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先走了。”整理好情緒,嚴青禾平靜開口。
她還剛走沒幾步,差點撞到了柜臺。宋召聽到聲響,無奈上前,跟在她身后,“我還是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嚴青禾試圖和他拉開一段距離,“我自己可以的。”
可是宋召完全沒理會她,直接拉起她的手,“我可不想看到你再被什么東西撞到。”
手心頓時變得滾燙,嚴青禾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腦袋處于中空狀態(tài),是抽回手?還是跟著走?
宋召沒有給她多余思考的機會,拉著她往前走去,神色淡然,“要是不想跟我待很長時間,現在就跟我走。”
嚴青禾誤以為他的意思。以為他想趕快送自己回去,不想和自己獨處,心中有些發(fā)悶,道:“那就快點走。”
宋召立馬感覺她的腳步加快了許多,眉心不悅,就這么不想和自己獨處?心想看來他還真不及陸川在女人心中的地位。
兩人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路無,氣氛也沉悶的緊。
很快來到了嚴青禾房間門前,她下意識抽回了手,只覺手心正在出汗。
“謝謝你了。”
宋召沒有直接回應她的話,反而開口道:“下次可別再亂撞到東西了。”
話剛說完,頭頂上的燈亮了起來。兩人許是適應了黑暗,對突然的刺眼光亮顯得很不適應,微微瞇起眸子。
一時間,兩人都能夠清晰的看到對方。
嚴青禾越發(fā)緊張起來,匆匆道別,走進房間,將門關了起來。
隔著一扇門,猶如相隔了兩個世界。宋召站在門外許久,看不清里面的人到底在干什么。他心中這段時間一直徘徊不定,很多次想要挽留嚴青禾,畢竟深愛過的人怎么能輕易忘記?可是一想到她口中一直念叨的那個男人,就覺得不順心。
良久,他緩慢挪動步伐,朝著回去的方向走去。
宋召出差的地方發(fā)生地震的消息很快隨著新聞傳播到眾多地方。宋家人得知這樣的消息,皆是嚇得不輕。
“這可怎么辦?好端端的怎么這么不巧,竟然發(fā)生了地震!”宋母眼中滿是對宋召的擔憂。
她這樣一個寶貝兒子,那可是拿命來疼的。因為擔心,她的肩膀止不住顫抖。
宋父見她這樣,心中很不是滋味。宋召同樣身為他的兒子,他免不了擔心,但還是忙著安撫身旁的女人,“你就不要擔心了,我相信他不會出事的。”
頓了頓,他又繼續(xù)補充道:“現在已經派人聯系他了,相信很快就能聯系到他。”
他的眼角顯現的皺紋,盡是滄桑的味道。
女人只能點點頭,聲音有些哽咽,“現在只能等下去了,希望能夠快點得到他的消息,我就這么一個兒子,希望可全部都在他的身上啊。”
越說越激動,宋母一時咳嗽起來,臉也因為咳嗽漲的通紅。
宋父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眉頭緊皺,“你看你這樣情緒激動干嘛?都說沒什么事情,何必要這樣擔心?要是兒子回來看到你這般模樣,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仆人這時從廚房端來一碗養(yǎng)生湯,放在宋母桌前,“夫人,喝點湯吧,你一天都沒怎么吃東西,這樣下去身子肯定吃不消。”
宋母無力擺擺手,“我現在一點食欲都沒有。”
“不吃東西怎么行?”仆人面露擔憂,繼續(xù)堅持:“我相信少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那邊震級也不怎么大。”
宋父實在看不過去,將湯端了起來,準備喂她時,被她用手擋住了。他臉色一沉,道:“你難道想要兒子回來看到你這幅鬼樣子?還是不要讓兒子擔心了。”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畢竟最重要的是要養(yǎng)好自己的身體,宋母只能夠妥協,喝了幾口湯。
仆人在一旁看到了,倍感欣慰,“這樣才對,夫人要注意身體。”
這樣的一幕,完全被站在角落的宋垣撞個正著。
呵,他心中泛起一陣冷笑。這樣感動的畫面一點都激不起他心中的同情,他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一人走進房間,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電話剛一接通,他便開門見山道:“找到什么消息了嗎?”
電話那端的聲音很快傳來,“暫時還沒有得知什么消息,現在還在調查當中。”
宋垣眉眼一挑,他最希望永遠都不要有消息傳來,這樣他就可以名正順的去做很多的事情,不用再這樣委屈自己。
“有什么消息立即轉達給我。”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突然,他靈光一閃,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隨手換上了一身西裝革履,朝著外面走去。
宋氏集團。
全公司上上下下都在討論宋召去外地出差,遭遇地震的事情。
“你們說宋總不會出什么事情了吧?”一公司員工放下手中的工作,好奇的看著大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心很難靜下來。
一位愛慕宋召的女員工,眼中滿是擔憂,“宋總可千萬不能出什么事情,我還想每天在上班的時候能夠看到他呢。”
說話之余,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莫名的情愫。
有的員工就顯得比較淡定,依舊埋頭工作,嘴里卻不忘開口,“你們就放心吧,像宋總這樣福大命大的人,哪那么容易出事。”
“就是就是。”有人隨口應和道:“再說當時的地震情況沒我們想的那么嚴重,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做好手頭上的工作,安心的等待著宋總回來就好了。”
辦公室內,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口,這對他們來說,可算是每天枯燥工作生活中的唯一樂趣了。
正當幾個人還準備繼續(xù)說話時,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著實打亂了他們的談話聲。
一個個都屏住呼吸,循聲望去,沒想到走進來的是一身西裝革履的宋垣。
待看到他走進會議室,才有人敢小聲嘀咕道:“他來干什么?”
