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宋召心情也不是很好,想著要有趣一點,所以就自作主張地讓經理帶上了兩個漂亮且身材熱辣的陪酒女。
艷福這東西,秦宇覺得是個人就喜歡享受,可是這次,他在宋召身上就失了算。
陪酒女還沒碰上宋召的手臂,就被他冷喝了一聲:“滾,都給我滾開!”
那聲音像是帶著一種壓迫力,讓陪酒女僵在一遍,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眼神求助秦宇。沒料到會這樣,秦宇剛想勸說,就被微醺的宋召給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為了防止不必要的矛盾,他爽快地讓兩個陪酒女下去了,然后沖宋召求饒道:“好了好了,你別這樣看著我了,我叫那兩個女人下去了。”
對此,宋召只是冷哼了一聲,然后又灌了自己一口酒,大概是酒意上涌,他的話也不由得多了些,特別是平時藏在心里的話,這時候也不受控制地說出來了:“秦宇,你他媽地別給我整這些有的沒的,我告訴你,我就只愛嚴青禾,我只要她一個……”
一時間,包廂充斥著宋召那些平時從不宣之于口的感情,而被迫聽著的秦宇也沒有閑著,拿著手機,把宋召的話全部錄了下來。
出于對宋召感情的糾結和對自己的提醒,嚴青禾有想過要不要繼續在m公司上班,她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留下。
第一,欠宋召的錢就像一柄達摩克里斯之劍,高高懸掛在她頭頂上,讓她無時無刻不在感覺到壓力;第二就是不劃算,m公司的高薪酬讓她短時間內沒辦法找到一個這個無論是職位和薪酬都稱心如意的工作。
因此,就算提心吊膽,嚴青禾也留在了m公司繼續上班。不過不知道是宋母鬧了一頓起了效果還是別的,連著幾天,身為她的頂頭上司宋召都沒有出現在眼前,這讓嚴青禾送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種莫名其妙的悵然。
但是不管怎么樣,宋召沒有在她眼前晃悠,還是有助于她工作地各個方面。
就在嚴青禾快習慣他的不出現的時候,這個男人又再次不合時宜地出現在她的面前,手里還拿著一份文件。嚴青禾看著這個出現在自己辦公室的不速之客,下意識地眉頭一皺,出于避嫌,簡意賅地問道:“有事嗎?”
宋召本就一直看著嚴青禾,連著她臉上的細微表情也沒有錯過,所以嚴青禾那種見了他就皺眉,仿佛像以前初識一樣再次豎起了渾身的刺的感覺讓宋召分外不爽。他本來是想和她說正事的,如今心中的不痛快占據上風,正事被暫時丟到了一邊,他盯著她細究道:“見到我,你就這么不樂意嗎?”
這句直白的,一點也不像是宋召的作風能說出來的話讓嚴青禾頓時就一怔,繼而與他對視,看他那副勢必要追究到底的架勢,嚴青禾頓時覺得一種疲憊感涌上心頭,而后渾身蔓延。
一點都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嚴青禾指了指墻壁上的掛鐘,強調道:“宋召,現在是工作時間,我所拿的報酬只允許我把時間用在提高工作效率上。”
下之意就是并不想討論私人問題。
宋召怎么會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他就是因為聽得太懂,當即臉色就一變,接受不了他和嚴青禾之間的感情還比不過一份工作,宋召便隨口冷聲威脅道:“你應該可以清楚一個道理,只要我不滿意了,你就不存在工作時間甚至工作這種東西。”
如此直白的威脅讓嚴青禾臉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看著宋召,覺得剛剛說出那種話來的人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令人生厭。
她蒼白的嘴唇動了動,最后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挺直背脊,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無地跟宋召對峙著。
這副抵抗的樣子宋召怎么會看不懂,其實他在話說出來的那一分鐘之后就后悔了,后悔自己怎么能這么卑鄙竟然拿工作這種事情威脅嚴青禾,他本來想要做的并不是這樣的……
氣氛尷尬地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宋召動了動嘴唇,撇著面無表情卻臉色蒼白的嚴青禾解釋了一下:“我……我找你來不是為了說這個,是……是有件正事要交給你。”
久居上位,宋召很少說道歉的話也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說,所以他絞盡腦汁最后也解釋得十分生硬,只得借助工作來緩和氣氛。
