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勛卻并沒有放開,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了,他在長歡的身后輕聲說道:“歡歡,猜猜我昨天去哪里了?”
長歡翻了個白眼:“與我何干?”
聽出長歡話語里的不開心,江少勛沉聲道:“歡歡,我昨天去見陸向遠(yuǎn)了。”
長歡原本是在江少勛懷里掙扎的,聽到這句話后,掙扎忽然停了下來,她扭頭皺眉看著江少勛:“你說什么?”
她是不是聽錯了?
那個最討厭陸向遠(yuǎn)的男人,會去找陸向遠(yuǎn)?
想起江少勛以前是怎么對待陸向遠(yuǎn)的,長歡的問題如炮彈一樣吐了出來,她問道江少勛:“你是不是又把陸向遠(yuǎn)怎么了?是又傷害他腿了,還是傷害他的手臂了?”
長歡忽然想起一事,她很認(rèn)真地看著江少勛:“就算是他當(dāng)初把我從你的爺爺手里救出來,你至于又去傷害他嗎?你難道就不能心胸寬厚一點?”
長歡還以為,江少勛去找陸向遠(yuǎn),是因為上次她被江老爺子綁架,是陸向遠(yuǎn)將她給帶出來的,因此江少勛為了這件事情而生氣。
可江少勛卻一臉疑問:“你說什么?”
看見江少勛這幅不解的模樣,長歡皺了皺眉,他不知道?那他去找陸向遠(yuǎn)做什么?
等等,造江少勛這么說,難道陸向遠(yuǎn)現(xiàn)在在蓉城,他回來做什么?
“他回來蓉城了?你見過他了?”長歡又問了一遍。
“對。”江少勛在腦海里重新將長歡的話給理順了一遍,然后艱難地說道:“你在之前就見過他了?”
原來他請求傅子遇去找聶長歡,結(jié)果傅子遇沒有找到,是被人捷足先登了?而那個人偏偏是陸向遠(yuǎn),他還一直以為是沈家將長歡給就帶回來的,沒想到居然是陸向遠(yuǎn)。
江少勛沉重地看著聶長歡,桃花雙眸里仿佛被長歡深深的欺騙了,他朝長歡問道:“歡歡,你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回來之后你一點都沒有跟我說?”
長歡被他赤紅雙眼的模樣嚇到了,他的聲音還有點重,仿佛要將這件事情的過錯全部都?xì)w結(jié)于她的身上。
她也很生氣,朝著江少勛就反駁了回去:“江少勛,我為什么要跟你說這件事情,當(dāng)時你是怎么對待我的?跟宋綿綿訂婚,結(jié)婚,我被你爺爺帶走的時候,你又有對我做什么事情嗎?”
長歡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被冤枉的江少勛心里也不好受,他的指腹按著自己的心臟處,他嗤笑了一聲:“長歡,你被抓走了,你以為我心里就好受了?你以為我什么都沒有做嗎?我”
他做了很多,他也想過辦法要去找聶長歡,可每次一動用自己的人手,就會被爺爺發(fā)現(xiàn),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怎么找得到長歡,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少勛沉沉地吸了一口氣,然后伸手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對保鏢說道:“停車。”
保鏢聽言,將車子停在了路邊,江少勛二話不說,打開車門就走了下去,黑沉著面孔正要將門給關(guān)上的時候,像是想起什么,又對保鏢說道:“送她回去。”
長歡冷哼一聲,扭頭看著窗外,江少勛看了長歡一眼,眸子里閃過點復(fù)雜的情緒,然后用力關(guān)上門。
在江少勛下車后不久,保鏢都還沒有開車,就這樣將少爺丟在路邊,真的可以?
長歡見保鏢久久沒有開車,便對保鏢說道:“開車啊,為什么不開車?”
保鏢還是第一次面對這么暴躁如雷的聶長歡,他伸手指了指窗外,對長歡說道:“少爺,少爺他這條路很少車,萬一少爺出了什么事”
夫人吩咐過了,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而且當(dāng)年那個生死不明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回來了,讓他務(wù)必保護好少爺?shù)摹?
