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年累月在工地工作的粗糙的手觸摸著嚴薇薇的肌膚,只讓她覺得惡心想吐。
“滾開!”她沙啞的喊出聲,卻無濟于事。
屈辱。占據她整個身體。
她憤然掙脫了兩個男人的束縛,力氣大的驚人。
人,總是會在最絕望的地方,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他們稱之為:奇跡。
站在房間冰涼的地磚上,嚴薇薇現在已經什么都顧不得了,見兩個男人還要向她靠近,她順手從茶幾上那一一個花瓶,狠狠地就砸在了其中一個男人的腦袋上。
鮮血,瞬間沿著那個男人的腦門直汩汩地流了下來。
站在旁邊的男人看見眼前這一幕,心里有些驚慌,但更多的是身為一個男人,自尊被打壓了的怒氣。
他就不信了,他一個彪頭大漢還打不過這個臭娘們!
看著那個男人腦袋上的鮮血,嚴薇薇心底也是害怕極了……
可是還沒等她有足夠的時間反應自己剛剛做了什么,嚴薇薇就看到另一個男人不要命了一般的向自己沖了過來。
看著一地的碎陶瓷,此時再想要找什么花瓶來跟他決一死戰是不可能的了。
嚴薇薇一步一步的向后退著,一雙手一直在摸索著,希望能找到什么能夠保護自己的東西。
她的指尖剛碰到一個尖銳的金屬制品,柔長的頭發就被那個人狠狠的抓住了。
他拉著嚴薇薇的頭發,把她往乳白色的地磚上一甩,正好甩在了剛才碎了一地陶片的地上。
碎片順著力道,一下子就隔開了嚴薇薇暴露在外面的肌膚,劇烈的疼痛從她的周身傳來。她也沒有時間再管顧了,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上,拿著的正是剛才從茶幾上摸到了一把水果刀。
刀刃很是鋒利,僅僅是她剛剛輕輕觸碰了一下,也將她的指腹劃開了一道口子。
嚴薇薇奶白色的肌膚被這房間里燈光照得看起來更是誘人,男人只覺得自己身下的谷欠望又開始膨脹,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一步步向嚴薇薇靠近。
剛剛被嚴薇薇砸到的那個男人,此刻已經躺在了地上,除了一雙眼睛還微微睜著,滾動的眼珠示意他現在還活著,他根本就動不了身子。
“混蛋……”嚴薇薇低聲嘟囔了一聲。
男人沒有聽得真切,卻也絲毫不在意,正當他的手剛摟上嚴薇薇的腰肢時,只聽見金屬莫入血肉的聲音。
他的眼睛穆然睜大了,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面露兇光的女人,然后他低下頭,看著自己腹部的水果刀和一直向外涌出的血,未來得及吐露半個字,整個人就被嚴薇薇輕輕一推,倒在了地上。
連殺了兩個人,嚴薇薇已經是面無表情,心中的驚恐和慌張已經不再,取而代之的
是滔天的恨意。
是。恨!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一切為何會發生,這到底是誰的計謀。可是在嚴薇薇的心里,早就已經認定了,錯的人就是嚴青禾。
她慢條斯理的打開了浴室的水,放了整整一浴缸的冷水,在這個寒冷的冬夜,把自己給跑了進去。
致幻劑的成分早就在剛才的搏斗中都已經揮發掉了,她現在只是單純的想要跑個澡,也是想要讓自己牢牢記住今天的一切,牢牢記住對嚴青禾的恨!
被陶瓷劃破的肌膚在冷水中很快就凝結了傷口,除了隱隱有一些發疼以外,嚴薇薇并沒有任何的感覺。
泡了好一會兒,嚴薇薇感覺到自己都有些泡的起皮了,這才從浴缸里站起了身來,隨意的從衣柜中找出了一件衣服給自己披上。
一直到嚴薇薇走出房間,她都沒有回頭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兩個人。
這個房間,如果是馬克開了故意為了整她的,那么不管是發生了什么事情,馬克自然會來清理,她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經歷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個晚上,嚴薇薇只覺得自己現在什么都不怕了,她都已經殺過人了,是在生死邊緣徘徊過的人了,她還怕什么呢?
走在午夜的街道上,稀疏的車輛,稀疏的行人,一顆被世俗拋棄的,稀疏的心。
嚴薇薇一遍又一遍的撥著自己父母的電話,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空號,身無分文的嚴薇薇好不容易徒步走回到了家,按了密碼開門之后,卻發現家中也是空無一人。
只是一天的時間,為何卻像是經歷了滄桑巨變!
