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地開口:“就算是被人看見了,我就威脅你,再在你的臉上劃上兩刀,到時候就沒人敢懷疑你了。”
聽到楚楚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宋綿綿連忙將手捂著自己的臉頰,她可不要被楚楚劃上臉頰。
她為了變成這張臉,臉上挨了不少刀子,如果再挨幾下刀子,估計這張臉就要被毀掉了。
宋綿綿將自己的心慌給壓了下去,她顫抖著聲音問道:“我現在不能開口和他們對話,我一開口就會暴露我不是聶長歡的事實,你有什么方式能讓我學會聶長歡的聲音?”
楚楚嘴里吐出煙,整張臉籠罩在煙霧里,倒有點看不清她的臉色。
這一刻宋綿綿在想,如果楚楚活在古代的話,以她身上這淡淡的憂傷氣質,還有她那絕美的容貌以及略帶風塵的氣質,肯定會是頭牌的存在。
只是這女人,只是美在皮囊罷了,她的這顆心,怕是心狠如惡魔。
“想學聶長歡的聲音?”楚楚像是聽到了好聽的笑話一樣。
楚楚手指輕輕地點了點自己的額頭,她帶走聶長歡后,只顧著交代聶長歡不能說話,如果聶長歡憋不住說了話,豈不是江少勛就一下子就知道那個女人就是聶長歡。
有點失策了。
早知道就該毒啞聶長歡,可毒啞聶長歡也不是一個辦法,因為她還準備等計劃進行順利的時候,等到江少勛二叔成功和聶長歡有了那種事,之后再讓江少勛親口聽到聶長歡的聲音。
而江少勛知道一直在他二叔身邊的女人才是聶長歡,這樣那種絕望才能達到最大。
楚楚想著想著,唇角愈裂愈開,她肩膀抖動著。
宋綿綿沒有等到楚楚的回答,卻看見她笑得如此恐怖,她抓緊床單,心亂如麻,月光將楚楚的影子拉長,她的影子好像如魔鬼一樣,張開血盆大口一樣笑著。
看見這樣的楚楚,宋綿綿露出了可怖的眼神,她越來越看不懂楚楚這個人了。
楚楚笑夠了,她收回了聲,轉身朝著宋綿綿走了過去,她冰冷的手指扣住宋綿綿的下顎,宋綿綿被迫抬起自己的頭,被捏住的地方好疼,像是要被捏碎一般。
宋綿綿來不及喊疼,楚楚就捏住她的下顎,一粒極其苦澀的藥物從喉嚨里吞了下去。
在那苦澀的藥物吞入腹中的時候,喉嚨處的地方好像瞬間被火灼燒一樣,疼痛難忍。
宋綿綿捂著自己的喉嚨,她朝著楚楚伸出了自己的手,她很想問問楚楚到底給她喂了一些什么,可楚楚卻冷笑地躲開了她的觸碰。
喉嚨處涌來一陣血腥味,好像將這股灼燒的感覺降低了下去。
可下一秒,一大口鮮血就從她的喉嚨出噴了出來,濺在了床單上。
宋綿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楚楚全程冷眼地看著宋綿綿,宋綿綿是不可能學會聶長歡的聲音,既然怕江少勛懷疑,那干脆毒啞了。
宋綿綿被毒啞了,這樣也能測試一下江少勛到底有沒有發現這就是假的聶長歡。
楚楚站在病床上好一會,仿佛自言自語道:“現在,是要去警察局一會么?”
從江顯宏口中知道,真的聶長歡已經被江少勛送到了警察局。
楚楚想了一會后,還是決定暫時不去摻和這件事情,因為這是江少勛親自將聶長歡送到警察局。
到時候江少勛知道真相,知道他自己親自將聶長歡送到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那一刻,也同樣會給他心里折磨吧。
江少勛抵達公司,在推開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他看見聶長歡瞬間從沙發上站了,如受到驚嚇了小貓咪,全身炸毛般做出防御的動作看著他。
江少勛關上門,似笑非笑地看著長歡:“這是怎么了?”
聶長歡被警察提前帶來了公司里。而他也為了不讓楚楚知道自己已經懷疑了,已經讓替身代替長歡去了警察局。
長歡的臉色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她以為自己會被警察押到警察局里審問,卻沒有想到她會被帶來這種地方,在這個男人還沒有過來的時候,她一個人在這胡思亂想。
甚至還想到他讓人帶她過來這里,是要來殺人滅口的。
“你別過來。”
因為害怕,讓長歡喊出的話還破音了,江少勛在聽到長歡這句話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并且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好,我不過去,你要吃點什么東西嗎?”
