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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wǎng) > 其他小說 > 白修然顧傾之 > 第兩百章 變天
大廳中,因著他一句話,再次鴉雀無聲。

眾人詫異良久,最后白修然的大伯白立誠詫異著又重復(fù)道:“修然,你失憶?”

“是。”他說著淡然,仿若在談?wù)搫e人的問題般。

眾人這才確認(rèn)他們沒有聽錯。

頓時,白家的眾位吵開,他們怎么都不相信,白修然會失憶。

因為從進(jìn)門開始,白修然都是很淡然的跟著他們打招呼,且無一人喊錯稱呼,這怎么可能是一個失憶人?

就是正常人見著他們家這么多人齊集,沒準(zhǔn)認(rèn)錯一兩個。

“修然,你不要嚇我,你怎么就失憶?”白老太君緊張的看著她一手帶大的孫子,在她眼里,白修然比誰都來的重要。

“無礙,奶奶。”白修然安慰著老人,失憶原因大概跟他早先的那場受傷有關(guān),只是他不愿意說出來,讓眾人擔(dān)心。

在他知道他是白修然時,他就已經(jīng)開始了解以前種種及他認(rèn)識的人。

例如白家的這位大伯,信息上有說明,性子是最穩(wěn)重的,所以他一見面,就能很快的分辨出來,再來說他爹旁邊還站著一位婦人,如果沒猜錯,那就是他爹第三位小妾劉夫人,信息顯示她極愛桃紅色。

只能說,他的洞察力太過明銳,能很快的通過細(xì)節(jié)和信息來判別誰是誰。

若是換第二人,只怕沒有他這么變態(tài)的能力。

“怎么會沒事,來人,把喬神醫(yī)請過來看看,實在不行,面請圣上,把宮里的太醫(yī)請過來。”白老太君說道。

趙夫人也表示贊同,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兒子失憶,從見面開始到現(xiàn)在,他表現(xiàn)的太正常,正常到她都未察覺出有什么不妥。

“雁兒,你也知道修然失憶嗎?”趙夫人還想再確認(rèn)一遍。

“恩,見到夫君時,聽他說過。”秦雁兒答道。

“你應(yīng)該早點跟我們說。”趙夫人有些埋怨。

“對不起,娘。”秦雁兒乖巧的沒有反駁,她早一刻說明又怎樣,白修然照樣恢復(fù)不了記憶。

自從聽到白修然說他失憶后,她開始還有所懷疑,他怎么可能失憶,瞧他對顧傾之的那份熟悉,可也正是他對顧傾之的不一樣,才讓她確認(rèn)白修然的確失憶。

以前的白修然是從來不會把心中的想法袒露在眾人的面前。

哪怕他跟她姐姐秦紫衣相處時,也只是琴瑟和鳴,外人稱羨,可誰都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只有在顧傾之面前,他是不一樣的,如謫仙的男子瞬間變成普通的男子。

正是這樣,她才更舍不得把白修然讓出去,同是女人,她為什么不能得到白修然這份濃烈的愛?

哪怕是花上十年,二十年的時間,白修然一定會知道她的好。

他與顧傾之這才短短一年多的緣分,她不信用幾十年的時間,不能換來他的感情。

“你說她干什么,下船到現(xiàn)在,她哪有說這樣的機會。”白離陽說了一句公道話。

“對對,是我太糊涂。”趙夫人拍拍秦雁兒的手算是表達(dá)歉意,這孩子在白修然失蹤后,一直在安慰著她,天天陪她去廟里燒香拜佛求得白修然的平安。

白修然垂眸,驀然有些想顧傾之……

宮中。

圣上的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坐在龍椅上的老者咳嗦看著手中的奏折,旁邊的李公公伺候著,“圣上,聽說白丞相今天回來。”

“朕知道,咳咳~!”老者說到白修然時,神情很愉悅,人總算回來。

“圣上不想見見白丞相嗎?”李公公多嘴問了一句。

“只怕白家的人比朕更想看見他,就讓他多與家人相處一天,明日再見吧。”老者體貼道。

李公公再沒說話。

白修然的回來本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可惜,香陵的風(fēng)向早已變了。

五公主趙千尋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府邸中喝酒的人,“大哥,白修然都回來了,你怎么還在喝酒?”

“啊,他回來嗎?”趙弘文染著醉意的雙眼抬起,下一刻,又低頭喝酒。

“對,他回來,你應(yīng)該馬上去找他,他不是很有辦法嗎,他一定會幫你。”趙千尋一把奪過他的酒瓶子,訓(xùn)斥道。

“他恐怕不愿意看到我此刻的樣子。”趙弘文笑的有些頹廢。

趙千尋怒其不爭,就她大哥這個樣子,她都不愿意看到,“大哥,如果你再是這個樣子,神都幫不了你,你好自為之吧。”

她是氣著,把酒瓶砸在地上,轉(zhuǎn)身就離開。

看著趙千尋離去的身影,趙弘文這才露出苦笑,世事無常,誰能想到不過半年的時間,他會落魄如斯。

國舅府上,蕭國舅爺看著眼前的外甥,趙明清品著杯中的酒,笑的滿臉的高深莫測。

蕭國舅:“你就那么肯定他失憶了?”