嚴薇薇躺在家里的大床上,冰冷依舊是刺激著她的骨髓,她聽著立式鐘表滴滴答答走動的聲音,聽著自己胸膛里那顆心臟緩慢跳動的聲音。
她似乎感受到了比死亡還恐怖的孤寂。當一個人在困境中,舉目無親,四下無援的時候,人就會生出很多念想。
看著被各種掛飾點綴著的房間,沒有開燈,冬日的寒風吹進屋子,物影搖晃,她似乎又看見了那兩個人躺在血泊中的樣子,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空洞的看向前方。
即使她沒有回頭,她也能清晰的在腦海中反復的浮現這一幕。
“嚴青禾,今日所有的債,我定要你加倍奉還!”她十指緊攥在一起,生生的將自己手掌掐出血來,可她依舊渾然不知道疼痛,黑夜就是她的救贖。
第二天一早,從家中拿了不少錢的嚴薇薇又打車回了宋家。
既然要好好的給嚴青禾送一份大禮,自然還是得利用宋家。
自從上次毒雞湯事件之后,宋父因為擔心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直接將家里的傭人換了一批,可這也正好給了嚴薇薇以可乘之機。
新來的那些傭人根本就沒有見過嚴薇薇,所以對她也沒有絲毫的防備。
根本沒有花多少功夫,嚴薇薇就直接叫出了一個傭人,并成功的買通了她。
怪不得古人總是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此果然不假,收了嚴薇薇整整三十萬的傭人欣喜的答應了她的要求,拿著嚴薇薇遞給她的摻了藏紅花的墮胎藥,重新進了宋家。
似乎這一次,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順利到嚴薇薇自己也不敢相信。
她趴在宋家別墅旁邊的那棟樓,拿著望遠鏡,親眼看著嚴青禾將那個傭人遞給她的安胎藥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沒過多久,遠遠的只看見嚴青禾手中的書落到了地上,緊接著,她捂著自己的肚子,直接送椅子上滾到了地上。
殷紅的鮮血從嚴青禾的下-體流了出來,就像是昨晚躺在乳白色地磚上一路像地獄的彼岸花綻放開來的那兩個人的鮮血一般。
此時的嚴薇薇內心卻不是像那個時候一般死寂,而是叫囂著,張狂著,澎湃著。
她喜歡這種感覺,喜歡跟她作對的所有人,都痛不欲生躺在地上,臉色蒼白,似乎隨時都會死去的感覺。
此時剛到了酒店準備收拾殘局的馬克推開門卻聞到的是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他疑惑地走進房間,卻看到正對著床的那個位置,躺著兩個男人,正是昨天他喊過去對付嚴薇薇的那兩個男人……
嚴薇薇逃了?
根本沒有料想到嚴薇薇就算是被自己喂了藥還有能力殺了兩個彪頭大漢逃跑的馬克,驚慌之余趕緊從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將電話打給了宋召。
既然嚴薇薇跑了,那他肯定是已經知道這件事是一個圈套,被算計到的嚴薇薇第一反應是什么?肯定是報復
啊!
若是她要報復宋召,那肯定是天方夜譚,先不說宋召本人就很難對付,光是宋氏集團門口的保安,嚴薇薇能不能闖過去都是個未知數!
所以,嚴薇薇出逃之后,唯一可能實行的報復計劃,就是嚴青禾!
想到事情的嚴重性,馬克一邊給宋召打著電話,一邊火速往宋家別墅趕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么,電話撥了一路,可是就是不見宋召接電話。馬克有些著急,心中有些忐忑。
莫不是他擔心的事情已經發生了,自己的老大現在已經沉浸在悲痛之中了?
等到馬克將車開到宋家的時候,遠遠的,只見那輛熟悉的車駛出他的視線。
是宋召的車……總裁果然已經從公司趕回到了宋家嗎?
車上,一直以來都是寵辱不驚的宋垣第一次露出了心急如焚的神情,他不過就是出趟門,來回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怎么嚴青禾就會出事了呢?
他的手緊緊地捏著方向盤,抿著唇,沒有說話,透過后視鏡,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被宋召抱在懷中的嚴青禾臉色慘白如紙的模樣。
剛回到家聽到嚴青禾呼救的時候,還未等宋垣做出任何反應,嚴青禾便又是一聲痛呼。
根本沒有經歷過這些的宋垣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在第一時間將電話打給了宋召,等到救護車過來帶嚴青禾去醫院肯定是已經來不及了,公司離家更近一些。
得知嚴青禾處事的那一秒,宋召真的是急壞了,一路上也顧不上自己有沒有闖紅或者是超速了,根本就是飆車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