但是這個策略好像也并不是很成功,因為嚴青禾還是不說話。
“我沒騙你。”宋召見她眼神都不給自己,心里有些著急,面上還是強裝鎮靜,把自己手中的文件丟到嚴青禾桌面上,“這個翻譯的單子交給你,是一個很重要的客戶。”
見到文件,嚴青禾終于是有了些反應,她拿起文件,簡單地看了一下里面的內容,知道宋召說的重要二字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沉重一些,便以為他是因公徇私,忍不住皺眉說道:“你沒必要因為我和你……”
“我并沒有這個意思。”宋召哪里會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立刻就打斷她要說的話,嚴肅地解釋道,“事關公司的利益我也不可能拿來開玩笑,之所以會把這件事交給你是因為你有這個能力,你沒必要多想。”
丟下這番話,宋召就干凈利落地轉身出去了。嚴青禾目送著他離開,重重地嘆了口氣之后,開始仔細地翻看手里的文件。
這次翻譯對接的是國外一個十分重要的客戶,為了穩妥起見,嚴青禾在午后與對接人馬瑞克進行了視頻交談。
馬瑞克是個風趣幽默的,一點架子都不端的人,嚴青禾懂的東西多,聊天的話題也十分能拿捏尺寸,因此沒多久就和馬瑞克相談甚歡。
兩人不痛不癢地聊了好一會兒,在順勢要聊到工作上的事情之后,馬瑞克突然搖頭說道:“嚴小姐,在我們說正事之前,我得跟你聲明一下,這個單子本來是交給你們的,但是你們國內還有個公司突然也和我們公司聯系在搶這個合作,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做好準備……嗯,競爭的準備。”
嚴青禾聽到這個消息一頓,想要往下問清楚:“怎么回事馬瑞克先生?能告訴我那個公司叫什么名字嗎?”
“很抱歉嚴小姐,”馬瑞克搖了搖頭,“出于隱私和公平性,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們可以交流一下你們公司想要與我們公司合作的理念和設想這方面的,也方便我們可以從中選擇。”
馬瑞克都這樣說了,嚴青禾也不好再接著追問,便只能懷揣著心事,仔仔細細地與他交流這筆翻譯單子方方面面的細節。
等全部交流完畢,嚴青禾與馬瑞克告別之后,立刻就去了宋召的辦公室找他。
“請進。”宋召聽到敲門聲,回應了一下,抬眸卻看到了嚴青禾,他有些意外,沒想到她竟然會主動找自己,正想問有什么事,嚴青禾就主動說話了。
“宋召,剛剛馬瑞克告訴我,這筆翻譯的檔子我們國內還有個公司在搶,我覺得得重視一下,所以來問問你的想法。”
聽到是這話,宋召心里有些失落,而后擺擺手,示意嚴青禾放寬心,不以為意地說道:“你沒必要擔心,m公司的地位擺在那里,再加上負責人是我,凡是有點自知之明的人都不會選擇從老虎嘴里奪食。”
宋召一番話說的斬釘截鐵,半點不容置疑。
不過他如此的自信也并非沒有道理,m公司在國內也排的上名次,有些領域甚至是拔尖。而身為項目負責人的宋召能力上更是佼佼者,但凡是有點眼色的公司,尋求合作伙伴的話一般都會選擇這樣穩妥的對象。
可話是這么說,嚴青禾卻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或許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所以她不死心地再次嘗試:“可正是因為這樣,難道不應該更加重視嗎?m公司和你的地位擺在哪里,卻還是有公司敢來干類似于挑釁這種事,不是更奇怪嗎?”
宋召沒有打斷嚴青禾,面色平靜地聽她說完之后,才反駁道:“沒必要這么大驚小怪,這種現象很常見,以前和其他公司的合作也是,既定的結果擺在哪里,卻還是有些小公司妄圖興風作浪,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
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讓嚴青禾右眼皮直跳,根本沒法平復她心中的詭異感覺,抱著謹慎為主的心思,她還想要再說,卻被宋召的一個手勢給制止了。
“你來找我,就只是為了說這些嗎?”宋召心里抱著一絲僥幸,想要聽到一個不一樣并且是他想要的答案。
但嚴青禾一門心思都放在工作的不對勁上,哪里會分神去想宋召心里那些彎彎繞繞。聽他這么問,蹙眉搖了搖頭,“沒別的事了。”
宋召心里一沉,也沒什么心情再去說別的了,辦公椅一轉,背對著嚴青禾,冷漠地說道:“沒什么事,你就出去吧。”
見他這個不欲和自己多說的樣子,嚴青禾知道自己再怎么堅持也是白搭——宋召聽不進去。便沒再說話,轉身出了他的辦公室。
因為視頻里馬瑞克說過這單翻譯的生意很大可能是交給m公司,不過具體還是要看m公司兩天后提交的成品如何,所以接下來的這兩天,嚴青禾可以說是極大程度把自己的睡眠時間壓縮,將工作時間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