“不知道。”身旁的人搖搖頭,“聽說他來之前,召集了公司重要的股東,準備說什么重要的消息呢。”
眾人皆猜測紛紛,最后把重點猜到了宋召身上。
會議室內。
公司的重要領導和股東見宋垣走了進來,都疑惑不已,“你把我們大家召集在這里,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宋垣一本正經道:“當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聽聞,大家的眼神更加疑惑了。他們實在無法想到能夠從宋垣的口中得知什么重要的消息。
“想必你們現在也得知宋總在出差的地方遇到地震了吧。”宋垣眼神中閃現過一絲陰狠。
有人心思敏銳,頓感不妙,搶先開口:“難道宋總出了什么事情?”
宋垣目光漸深,點點頭道:“現在他已經遇險,所以由我來接手公司,公司主要的事務都交給我來管。”
“這……”
聞,大家臉上都寫滿了驚訝,這樣的消息對他們來說太為驚訝。
與此同時,正在家中的宋父接到了從公司打來的電話。
“什么?!”聽到電話,他臉色一沉。
旁邊心情剛平復下來的宋母看見他這樣緊張的樣子,又被嚇倒,雙目睜大的看著他,“怎么了?難道是宋召出了什么事情?”
宋父臉色嚴肅,搖搖頭,“是公司發(fā)生了一點事情。”來不及作多余的解釋,他開始往著公司的方向趕去。
還好在他趕到公司,一切都還來得及。
“他人在哪里?”一走進公司大廳,瞥見早就在一旁等候多時的秘書,宋父簡意賅。
“會議室。”秘書領著他往前走。
會議室內的宋垣完全不知道宋父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他瞥了一眼坐在桌旁的人,“既然大家都沒什么意見的話,那我……”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走進來的宋父打斷。
“不可以!”
宋垣驚訝的從座位上直接站了起來,心中極其不順,他明明快要成功了,可是為什么總會有人出現,及時打斷他的前途。
“你跟我來一趟。”宋父嚴肅的看著他。
說罷,兩人走進了辦公室。
“為什么不可以?”一走進辦公室,宋垣掩飾不住內心的憤怒,“他現在沒有回來,難道我就不能接手公司?”強烈的反差對比,讓他實為窩火。
看他這樣抓狂的模樣,宋父嘆了口氣,“你怎么能夠私自說他遇險,他好歹也是你弟弟,你當真要這樣絕情?”
宋垣嘴角勾起了一絲不屑的笑容,“絕情?你憑什么要這樣說我?我知道你想要把什么好的東西都給他一個人,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這些年我待你怎么樣,不用我說,你心里面也清楚。”宋父實屬無奈,“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
“不要再說這樣冠冕堂皇的話。”宋垣激動道:“不管怎么樣,以前的事情難道還能一筆勾銷?”
宋父頓時啞口無。
他心中更多的是對面前這個男人的愧疚,只要一想到宋垣媽媽被害死的事情,他知道這是一件無法改變的事情,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對他張開懷抱,寬容他做的錯事。
宋垣說了許多,發(fā)現宋父都沒有反駁,只是隱隱承受這一切。他心里面也很不好受,可是一想到母親被害死,那一股恨意又襲上心頭,無時無刻不在包裹著他,讓他喘不過氣來。
“是我對不起你……”宋父話語沉重,“可是宋召他本身沒有什么錯,當時他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雖說是很誠懇的一句話,可是對于現在情緒激動的宋垣來說,根本無用。
“你不用再為他說話了!”他怒吼道,直接甩門離開。
門啪的一聲緊緊關上,徒留宋父一人,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雙手揉著眉心,眉毛上掛的盡是沉重與憂愁。
公司的人見到宋垣這副模樣,一個個嚇得不敢說話,那目光犀利的就像一把利劍一樣,分分鐘都可以致命。
走出公司大廈的宋垣,儼然像脫了僵的野馬,開車的速度極快,他恨不得將油門踩到底。周圍的風景快速而過,他也只當沒看見一樣。
地震過后,人心惶惶。
但凡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人很難在一時就能夠靜下來,大多數人還是陷在害怕和恐慌當中,總是擔心萬一發(fā)生什么事情。
市里很快組織人來進行救災,嚴青禾覺得待在這里,也需要做些什么,也開始加入了救災的隊伍中。
而她主要的工作是安撫酒店那些客人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