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勛還發(fā)現(xiàn),他只要動用他身邊的人去辦點有關長歡的事情,那綁架者就知道。
所以這次他沒有用自己人,他給了宮澤一個電話。
“咦,這不是四哥你這個大忙人嗎,怎么有時間找我?”
宮澤的聲音透露著詫異,江少勛慢條斯理地說道:“怎么?不愿意我找你?那就算了。”
“別,別,四哥,咱們也好久沒有見面了。”宮澤也萬分好奇為什么江少勛會給自己電話,而且因為聶長歡的事情,他都快被葉臻臻給折磨死了。
葉臻臻拉著他去找聶長歡,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沒有長歡的消息,全部都是那些謠傳出來的負面消息,讓葉臻臻這段時間都把氣擦撒在了他的身上,連手也不給他牽了,更別說讓他喝點肉湯。
宮澤仿佛怕江少勛反悔一樣,快速說道:“四哥,說好了,我這么想你,晚上你可別放我鴿子。”
想他?以前在國外各自拼搏的時候,宮澤也沒有說想他,這次說想他,是想聽他的八卦吧,江少勛沉聲說道:“老地方,晚上見。”
“好嘞!”
江少勛收了電話,將抽屜拉開,里面放著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上的長歡笑靨如花,丟丟也乖巧懂事,他手指輕撫著照片上長歡的臉頰。
綁架者將長歡和程祁啟的照片流了出來,想必現(xiàn)在程祁啟正在長歡身邊,他心里嫉妒到發(fā)狂,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此刻不管是她的害怕,還是她的不安,他都無法去安慰她,讓自己的肩膀給她靠。
江少勛沉默地點燃了一支煙,煙霧紊繞在辦公室里,他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
宋恒敲門進來,就聞到了很濃的香煙味,他看著江少勛那落寞的背影,在心里喟嘆了一聲,喊了一聲:“江少。”
“什么事?”
“那個聶小姐的父親在樓下,說想來見見你。”
聶詢的公司當初要破產(chǎn)的時候,一直在公司樓下鬧,這次見到他,他蒼老了許多,而且還沒有鬧事,這樣的聶詢搞得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江少勛冷聲說道:“讓他滾。”
當初不把長歡當女兒看的父親,現(xiàn)在來找長歡做什么?
宋恒也很為難地說道:“可他好像是有事情要找你,并且在樓下等了很長的時間,還說見不到你他就不走了,公司前臺說聶詢來了的時候,我就讓人把聶詢帶走,可聶詢沒鬧事,只說了一句,說等不到江少你就不走了。”
宋恒快速地說完這句話,然后輕輕地舒了一口長氣,所有現(xiàn)在他才來請示江少勛的意見。
可江少勛還是原來冰冷的態(tài)度:“讓他離開。”
宋恒無奈,說了聲知道后,便離開了辦公室。
江少勛也沒有把聶詢當一回事,轉眼間就把聶詢拋在了腦后,直到下班后,他正欲開車離開,一個有點蒼老的男人就忽然闖了出來,攔在了他的車子面前。
“江少,給我?guī)追昼姟!?
攔在江少勛車子面前的不是別人,是聶詢。
江少勛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可他還是將車窗打開,等著聶詢要說什么。
聶詢站在車窗旁,他衣服很折舊,眼睛上也多出了一些細紋,他對江少勛歉意地說道:“江少,以前做過的事情,還希望你大人有打量,不要記在心上。”
江少勛聽到這句廢話的時候,正要開車離開,聶詢見江少勛要走,又連忙開口:“江少,等等,我想問問我女兒長歡,是不是真的失蹤了?”
他只從網(wǎng)上看見失蹤的消息,可后來又看見長歡和程祁啟的緋聞,他是知道自己女兒的,絕對不可能在婚內(nèi)出軌,而且他還去小縣城找過沈佩儀了,沈佩儀卻不在小縣城,而是回了沈家,所以他沒辦法,只能來江少勛的公司親自問江少勛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江少勛冷漠地看著聶詢,早讓他關心長歡的時候,他去哪里了?
“我就是關心我女兒,我現(xiàn)在落魄了。”聶詢不好意思地繼續(xù)說道,“我落魄后,也就只有長歡對我好一點,盡管她心里還是在記恨我對她不好,但她還是讓臻臻拿了一張卡給我,足夠我的生活費。”
江少勛握緊方向盤,聶詢對長歡這么不好,可她居然還會惦記著那份血緣關系,反觀他,只因為當初爺爺反對他的戀愛,他就幾年都沒有回江家一趟,這種心胸,他還真的跟長歡學學。
越是想到這個,他就越是想念長歡。
眸子里閃過一抹痛楚,聶詢又說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再婚了,我也不求你把長歡放在心上,但能不能告訴我,長歡是不是真的不見了?”
