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愉快的吃了晚飯。
顧傾之也沒特意問秦雁兒怎么樣。
吃過飯,她剛打算回院子好好睡一覺。
白修然走在她旁邊,似乎打算送她回去。
“你不用送我。”
白晨軒跟她說,自從她失蹤這幾天,他爹就沒有睡過一天覺,要么書房的燈火一燃就是一夜,要么人一天一夜不回府。
吃飯的時候,她也偷偷觀察了下,白修然眼底的青影嚴(yán)重,一看就是明顯的睡眠不足。
她也是佩服白修然,哪怕再困,他竟然一點(diǎn)疲憊的模樣都不顯,依舊慢條斯理的吃著飯,要是她,早就哈欠連天,吃完就躺在原地睡著了。
所以她這才攔住白修然不用送她,這都是丞相府了,她還能從丞相府不見。
白修然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自然的牽著她的手。
顧傾之是越來越不懂白修然的想法,手心的溫度如果他的人一般,溫溫潤潤,不炙熱也不冰冷,白修然的優(yōu)秀,即使是她,都不能否認(rèn),當(dāng)真人中龍鳳,讓人驚艷側(cè)目。
按理說,他不用如此對她啊。
老是給她一種錯覺,這個男人好像喜歡自己似的。
顧傾之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一雙眼睛無聲笑彎了腰。
白修然看著她笑的模樣,心中也仿佛被什么填滿。
心情變得很奇妙,好像她的一舉一動都能影響他的情緒。
“咳~!”
眼見著院子越來越近,白修然依然沒有松手的意思。
雖說她不介意一個大帥哥牽自己的手,不過萬一被趙懷玲那丫頭見著,免不了要咋呼一陣子。
“嗚嗚~小姐。”
說曹操,曹操到。
趙懷玲哭的淚眼汪汪的看著她,眼睛腫腫的,顯然哭過很多次。
顧傾之頭大,怎么感覺這次自己的失蹤,折騰的不是自己,而是身邊的這些人。
“行了,我沒事。”
“嗚嗚,小姐,你要是下次再不見,一定要把我?guī)稀!壁w懷玲蹭蹭的,蹭到她身邊,帶著哭腔說道,這少這樣她才能確定小姐是不是沒事。
顧傾之一頭黑線,她要是知道自己會不見,一定會把吳剛帶上的,至少那位武功高強(qiáng),要是帶上這個小丫頭,除了會哭好像沒有別的用途。
白修然:“我不會讓傾之再不見的。”
“額?”
顧傾之跟趙懷玲同時愕然,誰都沒有想到白修然會說出這句話。
白修然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把心里說了出來,只是臉上依舊不變,就仿若在說今天的天氣一般。
顧傾之懷疑自己聽錯了。
趙懷玲臉上一喜,看來丞相爺對小姐感情很深。
“丞相爺,你的東西已經(jīng)弄好了。”趙懷玲神秘兮兮的說道。
白修然點(diǎn)頭,表示知道。
顧傾之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什么意思?
怎么感覺有什么瞞著自己。
進(jìn)了房間,顧傾之瞧了一眼趕緊踏出,朝著四周環(huán)視一圈,又再次把視線放在房間內(nèi)。
“我不看書的。”
房間內(nèi)特意整了一個小書架,上面擺放著一些書籍。
雖說吧,這樣可以讓人誤認(rèn)為她是一個有學(xué)問的人,但是,她還是誠實(shí)點(diǎn),她不愛看這些書,多擺點(diǎn)吃的,就更得她的心。
白修然淡定的看著她:“這是我的。”
“哈?”
顧傾之現(xiàn)在不能用驚訝來表示,而是用驚悚來形容此刻的心情,這個白修然到底耍什么花招?
雖說她是有點(diǎn)姿色,但是白修然也不像一個貪戀美色的人。
而且要說美人,香陵城大把的美人傾慕于他,而且府上還住著一位大美人,也沒見他對誰獻(xiàn)過殷勤。
“傾之,我們是夫妻。”
趁著顧傾之發(fā)愣的瞬間,白修然又牽著她的手進(jìn)了房間。
待坐下后,顧傾之從醒悟中又進(jìn)入恍然,他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小姐,丞相爺知道你回來,特意讓我們把房間內(nèi)又重新布置一番,你喜歡嗎?”趙懷玲高興的說道。
不管顧傾之如何感想,她是非常高興的。
丞相爺終于要跟小姐住一塊了,看丞相爺特意搬來跟小姐住,就代表丞相爺是真的喜歡自家小姐啊。
她怎么能不欣慰高興。
“呵,呵呵,呵。”
顧傾之感覺自己笑的都很尷尬,呵了幾聲,實(shí)在笑不起來:“所以把我的床給換成了雙人的?被子換成了大紅色的?”
又不是新婚洞房花燭,至于給她換的這么火紅色么?