長歡是不知保鏢心中所想,她冷哼一聲:“他能出什么事情?命最大的就是他了,不開車是吧,行,讓他上車,我下車。”
長歡說完后打開車門也走了下去,保鏢手握著方向盤,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為什么這兩夫妻吵架,受傷的總是他們這些人。
江少勛見長歡從車上下來,便拍了拍車子:“你從車上下來做什么?快上去。”
長歡對江少勛所說的話視而不見,她面無表情地繼續(xù)往前走,只是馬路上的風(fēng)太大了,讓她忍不住將衣服收緊,試圖讓自己多點溫度。
江少勛走在長歡的身后:“聶長歡,跟你說話呢。”
長歡對江少勛說的話充耳不聞,繼續(xù)往前走,江少勛看見長歡這幅不愿意搭理他的模樣,便也不再說話,只是長歡走快他就走快,長歡走慢她就走慢。
保鏢則開著車近距離的跟在他們兩人身后,真是的,有車不乘,寧愿在車外吹風(fēng),難道這是他們的浪漫?搞不懂搞不懂。
兩人在經(jīng)過垃圾桶的時候,長歡看見垃圾桶旁睡著一個流浪漢,在這樣寒冷的天,就躺在了露天的垃圾桶旁,她目露憐憫的眼神。
江少勛在看見她這樣眼神的時候,心里就越來越不爽了:“聶長歡,就算是路邊的一個乞丐,你也沒有無視,難道我連那路邊的乞丐都不如?”
江少勛指著垃圾桶旁邊躺著的那個流浪漢,也許是他們的聲音驚擾到了流浪漢,讓流浪漢看了一眼,似乎生怕他們搶了地盤一樣,做出一副恐嚇狀。
長歡被流浪漢這幅恐嚇的模樣嚇到后退了一步,江少勛摟著長歡,將長歡護在了自己的懷里,并對流浪漢做出了一個恐嚇的手勢,然后這才摟著長歡離開。
長歡溫順的被江少勛摟著,也沒有掙扎,江少勛低頭看了長歡一眼,見她雙眸垂下,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挑了挑眉,對她說道:“現(xiàn)在冷靜下來了,能不能跟我好好談?wù)劊俊?
她抬眸瞪著他,她什么時候沒有好好跟他談?wù)劻耍@次也是他先發(fā)火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錯了什么,才讓他這樣動怒。
江少勛朝著保鏢揮了揮手,保鏢將車子停靠在了他們倆的身旁。
江少勛也沒有立即將車門打開,而是問道長歡:“現(xiàn)在還要坐上去嗎?如果你執(zhí)意要走,那我只能陪你了。”
他的聲音繼續(xù)放低:“不過歡歡,天氣這么冷,看在我穿得這么少的份上,我們就坐車上好不好?”
長歡湊到車窗旁,伸手將里面的空氣揮了揮,給了江少勛一個臺階下:“如果再有煙味,以后我都不跟你乘坐一輛車了。”
“好,如果你以后再說離婚的話,我就去把結(jié)婚證給撕掉。”江少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仔細(xì)想了想,好像他和長歡的結(jié)婚證都找不到放在什么地方了,先不管這么多了。
保鏢見江少勛和聶長歡鬧了一圈矛盾之后,在馬路上吹了吹冷風(fēng)后,又兩人都坐在了車子上,保鏢搖頭不解,難道這也是他們夫妻兩之間的小浪漫?
“歡歡,我一大早就去那個誰家里接你了,早餐也沒有吃,你陪我去吃早餐好不好?”江少勛也不再說不利于他們感情不合的事情。
長歡一直扭頭看著窗外:“不好意思,江先生,我已經(jīng)吃完早餐了。”
“江先生”江少勛手放在長歡的腰上,繼續(xù)說道,“江夫人,我原本打算吃過早餐后去丟丟的學(xué)校,可這沒有吃飽,去了丟丟的學(xué)校無法保護丟丟,那怎么辦?”
去丟丟學(xué)校?
對哦,長歡捧著自己的臉,丟丟之前還在學(xué)校被同學(xué)給欺負(fù)來著,她現(xiàn)在被黑得完全沒了形象,這事還是交給江少勛去處理好了。
長歡還是陪同著江少勛去吃了個早餐,可江少勛卻故意找了個不算太清凈卻干凈的早餐店,拉著長歡就從車子上走了下去。
長歡看見這么多人,墨鏡也沒有戴上,口罩也沒有戴上,自己的手還被江少勛緊緊地十指相扣,根本就逃脫不開,她皺眉小聲問道江少勛:“你這是在干什么?”
