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一百萬,也幫不到你,你還是另找他人吧!
嚴青禾冷冷地說道。只覺得自己現在好像置身于一個萬年的冰窖里,凍得她全身血液凝固,沒有一絲溫度得僵硬在那兒。
“沒有?沒有不會向宋家要嗎?他們家家大業大,一百萬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搞定的事情嗎?”
電話里頭的嚴父一臉的不可思議地質問道,語氣里還夾著些許的不耐煩。
“宋家是宋家,跟我們嚴家又有什么關系,他們憑什么會拿出一百萬來幫助我們?”
嚴青禾忽然覺得有些可笑起來,她只不過是一宋家的一件交易品,沒有任何的可取價值,她又能以什么身份去問宋家的人給她一百萬?
“什么身份?你是宋家大少爺的未過門的老婆,就憑這個,他們宋家怎么會連一百萬都不愿意給?再說了,我們嚴家只是借,又沒說不還!
嚴父一副十足的無賴語氣說道。
“我是什么身份,你們難道不清楚嗎?你覺得有可能嗎?”
嚴青禾突然蒼涼地笑了起來說道:“這個未過門的老婆還是建立在一樁交易上的呢,你可真是老糊涂了,這么健忘。”
“你……”
嚴父被嚴青禾這么一說,頓時火冒三丈起來:“嚴青禾,要是你不愿意借,你以后就不再是我嚴家的人,到時候也別想進我們嚴家一步!”
“嚴青禾,你在那兒干嘛呢?現在是什么時間你難道心里不清楚嗎?”
略微肥胖的總管突然出現在茶水間的門口邊,雙手抱胸,表情十分不悅地沖著嚴青禾大聲地呵斥道。
“我掛了,錢的事情,我幫不了你們!”
嚴青禾轉過身去用手抹了抹眼角邊的眼淚,決然的說道。隨即就掛了電話連理也不理這個總管就走出了茶水間。
“嘿……嚴青禾你膽子是養肥了啊,別以為你跟總裁之間有什么曖昧關系,我就不敢懲治你了!”
總管看著她不理自己就直接走掉了,面子很掛不住,生氣得在后面直跳腳。
“什么是曖昧關系,你跟我說說啊,張總管!
宋召突然出現在張總管的后面,沉聲問道。
“曖昧關系不就是……”張總管還想沖著身后哪位不知死活的小羅羅發火,但是聽著聲音,越想越不對勁。他突然臉色蒼白地轉過身去,那副表情都快要哭了似的地看著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他身后的宋召。
“總……總裁……”張總管被嚇得連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張總管,你跟我說說,什么才是曖昧關系?”宋召瞇縫著一雙聚滿危險氣息的眼睛說道,低沉的語氣讓人捉摸不透他現在是什么心情,可是環繞在他周身地低氣壓足夠讓人感到害怕。
“總……總裁,我剛才說錯話了,我的錯我的錯……”
張總管忙不迭地求饒,把所有的錯誤都攬在自己的頭上
“那你告訴我,剛才你站在門口那么久了,到底聽到了什么?”
宋召仍舊是那一副冷淡到讓人害怕的口吻問道。
“我什么也沒聽見……什么也沒……”張總管下意識地矢口否認,生怕他說了自己聽見了嚴青禾的談話之后,這個冷血又喜怒不形于色的總裁會拿他開刀,那他在這里拼了十幾年才走到的這個位置不就一下子沒了?
“哦?”宋召又瞇了瞇眼睛,隨即說道:“看來我最近得讓你的頂頭琢磨琢磨有哪個得力助手能夠坐坐你這位置了!
宋召一副云淡風輕,無關緊要地態度卻一下子嚇得張總管臉色都煞白煞白起來,他慌忙地說道:“我聽到了嚴青禾說什么錢的事情,她幫不了什么的,其他的我是真的什么都沒有聽到了啊!
“錢的事情?”
聽到了這句答案,宋召不禁思索了起來,到底是什么人給她打的電話,讓她剛才在出去的時候眼眶還是通紅的,情緒是非常不好了。
“總裁,我就真的只聽到了這些了,求求你不要撤了我的職位啊,總裁!
張總管小聲又害怕地說道。
張總管的聲音雖然微弱,卻也打斷了宋召的思路,他掃了一眼這個中年男人在他面前這么卑微的模樣,在他心里閃過一絲異樣,隨后朝他擺了擺手:“你回去工作吧!
像是得了赦免令牌一樣的張總管,驚喜若狂地退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生怕自己要是走慢了一步宋召就會收回成命要撤銷他的職位一樣。
在張總管走之后,宋召隨即走到了嚴青禾的辦公區前面,默默地看著她。
只見嚴青禾手里拿著一本查閱資料,卻目光呆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仿佛靈魂已經被抽空了一樣。
她怎么了?
宋召的心里閃過了一陣疑惑,看她這個毫無生機的模養,莫名地令他感到煩躁。
他想到了這個女人除了他這個“沒有什么感情的丈夫”,那個躺在醫院久久不醒來的嚴清雪,就是她那一家奇葩到蠻不講理的家人能夠干擾她的情緒了。
宋召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走出了翻譯部叫來了總裁特助。
“你去幫我查一下最近嚴家是不是出了什么困難,還有去幫我問一下醫院,嚴青禾的那個妹妹最近的病情如何了。”
“好的總裁!