她當(dāng)初嫁進(jìn)丞相府的時候,被子可沒這么紅。
今天要是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可不會住下的。
白修然握緊她的手,想要說什么,結(jié)果趙懷玲很沒有眼色,自說自話:“對啊,小姐,這紅色我特意讓人換的,越紅越喜慶,剛好沖沖晦氣。”
顧傾之聽的兩眼直翻,她還是喜歡以前的被子,素凈看著舒服。
小丫頭依舊在耳邊嘰嘰喳喳,顧傾之太陽突突的跳著。
“停停停。我頭疼,你……”
“啊,我知道了。”趙懷玲醒悟過來,一臉我懂的表情看著他們:“那就不打擾小姐跟丞相爺了,小姐不見的這幾天,丞相爺都沒有睡過,小姐回來了,丞相爺爺能好好休息了。”
顧傾之心中嘆了一口氣,一個兩個都這樣說,讓她如何趕人離開。
“奧,對了,丞相爺剛才收拾你房間的時候,屋頂?shù)耐咂袈湎聛恚輧?nèi)破了一個洞,管家讓我跟您說下,您那房間這一段時間都住不了呢。”趙懷玲把管家的話原封不動的說完,輕快的離開。
走的時候,還很體貼的把門關(guān)上。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顧傾之腦子里不斷吐槽,白修然的房間早不壞,晚不壞,偏偏這個時候壞,一定是有人故意的。
哼,她明天就找人去修。
“傾之,不愿跟我一起住嗎?”輕柔的嗓音透著淡淡的疲憊,此刻沒了外人,他才顯露出疲倦的神色。
話到嘴邊,她竟然心軟了,泄氣的說道:“也不是,就是……”
“傾之。”他打斷她的話,仔仔細(xì)細(xì)看著顧傾之的眉眼,最后他的手與她手交握在一起:“我知以前待你不好,可我愿用一生來與你偕老……”
最后白修然還說了什么,顧傾之沒有聽清楚,就看見白修然嘴巴張張合合。
連她最后怎么躺在床上他,她都不記得了。
震驚過后,她以為她會睡不著的,結(jié)果,三分鐘后,她愉快的去見了周公。
白修然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人,烏黑的發(fā)披散在紅色喜慶的被子上,白皙的皮膚被這大紅色映襯的更加柔嫩,粉嫩的嘴角微微勾著,他知道她喜歡笑,沒想到睡著了,依然愛笑。
她應(yīng)該是很震驚吧,從她微微抗拒的肢體上,就足以說明問題。
可是他不怕,反正他有一生的時間跟她耗。
從她沒有拒絕讓他住在這里,就證明了她的心軟。
一個心軟的人,在對一個人不斷的心軟過程中,總會喜歡上對方的,他有足夠的信心。
看來明天還要感謝一下王叔,竟然想到把他臥室的屋頂弄破,不錯。
夜色透過窗子撒下一地的月光。
床上的兩人相擁而眠,各自坐著好夢。
管家王安全在院子外面看了幾次,見屋內(nèi)的燈火滅了,才滿意的離開。
再次醒來,已是響午。
床前早已沒有了人。
顧傾之揉著頭發(fā)迷迷糊糊的起床,房門剛好打開。
趙懷玲端著臉盆進(jìn)來,一見她醒了,趕緊上前伺候穿衣,嘴里關(guān)心的問道:“小姐,昨晚睡的好不好?”
不問她都想不去昨天發(fā)生的事。
一把無奈的撐住額頭,白修然到底什么時候喜歡上的她?
不應(yīng)該啊?
她貌似沒有做什么能令白修然喜歡的事啊?
她除了跟白晨軒的關(guān)系好,貌似跟白家長輩的關(guān)系都不好。
而且她也不是傳統(tǒng)的知書達(dá)理的女子,除了會花錢,就是能吃能睡了。
要是敗家就挺不錯的,持家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錯覺,對,一定是錯覺。
肯定是她睡眠不足,出現(xiàn)了幻聽,才會那樣理解的。
白修然怎么可能會喜歡她,哈哈,一定是搞錯了。
“小姐,你怎么了?”
剛剛臉色還挺紅潤的,現(xiàn)在臉色烏云密布,難道是跟丞相爺吵架了?
可是早上看丞相爺出去的時候,紅光滿面啊,還特意交代不讓打擾小姐,讓小姐多睡一會兒。
難道是小姐起床見不到丞相爺才生氣的?
“啊,小姐,你是不是想丞相爺了,他一早就出門了,好像聽說是出了什么大事。”趙懷玲說道。
“出事?出什么事了?”她思緒立刻轉(zhuǎn)移了方向。
“不知道。”趙懷玲搖搖頭,她就聽見別人說了兩句,沒怎么注意聽。
“吳剛了?”
“奧,在門外。”
“讓他進(jìn)來。”
不知怎么回事,顧傾之總認(rèn)為跟她失蹤的事有關(guān)。
果不其然,吳剛了解的挺多。
紅巖村里面的村民全部暴斃而亡,而且有幾個村子里的村民全部都死了。
“你是說人全部都死了?”顧傾之臉色蒼白的問道。
就因?yàn)樗w弘文兩個,所以那么多人無辜的枉死。
無論如何,她都接受不了。
吳剛也看出她的情緒波動,伸手想要安慰,又硬生生的忍住,默默站在她的身后,只要有他在,不會讓她有任何危險的。
“去醉仙樓。”許久,她似乎下了什么決心,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