停下腳步,探頭探腦好奇的往里看。
“你們說這家公司到底發生了什么?居然那么多警察在外面。”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攤上大事了唄,你是沒有看到早上的新聞,可能指的就是這家公司。”
“肯定是犯罪了,聽說警察在這外面站了好久了,公司的老板都不見出來,肯定是畏罪潛逃了。”
“誒,這么大個公司恐怕就這么垮了!”
一字一句傳進嚴青禾的耳朵,她緊緊的攥住衣服,耐著性子去把話聽完,可是卻聽不到她想要知道的事。
陸川到底做了什么事?嚴重到公司都要垮?
最讓她疑惑的,難道陸川真的畏罪潛逃了?
公司門口,一個訓練有素的警察像松柏一樣筆直的站在那里,耳朵帶著藍牙耳機,傳輸著信息給他人。
“馬上給我搜索整個公司,務必把他給找出來,還有快速封鎖所有機場,別讓他跑了,對方涉嫌走私毒品,一定要給我抓到他。”
“還有這家公司交易媒介是一個叫錢有國的一批鋼材,所以盡快給我找到那個錢有國。”
嚴青禾站在封鎖范圍區外,因為那個人離她比較近,所以他說的話全部傳進她耳中。
她嘴角僵了僵,臉色瞬間蒼白,陸川……怎么可能,她不相信他是這樣的人,一定是有什么誤會,他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對了,錢有國,陸川的鋼材就是與他交易的,找到他肯定就能知道事情是怎樣的了。
程欽肯定知道錢有國的電話號碼,想到這,她慌亂的掏出手里撥打了電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