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明妃娘娘這是什么意思？”方舒瑤走到桌前桌下。明妃放下茶杯慢條斯理的說道，“這些都是封妃時需要用到的東西，雖然這件事情本妃自己做主也可以，但是皇上對此事十分重視，本妃還是希望征求一下你們的意見。最好是季小姐的意見。”

“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妹身體不好，需要靜養，怕是要讓明妃娘娘白跑一趟了。”方舒瑤聞言立馬開口趕人，明妃卻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直接說道，“沒關系，季小姐不方便不是還有季夫人嗎？本妃聽說你們關系向來不錯，你幫她挑挑，她應該會滿意的。”

“這些都是宮里的規矩我也不是很懂，明妃自己做決定就是了。”方舒瑤不想摻和這些，而且明妃這般殷勤主動，她心里越發覺得不是滋味，黃鼠狼跟雞拜年怎么可能安好心，要是她真的相信了她的話，那今日才是真的被他給算計了呢。

不管明妃怎么說方舒瑤都恭敬的將事情推到明妃身上，一刻鐘后，明妃笑著站起身，“既然季夫人這般相信本妃，那封妃的事情本妃就自己做決定了。本妃等下還有事這就回去了。”明妃離開之后，方舒瑤總算松了一口氣，回到房間，快速將剛才的事情講了一遍，“其實我覺得明妃今日上門并不是為了這些禮儀，而是另有所圖。”

“不錯，她是來打探小妹的情況的，另外一個也是想看看我們對此事的態度。又或者……”季承煜冷笑兩聲，“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最后一定不能讓他得逞。”方舒瑤覺得有些困難，“如今的局勢對我們沒有絲毫優勢，我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明日夢夢就要被送進宮里了，如果我們再想不到辦法夢夢就真的只能跟了皇上了。”

這個結果是他們大家都不想看到的。方舒瑤提醒季承煜是希望季承煜可以盡快想到辦法。季承煜卻只是在搖頭。“相公，你不能沒有辦法，你心里很清楚，若是將夢夢送進宮就等于將她送進了閻王殿，她會沒命的。”

“可是能試的辦法我都試了，事到如今，我們除了聽天由命，根本沒有別的辦法。”季承煜的態度有些消極。方舒瑤有些不甘心的搖搖頭，“不會的，一定會有辦法的，大不了……大不了咱們離開京城，找一個誰都找不到我們地方，隱姓埋名。左右你已經辭官了，就算離開京城也沒事了。”

“不行，我沒事，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方家，方家祖祖輩輩都生活在京城，我們走了是沒關系，但是皇上一怒之下殺了方家的人來泄恨，你會后悔一輩子的。”季承煜想也不想拒絕，“行了，這件事情我會再想辦法的，你就別自作主張了。”

小糖果知道姑姑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有時沒事就喜歡往西院跑，一呆就是大半天。有了小糖果的陪伴，季夢夢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不過，有些傷疤只是隱藏起來了，在沒有人的黑夜依舊繼續啄食著他的內心。那種痛除了她自己沒有人會明白的。

“姑姑最近整日因為賀叔叔的事情難過，小糖果想幫姑姑。”小糖果將奶娘打發了之后，偷偷溜出了方家，小糖果之前在武成王府住過，輕車熟路的找到了王府，準備上前找人時，只見賀成毅摟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從另一邊走了過來，兩人動作十分親密，一點都不像是朋友。小糖果原本還想找他說姑姑的事情，見狀，氣鼓鼓的回了方府。

小糖果坐在床前，一臉不悅的看著窗子，季夢夢見狀，拉過她小聲詢問，“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你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

“姑姑，你就別在為賀叔叔傷心了，她一點都不值得你為他這么傷心。”小糖果人小鬼大，一副大人模樣的勸道。季夢夢以為她是想安慰自己，笑著說道，“姑姑沒有傷心，姑姑就是有些不舒服，過幾天就沒事了。”

“姑姑騙人，姑姑就是不開心，娘說了，不開心和生病的情緒是不一樣的，小糖果現在就是不開心，表情和姑姑的是一樣的。”小糖果見姑姑一臉固執，思量之后，氣鼓鼓的說道，“小糖果原本不想說的，但是看姑姑這么難過，小糖果只能告訴姑姑了。”

