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煜再往前走了兩步,與陳成文有一臂之遙時停了下來,“本官記得陳員外胳膊上有一大塊胎記。你們過來兩個人幫本官檢查一下。”陳成文沒想到季承煜記性這么好,這么久了竟然還記得這些事情,臉色微變,卻又不想這么快認(rèn)慫。季承煜見狀,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既然你還是不想開口,沒關(guān)系,左右很快就能知道真相了。”這是衙役上前,兩人一人抓著陳成文的手一人去撩袖子,衙役十分粗魯,一下子將袖子潦倒了肩膀處,胳膊上的胎記一下子暴露在空氣中,眾人見狀,紛紛議論道,“大人可真是神了,什么都料到了。不過這人也是傻,這么明顯的胎記說會不記得啊。”
“誰說不是啊,一看這個人就不像個好人,大人猜的肯定沒錯,這個人就是兇手。”明逸云站在一旁,背在身后的手握緊松開松開握緊,雙眼直直的盯著陳成文,心里已經(jīng)將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了,這個蠢貨,昨晚還以為他聰明了幾分,沒想到依舊又蠢又沖動,昨天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是個傻子都知道季承煜今日會另有安排的,她倒好背著他,一聲不吭的來送人頭,
今日就算他想救他怕是也有心無力了。
不過這樣也好,他死了,明家那些秘密也就一起跟著埋葬了,以后他也不用再擔(dān)心被人威脅了。明逸云想到這里臉色好了一些。陳成文似乎感受到了明逸云的想法一眼,慢慢扭頭朝他這邊看過來。明逸云見狀,生怕陳成文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思,I連忙轉(zhuǎn)身又進了屋子。卻不知道他這個動作已經(jīng)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陳成文臉色陰沉的盯著他,一直到他進了屋子才慢慢轉(zhuǎn)過去。
身份已經(jīng)確認(rèn)了,季承煜也沒有心情與他在閑聊了。直接開門見山,“陳員外剛才為什么要殺本官,你想殺的是我,還是你只是回來確認(rèn)一下這里還有沒有人活著。或者說的更清楚一點,你就是殺他們的兇手,我說的對不對?”
“季大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編故事,在下要是有那個本事,現(xiàn)在又怎么會受制于人。大人,剛才就是一個意外,在下真的是冤枉的。”陳成文不承認(rèn),季承煜依舊不著急。陳成文向來不好對付,當(dāng)初在京城他與娘子就幾次慘遭他毒手。對了,季承煜想起牛蛙的事情,臉色沉了幾分,“咱們先不說這里的命案,先說說京城前段時間的牛蛙事件,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也是你弄出來的吧。”
“季大人,你身為朝廷命官,難道不知道凡事都要講證據(jù)的嗎?季大人這么迫不及待的找人定罪,是不是今日非要在下認(rèn)下所有你以為的罪名你才會善罷甘休。若是如此,那在下認(rèn)下便是。左右在下已經(jīng)是案板上的鯰魚,沒有任何自由了。最后還不是大人一句話的事,在下身子骨柔弱,受不起重刑,還請季大人高抬貴手。”
“陳成文,你別以為你這么說我就真的會相信你了。這段時間你都做過什么事情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之前我只是抓不到你的行蹤罷了。但是這次,既然你落到了我手里,我就不會輕易的放你離開。”季承煜才不管別人的想法,再說他并沒有覺得自己冤枉了陳成文。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用刑的。除了用刑,我還有很多個辦法讓你親口說出事情的經(jīng)過。”季承煜冷笑兩聲,扭頭朝衙役使了個眼色,不一會衙役將陳成文綁了起來。“先將此人綁在這里,留兩個人呢守著,其他人繼續(xù)進去搜查。”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不一會馬大人帶著一個公公走了進來。季承煜認(rèn)識王公公,他是皇上的心腹,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是皇上有什么旨意?就在他思量時,王公公也走了過來,“季大人,許久不見,您似乎瘦了不少,想來這一路肯定瘦了不少罪吧。”
“王公公說笑了,是下官最近食欲不是很好。過兩日就好了。”季承煜與王公公行了個禮,這時明逸云得到消息也走了過來,“王公公,您這個時候過來不知道……”王公公看了明逸云一眼,隨后再次熱情的與季承煜客套,“季大人,你離開這段時間皇上十分的想念您,幸好西嶺府知州的人選定下來了,您也可以跟雜家一塊進京了。”
“你是說本官這次就可以跟公公一塊回京?”事情來的太過突然,季承煜有些驚訝,驚訝之后還有些莫名其妙,皇上來之前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給自己下了命令,徹查西嶺府貪污一案,但是現(xiàn)在貪污案一點線索都沒有。皇上又要將他召回?
還有胡商一案,胡商的案子十分蹊蹺,這會一點進展都沒有,皇上甚至不問事情的進展,直接讓王公公帶自己回京,怎么想怎么奇怪。這一趟離京,皇上只是找了個由頭將自己打發(fā)出來游玩了一趟,如今日子夠了,皇上這會便讓自己回家了。
季承煜有一肚子的疑問的,但是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只好將疑惑全部吞下,回到驛館直接去了王公公的房間。王公公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過來一般,直接將準(zhǔn)備好的迷信遞了過去,“還是皇上了解你,你這刨根問底的習(xí)慣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下官只是擔(dān)心耽誤了皇上的大事,下官才來西嶺府沒有多長時間,皇上吩咐的事情一件都沒喲做好,擔(dān)心回京以后被責(zé)罵。”王公公才不相信他的說辭,“滿朝文武,雜家就沒有見皇上對誰能比對大人還要好的,皇上就算罰誰都不會罰您的。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那自然是好。”季承煜這會已經(jīng)將密信拆開了,快速看了一眼上面的內(nèi)容,片刻之后無奈的笑了,事情的真相與他猜的八九不離十,皇上確實是故意將他調(diào)離京城的。一來是為了保護自己,二來是故意攪亂西嶺府這趟渾水。如今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他自然就可以回京了。季承煜見狀,開心不已。
“王公公,不知道京城最近可有發(fā)生什么大事?”季承煜試探的詢問。王公公還從來沒有見他這般小心翼翼過,笑著捂住嘴巴,“季大人,你也有今天啊。雜家懂你的意思,但是皇上說了,不管季大人好奇什么都等季大人回京以后自己去問。雜家一路舟車勞累,有些困了,季大人請回吧。明日啟程,你還是趕緊回去收拾行李吧。”
季承煜還想問什么,見王公公已經(jīng)上床了,只好先離開。明逸云站在回廊處,見他過來,上前詢問,“季大人剛才找王公公可是詢問咱們這趟差事的事情?”不止季承煜想不清楚,明逸云也一頭霧水。季承煜看了他一眼,隨后點點頭,“不錯。”
“王公公怎么說?”明逸云見他回答,迫不及待的問道,季承煜故作為難的掙扎一會,隨后嘆了一口氣,“還是別問了,不然本官擔(dān)心明大人今晚會休息不好。”
“季大人說話說一半本官今晚才休息不好吧。”明逸云郁悶,“下官沒有那么脆弱,有什么話直接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