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算最近的事情都是明家公子所謂,那江南貪污案又如何解釋。此案是微臣親自去處理的,其中緣由微臣也最清楚。當(dāng)初陳成文與江南知州關(guān)系親密,鄌郚巨大,當(dāng)初微臣也與皇上稟明過,還請皇上明察。”
皇上張口要想說此事,陳成文見狀,再次搶先開口,“皇上,其實(shí)江南貪污案草民真的是冤枉的。草民家雖然是富商,但是我們這些商戶還不是受制于官府。官府讓我們怎么做,我們就要怎么做,稍有不慎,我們給錢都算是輕的。有的甚至將大半家產(chǎn)都獻(xiàn)上了,大人們還是不滿意,最后逼的我們走投無路,只能什么都聽他們的……”
陳成文連鼻涕都哭出來了。皇上嫌棄的看向一旁,“行了,你說的這些朕會查清楚的。不過這件事情與明家有關(guān)系嗎?”
“有關(guān)系,自然是有關(guān)系的。草民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貧民百姓為何進(jìn)京之后就進(jìn)了明家,若是草民說草民如明公子一見如故,皇上相信嗎?季大人相信嗎?其實(shí),這些都是之前說好的,當(dāng)初草民能從大牢中逃走也是明家?guī)偷拿ΑC骷铱梢哉f是草民的貴人,卻也是毀了草民的人,草民對明家感情復(fù)雜。若是可以,草民寧愿用自己的性命換明公子的性命……”
這樣的話怕是也只有皇上會相信。若是陳成文真的有自己說的這般清白,這般仗義,剛才就不會直接將明逸云拉出來,更不會將所有的罪名都按在名一眼身上。季承煜不知道皇上那么聰明一個人為什么會相信陳成文的鬼話,如此漏洞百出的話,誰聽了都不會相信的。
皇上不僅相信了,還一副似乎看到過一般,“行了,這些事情朕都已經(jīng)清楚了,你且等著,等明逸云來了,朕審問清楚之后自會還你一個公道的。”皇上說完又想到什么,“對了,方家那個酒樓真的是明逸云讓人做的?他為何要這么做,明家與方家何時有仇怨的?”其實(shí)皇上什么都知道,不過是故意說給季承煜聽的。
陳成文也聽出了皇上話里的意思,雖然不知道皇上為何要這么做,卻十分配合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最后還一臉憤怒的替方家打抱不平,“草民當(dāng)初變勸過公子,切莫這么做,若是出了人命可就麻煩了,但是公子被仇恨氣紅了眼,不管草民怎么勸公子就是不聽,如此才有了今日這場慘劇。”
“哼,說的好像自己真的很無辜一般。”季承煜冷笑一聲,若是可以,他現(xiàn)在真想立刻離開這里……
明家,明逸云一大早就接到消息,當(dāng)?shù)弥惓晌谋蛔サ南⒅螅饕菰屏⒖叹突帕恕O葘懥藭排c明妃,然后便開始焦急的坐在房間里等消息。明妃接到消息之后又氣又急,可是如今在節(jié)骨眼上,根本沒有時間去罵他,思量之后找來信任的宮人送了一封信出宮。半個時辰后,明逸云看完書信之后,顧不上收拾東西,隨便塞了一些銀票匆匆離開了明府。
出門時遇上管家,管家與他打招呼,明逸云卻像沒有瞧見一般直接跑出了家門。管家當(dāng)時還覺得奇怪,可是等宮里來人要見公子時,他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支支吾吾開口,“我家公子剛才有什么事情出府了,老奴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更不知他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雜家可是封了皇上的命令來找明公子的。你們可知道違抗皇命是什么罪過。不知道?還不趕緊去找?”李公公去了這么多府邸,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蠢的下人。管家打發(fā)下人去找之后,恭敬的將公公請到了大堂。明大人這會在府里,剛才他已經(jīng)讓人去通知了,明大人聽說李公公來了,顧不上別的直接來了大堂。
“李公公,不知道皇上召見小兒可是有什么事情?”明大人見李公公這般著急,心里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這時丫鬟拿著一封書信來到明大人跟前,“老爺,您的書信。”
“誰送來的。”明大人一邊拆信一邊詢問,丫鬟搖搖頭,“是一個乞丐送過來的。乞丐將信給了小廝就走了。”