“是。”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狂笑不止,天都在幫他,只怕他那個大哥還不知道此事。

天羅注定是他的。

“可你不要忘了,國師還在香陵。”蕭國舅提醒道,比起白修然,他更在意那位國師,圣上對國師簡直是言聽計從,保不齊哪天國師一句話,圣上就聽了。

“所以……”趙明清把酒杯晃了晃,沒有說下去。

國師最寶貝的是他那個徒弟,如果能把此人拉攏到他這邊來,一切就將成定局。

所以最關(guān)鍵的人物,并不是白修然,而是顧家的那位千金。

蕭國舅自是知道他的意思,“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舅舅就等我好消息吧。”趙明清把酒杯放下,站起身,彈彈衣服上的褶皺打算離開。

“只怕有些人會不識抬舉。”蕭國舅意有所指。

“若給路不走,就只剩死路一條……”趙明清冰冷無情道。

蕭國舅因著這句話笑了,他兒子的死,他恨上所有有關(guān)的人,包括那高位上的人。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小姐,這天剛剛還清朗,這會怎么變了?”趙懷玲瞧著外面的天,烏壓壓的一層,一看就要下大雨的節(jié)奏。

“夏天變天很正常,你把門窗關(guān)一關(guān),我先瞇會。”顧傾之不在意的說道。

“奧。”

趙懷玲關(guān)著窗戶,似又想到什么:“小姐,你讓吳大哥把白小少爺送回去,白小少爺好像哭了?”

“啥?”

剛剛還瞌睡連連,瞬間清醒,“誰欺負(fù)他?”

她是最見不得,也最聽不得白晨軒哭這件事。

“小姐,因為你要把白小少爺送回去,他才哭的。”趙懷玲如實答道。

“那他人了?”顧傾之頭疼。

“好像在荷花池邊坐著……額,小姐,你干嘛去?”趙懷玲話沒說完,顧傾之就已起床出門。

小小的身體坐在一棵大樹下,看著滿塘的荷花不發(fā)一語,遠(yuǎn)遠(yuǎn)看去,很是孤單。

“晨軒。”顧傾之喊了一聲。

前面的人并沒有回身,依舊看著荷花。

“晨軒。”她走近又喊了一聲,挨著他坐下,仔細(xì)瞧瞧他臉上,眼睛未紅,趙懷玲這丫頭肯定又夸大其詞。

“娘親為什么對我這么好?”白晨軒突然問了這么一句話。

他聽過,也見過很多母親對待孩子,即便親生的,都未曾有她這般對他用心。

如果說是另有企圖,很多人是圖他爹才對他好,可是眼前的人,他瞧的明明白白,她并不圖他爹。

哪怕曾經(jīng)傳言,她對他爹死纏爛打。

相處后,才知道傳言并不可信的。

所以,她為什么對他這么好?

顧傾之啞然,頓了一會兒,才說道:“因為你是我兒子。”

這樣嗎?白晨軒安靜的看著她,顧傾之坦然面對,她是真的把眼前的孩子當(dāng)成自己兒子看待。

“可娘親為什么要把我送回去?在娘親這里住一晚都不成嗎?”

“晨軒,你一個人跑出去,白府上上下下肯定很擔(dān)心,你以后在顧府住多久,我都無所謂,但是今天你一定要回去見見白老太君,讓她安心。”

“那我今天回去,明晚過來住可以嗎?”

“額……”只怕是白府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可是瞧著白晨軒希翼的眼神,她如論如何都說不出口,“行。”

到時候白府不讓他過來,她也沒辦法。

白晨軒等著就是這么一句話,“爹下船前跟我說,他明晚一起過來,所以娘親,你院子里可能要多打掃幾間空房。”

說完,也不待顧傾之有什么意見,對著不遠(yuǎn)處的吳剛點點頭,準(zhǔn)備回去。

顧傾之一臉懵……

雨最終還是落下,打著芭蕉葉上咚咚直響。

白日折騰一天,好多人都早已睡下。

顧府的大門此刻突然響起。

守門的人窩火的起來開門,“誰……啊,姑……姑爺,不不,丞相大人,你這么晚了,有何貴干?”

“我找傾之。”白修然打著雨傘說道。

“這么晚了,小姐肯定睡下,丞相大人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嗎?”守門的人問道。

顧府上下都知道,白家把小姐給休了,他要是冒然把白修然放進(jìn)去,怪罪下來,他擔(dān)待不起。

“晨軒病了,嚷著要見她。”

“啊?”白日里見著白小少爺不是好好的嗎,怎么一會兒的功夫就病了?

而且病了,不是找大夫嗎?

找他家小姐有什么用?

“勞你去通傳一聲。”白修然無奈道。

吳剛把白晨軒送到白府后,白府見著白晨軒無恙,這才放心,不過免不了訓(xùn)了幾句,晨軒也乖乖認(rèn)錯。

晚上,他們回丞相府,他跟管家王仁義正在說事。

有人過來說是晨軒睡著睡著,就開始說起胡話來,一摸額頭,燙的厲害。

他想都沒想,安排馬車把白晨軒給帶到顧府。

守門答應(yīng)一聲,讓人去通傳。

這一等又是半炷香的時間,回來的人支吾半天,才說明白,“老爺說,白丞相早已跟顧府沒有任何關(guān)系,如果有什么事,請明天再說,令子生病,還是自己去請大夫看看。”

顧傾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是顧大說的,他去給顧傾之拿酒,剛好看見門房的人去找顧雷霆,不小心聽了兩句,才回來告知她。

“你說,他這么大的雨站在顧府外面?”顧傾之懷疑自己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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