總裁特助恭敬回復了宋召的命令之后,很快就開始了調查。
不出半日的時間,宋召就知道了嚴家發生的事情。
宋召在辦公室里有些焦躁的來回踱步,最后還是決定親自約見嚴青禾的繼父。
“這是一百萬。”
宋召面無表情的從口袋里拿出那張剛簽好的支票推到嚴父地面前。
“謝謝謝謝……”嚴父一臉喜出望外的模樣,迅速地把桌面上的支票收入自己的口袋里。
他貪婪興奮的模樣落在宋召了眼里,讓他覺得厭惡萬分。
她有這樣的一個父親,難怪她會一直不開心。
“既然錢都給你了,我警告你不要再為難嚴青禾了,否則,我可不會顧忌嚴青禾的面子不對你們嚴氏企業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來!
宋召冷冷地警告道。
聽到這句話的嚴父,本來還欣喜若狂的表情瞬間就凝固了起來,直直地看著眼前的宋召。只見他的眼睛里藏著直逼人膽顫的寒氣。
嚴父連忙點頭說道:“知道。既然我們公司都得救了,那我還為難一個丫頭做什么?”
這一句話一下子就點燃了宋召隱忍得很好的怒意,他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越過桌子的長度,一只手勒住了嚴父的衣領,狠狠地說道:“你都知道這叫為難,那你為什么還要讓她承受這些?你不知道
她做不到嗎?”
嚴青禾這個女人到底在這個冷血的家庭里受到了什么樣的委屈?就連這樣的事情,這個老家伙也會來壓榨她?要是他不出面的話,她又會怎么做?找宋桓?還是又找權?
他想象不到這么瘦弱的她一直在承受這些痛苦。只會越來越狠眼前這個沒用的男人!
“咳咳咳,宋大總裁,有話好好說好說嘛?”嚴父被他勒得臉紅脖子粗,不得已伸手出來想要拉拉開鉗制在他鼻子上那只有力的手。
“這次我就先放過你,要是讓我知道還有下次,我絕對不會輕饒!”
宋召冷冷地甩開了他的衣襟,憤然的離開。
嚴父被他這么用力地往后甩,椅子一個重心不穩,連帶著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地大叫著。
一直在另一個桌子旁觀的嚴薇薇看到甩在地上的嚴父,連忙走上前去伸手把嚴父攙扶了起來,頗為氣憤掃了一眼宋召離去的背影說道:“這個宋召真是太過分了!”
“好了!嚷嚷這么大聲做什么?還嫌不夠丟人嗎啊?”
嚴父一起來就看到了周圍的人紛紛把目光投向了他,不住地竊竊私語。被打量的嚴父只覺得面上無光,丟臉至極。
被訓斥了的嚴薇薇委屈地跺了跺腳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嚴父看到她那樣,心里是又氣又惱,不好當場發作,見周圍的人還在打量他,嚴父只好連忙跟上嚴薇薇。
嚴薇薇從這個咖啡館出來之后,便加快了腳步,想要追上剛出門不久的宋召?墒蔷彤斔鰜淼臅r候,只見到的只是宋召的一個背影,很快就上了一輛銀白賓利歐陸。
看到這個背影,真是令她心動不已。
她連忙又追上了兩步,想要多看看他幾眼,哪怕是離開的背影也好,直到最后連宋召的車子化成一個微小的黑點她仍舊意猶未盡,往前探了探身子眺望,目光里盡是意猶未盡的戀戀不舍。
就剛才在咖啡廳的時候,自他一進來的那一瞬間,她就覺得自己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男人。為了掩飾她的心思,才會對她父親說那一句他太過分了的話,其實,在她的心中,自己的父親縱然是過分了些。
嚴薇薇發現宋召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人,足以讓她無可救藥地陷進去。
自他一進門開始,她就深深地被他迷住了,舉手投足之間猶如一個高高在上統治一切的王者,高不可攀氣宇軒揚,沒有浩蕩排場,孤身一人硬是籠罩了周身的盛氣凌人,孤傲得不容侵犯得氣場,讓她移不開眼。
她想,這個人就是她嚴薇薇想要托付終生的人吧,完全符合她心里那個蓋世英雄的模樣。
“你站在這里做什么?”
隨后跟了出來的嚴父一出門就看到嚴薇薇伸長了脖子在往前眺望著,留戀不舍的模樣。便順著她的視線也往前看了看,卻什么也沒看到。
“沒什么!眹擂鞭被琶κ栈刈约旱难酃猓袷峭禆|西被抓個正著的小偷一樣表情很不自然地否認。
“沒什么的話你就自己回去吧,我還有事先回公司一趟!
嚴父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說道,他怎么看不出來他女兒一副少女懷春的表情?只是宋召這個人,他們嚴家攀附不起。
“好的爸爸!
嚴薇薇乖巧地應聲道。
“嗯!
嚴父沉沉地應了聲,隨即上了車離開了。
嚴薇薇仍舊站在原地目送嚴父的離開,只是好久她才回過神來嚴父離開的方向并不是公司的方向。
他這到底是想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