這時明大人已經(jīng)將信拆開了,當(dāng)著李公公的面快速看了一邊信的內(nèi)容,先是一臉震驚,不敢置信,片刻之后,沉著臉站起身,“李公公實(shí)在抱歉,小兒不知道受了什么人的蠱惑,以為自己闖了大禍,這會竟然去逃命了。此事太過蹊蹺,本官與李公公一塊進(jìn)宮吧。一來,李公公沒有帶到人,回去也不好交代。另外,本官也想去找皇上討個恩準(zhǔn)立刻去追我那蠢兒子。”
李公公在宮里待了半輩子,早就混成人精了。明大人這些話明顯是托詞。想起剛剛在御書房聽到的那些話,暗想,怕是真的被那個陳成文給說對了,這幕后指使啊還真的是明公子。不過這個明公子也真是夠囂張的,平日里仗著明妃得寵什么壞事都做,這次竟然還打起了季大人的注意。
季大人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他真是活膩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不,遭報(bào)應(yīng)吧。要他說啊,明家這兩年確實(shí)太囂張了。皇上也是時候整治一下明家了。李公公笑而不語,起身帶著太監(jiān)們回宮,明大人顧不上換衣服,直接跟著李公公進(jìn)了宮。御書房內(nèi),陳成文還在訴說明逸云做過的惡事。這么短一段時間,陳成文已經(jīng)將明逸云塑造成了一個十惡不色的大混蛋。皇上現(xiàn)在恨不得將明逸云五馬分尸。
季承煜插不上話只能站在一旁聽陳成文胡扯,這時,李公公帶著明大人走了進(jìn)來。季承煜看了一眼明大人的神色暗叫不好。他原本還等著明逸云進(jìn)宮之后與陳成文對峙公堂呢,如今連明逸云的影子都沒有,明大人去進(jìn)宮了。其中緣由,不用說季承煜也明白了。這個明逸云。平日里橫的跟什么一樣,如今還沒有怎么呢,就像縮頭烏龜一樣縮起來不敢見人了。
他知不知道,就因?yàn)樗@個決定,不管這些事情他有沒有做過,皇上都會自動將這些罪名歸咎與他。往后怕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干凈了。相比之下,陳成文見狀,滿意的笑了。
“明大人,明公子呢?朕讓李公公去找他,怎么他自己沒有來,反倒是明大人親自過來了?不過今日之事還是要明公子親自過來一趟比較好,畢竟有些事情還要與當(dāng)事人當(dāng)面對質(zhì)才能說清楚。”皇上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陳成文一眼。明大人已經(jīng)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惱怒的瞪了陳成文一眼,上前辯解,“皇上,不知道犬子犯了何事。微臣雖然不知道這里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微臣了解犬子,犬子只是任性,囂張了一些,但是傷天害理之事,他絕對不會,也不敢干的。”
“明大人,當(dāng)初明公子與草民說那些事情的時候,你根本就不在場,你自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陳成文說完看向皇上,“皇上,明公子為何沒有過來,是心虛還是已經(jīng)畏罪潛逃了?”明大人聞言,氣的吹胡子瞪眼,“你胡說什么,云兒就是頑劣了一些,他怎么可能做這些壞事,如果真是這般,也一定是你讓他這么做的。老夫早就覺得你不是什么好東西,要不是云兒護(hù)著你,老夫早就將你趕出明家了。沒想到你絲毫不顧念云兒對你的好,如今竟然還反過來陷害云兒,你……”
明大人知道如今不管說什么,明逸云先逃走已經(jīng)理虧了。猶豫片刻,為了保住唯一的兒子。他也是豁出去了,上前跪在皇上跟前,“犬子向來膽小,這次也是被嚇到了,還請皇上明察。”
“嚇到?朕記得當(dāng)時犬子在金陵府大開殺戒的時候可一點(diǎn)都沒有慌亂,甚至還覺得不痛快呢。未經(jīng)朕的允許,連那些胡人的家眷都?xì)⒘耍雄E這般狠毒,明大人竟然與朕說明公子膽小怕事?明大人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膽小怕事啊。”皇上冷哼一聲,顯然對明大人這番說辭十分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