季夢夢見她故作一本正經的模樣，笑著開口，“你到底想說什么，直接說便是，你是姑姑的開心果，不管你說什么姑姑都相信你的。”小糖果不以為然，“小糖果說的都是真的，姑姑自然要相信小糖果了。”

“好好好，你說，你說。”這丫頭什么時候這么喜歡較勁了。小糖果直接將剛才的事情講了一遍，最后還強調，“姑姑這么難過，可是賀叔叔不僅一點都不難過，還找了兩個漂亮姐姐，摟摟抱抱，開心的不得了。姑姑，你聽小糖果的，千萬別再傷心了，一點都不值得。我娘親說過，什么都是對等的，一方的付出是不會長久的。”

“你娘說的對，只是……”才一夜的光景他真的忘記她了，還是以前的一切只是他裝出來的，其實他根本沒有他表現的那般喜歡自己。最起碼她看到的就是這樣的。賀成毅，你是真的，還是只是逢場作戲。

“姑姑，你不相信小糖果？”小糖果不高興了。季夢夢笑笑，“姑姑不是不相信你，姑姑是不相信自己，覺得自己看錯了人。姑姑以為自己找到了一輩子的依靠，甚至愿意與他同生死，可是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姑姑，錯了沒關系，只要盡快改正就行了，娘親說過，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的。”小糖果擔心季夢夢傷心，伸手摸摸她的頭，“姑姑，你現在開心一點了嗎？”

“小糖果，你能幫姑姑一個忙嗎，這次之后或許姑姑就真的死心了。”如果他真的不在乎了，那她就徹底死心了，如果他在意……即便最后的結果不如意，她也想將實話告訴他了，或許大嫂說的對，她應該相信他的，或許他知道了真相依舊對她不離不棄呢。

“姑姑想讓小糖果做什么？”小糖果湊上前。季夢夢將她抱在懷里小聲說道，“你說你剛才是自己去的武成王府對不對，”

“嗯，小糖果可聰明了，不管去哪里，小糖果都能走一邊就記得。娘親說了，小糖果的聰明隨爹爹。”方舒瑤是個路癡，不管去哪里，走幾遍都不認識，因此沒少被他們父女嘲笑，這不，這小丫頭夸贊自己的時候還不忘吐槽一下自己的親娘。

“那好，小糖果再去一趟王府好不好，小糖果找到賀叔叔，幫姑姑問一句，他還喜不喜歡姑姑，要是他回答喜歡，那你就告訴他，姑姑在方家后門等她，今天晚上，一直等到他出現位置，若是他已經不喜歡姑姑了……”雖然有些事情很難接受，可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除了接受也沒有別的辦法。

“姑姑放心吧，小糖果一定會幫姑姑的。”小糖果偷偷離開方府之后去了武成王府，當初在武成王府住的時候，小糖果最喜歡鉆后院的狗洞了，這會過來，小糖果為了快去快回，沒有走正門，而是去鉆了狗洞。

此時，賀成毅正在與陳成文密謀著什么，小糖果進來之后來到書房，站在門口，剛要伸手去推門的時候聽到了季承煜的名字。爹爹，他們在討論爹爹？小糖果到底年紀小，根本不會分辨安全與危險，想什么直接說了出來。

“什么人。”賀成毅和陳成文同時來到門口，看清楚門口的小人是誰之后，陳成文直接將小糖果領起來，“小丫頭，你來的可真是時候。”他們還正想著怎么找些誘餌呢。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就送上門來了。小糖果有些害怕陳成文，伸著手要賀成毅抱，賀成毅有些動搖，畢竟這丫頭他也寵了很長時間，伸手時，想到方家對她做的事情，片刻之后又收了回來。

“你來這里做什么？說，是誰派你來的。”小糖果見賀成毅不抱她，有些委屈的撇撇嘴角，“是姑姑。姑姑說她有話要與你說，讓我告訴你，她今晚會在方家后門等你，一直等到你去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