“吃早餐。”江少勛說得很理所當(dāng)然,“偶爾來一次這種地方,好像也不賴。”
他不賴了,她可是全身都不舒服了,在這里站著,好像被人當(dāng)成猴子耍一樣,看看,這么多人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鄙夷的,嘲諷的,還有對她豎中指的。
只是她們都礙于江少勛的強大氣場,并不敢涌上前。
江少勛拉著長歡,兩人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江少勛看長歡渾身的不自在,便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過了這個一關(guān)就好了。”
長歡扭頭瞪了一眼江少勛,所以他到底要做些什么事情?
店長很快就將早餐給送了上來,長歡已經(jīng)吃飽了,卻一點胃口都沒有,而因為她和江少勛的在場,讓這家早餐店瞬間就爆滿了。
周圍的議論聲很大,無法都是在說她的八卦事,長歡的臉色有點難堪,江少勛卻一點都不在意地笑了起來:“歡歡,這么多人,我們是不是要收一點廣告費用?”
長歡在桌子底下的腳,狠狠地朝著江少勛的腳踩了一腳過去,這一腳,讓江少勛頓時就“嘶”了一聲,可見長歡是踩得有多疼。
長歡卻一點都不在意江少勛是不是被踩到很疼,她默默地吃著自己面前的早餐。
在早餐店里,一個母親摟著自己的女兒,然后指著長歡,對自己的女兒說道:“孩子啊,以后你可千萬不要學(xué)這樣的女人,不僅把別人推下樓,還讓別人無辜的孩子流產(chǎn),最重要的是,她還殺害那男人的爺爺呢。”
“我看那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人,這樣蛇蝎心腸的女人都放在身邊,嘖嘖嘖?”
長歡一字不漏地將這些話聽得很清楚,她將自己的眼睛睜大,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的眼睛含著眼淚。
可江少勛卻揮了揮手,保鏢將那女人給趕出了早餐店,這種什么話也不說的行事風(fēng)格,讓長歡錯愕地看著他。
江少勛去無辜地對長歡笑著:“這種瞎造謠的女人,應(yīng)該被送到警察局。”
瞎造謠,長歡低頭喝著豆?jié){,明明在江老爺子出事后不久,他就打電話來質(zhì)問她,質(zhì)問她當(dāng)時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現(xiàn)在又來跟她說這樣的話。
都說女人兩面三刀,江少勛也何嘗不是,連警察都已經(jīng)來沈家了,他還在這里假惺惺的做這些,又有什么用。
江少勛明顯地感覺到長歡情緒低落了下來,他撫摸著長歡的腦袋:“有什么事情就說出來,要打要罵都隨便你,別一直將話憋在心里。”
長歡將面前的碗筷推開,她實在是沒有什么胃口再吃第二頓早餐,她將江少勛的手給拉了下來,然后問道他:“吃飽了嗎?吃飽了,麻煩你可以去辦事了么?”
“好,聽老婆的。”
江少勛寵溺地看著長歡,還牽起長歡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整個早餐店都發(fā)出了嘩然聲,長歡不明白,江少勛今天是哪根筋不對了。
兩人一同來早餐店吃早餐的事情,又在當(dāng)天引爆了一下頭條,現(xiàn)在聶長歡可是熱門人物,幾乎每天都能看見她,現(xiàn)在又跟江少勛一起出現(xiàn)在早餐店,兩人看起來還好像秀了一場恩愛。
這讓吃瓜群眾對江家最近發(fā)生的事情疑惑了起來,沈家的人說宋綿綿陷害聶長歡,這江家又說長歡圖謀不軌,但這江少勛又好像特別在意聶長歡。
搞不懂搞不懂。
長歡和江少勛一同出現(xiàn)在早餐店的時候,也被陸向遠(yuǎn)給看見了,陸向遠(yuǎn)看著這個報道,唇角揚起一抹冷笑,這可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江少勛來找他,他給了江少勛一點壓力,所以才讓江少勛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外界證明他和聶長歡。
不過陸向遠(yuǎn)一點都不擔(dān)心,歡歡被傷害過了的心,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愈合的。
長歡從早餐店離開后,額頭就一直很疼,保鏢也將車子開到了丟丟所在的學(xué)校,江少勛下車,走到另一旁要給長歡開門,卻見長歡沒有要動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