長歡還是沒有放下自己的防備心,她一臉緊張又警惕地看著江少勛,抿唇不語。
江少勛自顧自地說著:“我正好餓了,我點一些夜宵,讓人送過來好了。”
他一邊點著長歡最喜歡吃的菜,一邊看了眼還在警戒中的長歡,他對長歡笑了笑:“別緊張,我說了不會對你做什么事情,就不會對你做什么,放心好了。”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你這這”殺人犯這三個字,好像卡在了喉嚨里一樣說不出來。
江少勛微微挑眉:“這什么?”
“這”長歡好像瞬間變成結巴了一樣,她痛恨這樣的自己,在嘗試了好多遍后,她還是無法說出那幾個字,她跺了跺腳,以表達此刻的她是有多么的生氣。
江少勛卻在此刻唇角上揚,打趣長歡:“是親愛的嗎?”
“不是,你別占我便宜。”長歡一臉惱怒,越是和江少勛接觸下去,就越是讓她心慌,這個男人到底是什么樣子的人,為什么她在心里深處,寧愿相信這個男人,也不太原因相信那個救命的話,
煩躁加自我厭惡的心情在心頭紊繞,長歡捧著自己的腦袋,卻發現江少勛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以最強勢的姿態將她的手抓了起來,她被壓在了他的身下,緊密相貼處,還能感覺到他緊繃又健碩的肌肉。
長歡心里慌張得緊:“你要干什么?”
江少勛深沉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長歡,想從她的眼里看出點什么,他曾經在這個辦公室,在這個沙發上,對長歡做過了讓她無法原諒的事情,難道連這個也被催眠到忘記了?
他漸漸露出受傷的情緒,長歡在看見他這受傷情緒的時候,頓時皺了皺眉:“你放開我。”
“我問你,你知道你現在叫什么么?”江少勛想知道,楚楚將長歡催眠了,是催眠到了什么地步,是將他所有都忘記了,又還是在記憶里還有一點他的位置?
長歡臉色通紅地在他的身下掙扎著,她倔強地喊道:“你管我叫什么。”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醒來的時候就聽到那個女人說她的未婚夫,被眼前這個男人丟下了海里面,其它的,好像總是有東西從腦海里閃過,又轉瞬即逝,根本就抓不到那一閃而過的是什么東西。
“你放開我。”
長歡的手被勒到通紅,因為害怕和不安,以及擔心他會做出什么事情,她眼里含淚,卻倔強著繼續瞪著他。
江少勛看見這般的長歡,他輕輕笑了笑:“如果我說,我是你的丈夫,你信不信?”
長歡從他的口中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睛頓時瞪得老大,他再說什么?丈夫?什么丈夫?她不是有一個未婚夫了嗎?
一個念頭從腦海里冒出,長歡頓時就倒吸一口涼氣,難道眼前這個人,先是將她的未婚夫丟下海里,然后再逼迫她與他結婚?
江少勛從長歡的臉部表情里,似乎能看出她現在的小腦袋在想些什么。
他松開一直緊握著長歡的手,然后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淡淡地開口:“你口口聲聲說我殺害了你的未婚夫,其實我也不知道你的未婚夫是誰。”
“是你忽然跑到我的面前,對我告白,只不過我已有家室,又熬不住你的熱情似火,只能半推半就的從了你。”
長歡倒吸一口涼氣,她結結巴巴道:“你你撒謊,我我不是這樣的人。”
什么熬不住她的熱情似火,什么半推半就的從了她,她的記憶里明明就沒有和男人有過親密的接觸,而他的話和那個女人的話明顯的不一樣啊,她要相信誰的?
為什么她的腦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來。
江少勛看見長歡這有趣的表情,繼續說道:“至于你說我是殺人兇手,搞不好是你自己在殺人的時候撞傷了腦子,然后污蔑我。”
長歡什么都想不起來,又被江少勛這樣污蔑,她紅著眼眶看向江少勛,聲音帶著哭腔:“我沒有,你別誣陷我。”
江少勛輕笑了一聲:“好,不逗你了。”
長歡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抽了抽鼻子,一只寬厚的手放在了她的頭頂上,輕撫她腦袋的手特別的溫柔,這個動作,好像很熟悉
“你現在能告訴我,你的未婚夫是誰了么?”
江少勛的嗓音好像帶著誘哄,長歡張了張唇,頓時又收了聲,朝著江少勛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讓我猜猜,是陸向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