江少勛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聶詢的話。
聶詢卻在聽到這個嗯字的時候,身形搖晃了一下,差一點就摔落在了地上,他連忙問道:“是不是秦芳華干的?我這就找她去。”
秦芳華,聶長晴的母親?
江少勛一直在想著給他打電話的是誰,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么一號人有嫌疑。
畢竟聶長晴是因為聶長歡的事情才入獄的,秦芳華愛女心切做出這樣的事情也能解釋得通,但現(xiàn)在唯一讓江少勛想不通的就是,為什么綁架的人要他和綿綿結婚。
江少勛看了眼看起來很傷心的聶詢,然后說道:“我會讓人來找你的。”
說完后,江少勛就開車離開了,留下聶詢在原地琢磨江少勛的這句話,讓人來找他,找他干什么?
江少勛抵達和宮澤約定的地方,除了宮澤,葉臻臻也在,還有許久沒有見過的秦晉揚和傅子遇,他微微挑眉,只是約了宮澤,怎么會來這么多人。
宮澤很老實地喊了一聲:“四哥。”
“剛訂婚,怎么不帶準新娘一起過來。”
聽到葉臻臻那諷刺的話語,江少勛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全然無視葉臻臻的這句話,葉臻臻氣急,只能看著江少勛的背影牙癢癢。
江少勛和宋綿綿訂婚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邀請他們這幾個人,他們幾個也沒有來參加,這次的訂婚宴就像是一個兒戲,一個豪門的兒戲。
秦晉揚看葉臻臻說出這樣話,氣氛瞬間就沉了下來,他連忙出來打圓場:“四哥,今天來找我們,是不是要約我們打牌?”
“打牌?”江少勛搖了搖頭,“不是。”
他們在酒店有個包廂,長期包場,他們以前就經(jīng)常聚在這里,走到走廊處,江少勛還想起當初,長歡摔在他面前的那個場景,思念的種子長出了小草,小草漸漸蔓延,爬滿了整顆心。
江少勛感覺自己的心臟在痙攣的疼痛,他想要深呼吸,卻感覺無比的困難。
一行人走進包廂,秦晉揚就看見江少勛的臉色很差,他擔心地問了句:“四哥,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差?”
江少勛搖了搖頭,在這樣的地方,都是熟人,他也沒有隱瞞,直接開口說道:“長歡被綁架了,綁架的人讓我去和宋綿綿求婚,她還發(fā)了一個這樣的視頻還有這幾張照片過來。”
葉臻臻見江少勛一進屋就說長歡,她的心情總歸是好了一點點,算江少勛還有點良心,只是他說長歡被綁架了,又讓她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對方還跟我通過幾次電話,用的是女聲,我發(fā)現(xiàn),那是經(jīng)過變聲處理了,我只要一動我身邊的人,對方就好像知道我要做什么,我身邊沒有人手,所以這次懇請你們幫忙。”
江少勛說完后,低下了他高傲的腦袋,傅子遇一直都知道江少勛是一個很重情義的人,但是沒有想到他會這么重情義,他干咳了一聲:“大家都是兄弟,只要你開口,我們肯定會去做的。”
“就是啊,四哥,你這是干什么,讓兄弟幾個怪不好意思的。”
宮澤則看了一眼葉臻臻,眼神好像再說,看吧,你誤會我哥們了,宋綿綿鼻子輕哼了一聲,以前不知道事情的緣由,但現(xiàn)在知道了,她也不會去原諒他的,誰讓他不早一點向他們尋求幫助,非得現(xiàn)在才來尋求幫助。
宮澤輕笑一聲,這樣的葉臻臻還真是可愛,明明心里已經(jīng)原諒了,非得在臉上還是表現(xiàn)得很嫌棄的模樣。
傅子遇冷靜地問道江少勛:“現(xiàn)在有懷疑的人選嗎?”
江少勛點了點頭:“有。”
宮澤好奇地問道:“是誰呀。”
江少勛苦澀一笑,從對方綁架長歡這么久了,看樣子應該是沒有傷害過長歡,而對方要他做的事情,最終的獲利對方都只是宋綿綿,如果宋綿綿的嫌疑被洗清,那就只有另外一個人了,那個人,偏偏是最熟悉他的人。
江少勛沉聲說了三個字,這三個字,讓屋里的一群人瞬間就站了起來,他們無不愕然。
“四哥,你開玩笑吧。”
“四哥,你是不是太想念長歡了,都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連葉臻臻也被驚訝到站了起來,本來對江少勛升起了點點的好感,又漸漸被消磨了下去,她皺眉看著江少勛:“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