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季承煜將人拉到懷里,“小糖果是你的命根子,也是我的命根子,我把他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我不會拿他開玩笑的。”
“我自然相信你。”但是他心里還是有些不安。可是他又清楚,若是藍(lán)彩依打了什么主意,即便他想擺脫他,怕是也不會太容易的。與其讓她們變得被動,不如一切條件由他們自己說,讓她們變成主動的一方,這樣,將事情守在一個可控范圍,他們也能隨時應(yīng)對任何情況。
子時左右,夜色漸濃,綏遠(yuǎn)大牢內(nèi),陳成文坐在大牢角落里,時不時抬頭看一眼獄卒,腦子里快速想著逃走的辦法。自從被抓進(jìn)大牢到現(xiàn)在,陳成文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不管用任何方法,必須逃出去,然后去找季承煜報仇。
若是不是他,他怎么會落到如今這個田地,若不是他,他如今還好端端的坐在陳府,綏遠(yuǎn)城還是黃大人一手遮天,都是季承煜,他就是一個掃把星,他為什么還要活著,為什么要跑出來將這一切都打亂。
眼看三日之期一過一日,時間越來越短,她必須趕緊想到辦法,逃出大牢才是。這天晚上,所有人都睡了,陳成文睜著眼睛做了一夜,第二日,獄卒來送飯的時候,他拿著餿掉的饅頭突然眼光微閃,隨后趁著人不注意從腰間掏出一個紙包,然后將里面的東西灑到了饅頭上。
若是以往他寧可餓死也不會吃這個饅頭的,但是今日,他閉上眼睛,一口氣咬了好幾口。一刻鐘后,毒性發(fā)作,陳成文扶著墻壁站起身,見獄卒過來,拼盡全力喊道,“救命啊……”
獄卒聽到這邊有異樣,連忙上前,陳成文見他們過來,直接閉上眼睛倒在了地上。獄卒見狀,連忙找人去請大夫,隨后將牢門打開,這個牢房一共有兩個獄卒,一個去請大夫,剩下一個在他跟前,陳成文趁著獄卒不備,拿過旁邊的碎碗,直接賜死了獄卒,確定他死了之后,掏出解藥吃了,然后快速逃出了大牢。
若是以往,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從大牢逃走的,但是綏遠(yuǎn)城現(xiàn)在群龍無首,以前黃道遠(yuǎn)的屬下各個人心惶惶,生怕下一個倒霉的便是他們,整日恍恍惚惚,便沒有留意陳成文逃走,等到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勁已經(jīng)晚了。
季承煜在涼亭與賀成毅說京城的形勢,這時王池帶著官兵匆匆忙忙走了進(jìn)來,“大人,不好了,陳成文殺死獄卒逃走了。”
“什么時候的事情?”季承煜眉頭微蹙,她想過這中間會出什么變故,卻沒想到會是他。
“有一段時間了。大人,屬下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只是……至今沒有任何下落。”王池一臉慚愧,大人信任她,所以將這些犯人交給他,他卻連這么點小事都做不好。
季承煜思量一會,說道,“帶人去陳家老宅看看,他身無分文,肯定逃不遠(yuǎn)。看到人立刻將人抓回去。”
“是。”陳成文從大牢離開之后,確實回了陳府,只見以往熱鬧不已的陳府,如今空無一人,丫鬟小廝一個人都沒有了,府里的妾室還有他夫人都被抓緊大牢了,陳成文看著這般的陳府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季承煜,我們陳家這個仇,只要我活著一日,我都會親自找你去報的。陳成文暗自發(fā)誓,然后從密室里拿了不少銀錢便離開了。王池來的時候,陳成文已經(jīng)走了,在陳府搜了一遍一無所獲,只好再次去別的地方搜找。
很快三日之期便到了,綏遠(yuǎn)城的百姓早早便聽說今日要問斬黃道安,很多人來不及吃飯邊過來瞧熱鬧了。從大牢到菜市口,百姓們可以說是將家里能拿的東西都拿來打這些昏官了,一路上,臭雞蛋,白菜豆腐,掉的滿大街都是。
方舒瑤拉著藍(lán)彩依站在人群里,時不時還附和著眾人打罵狗官的罪行,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菜市口。季承煜之前在電視上看過古代砍頭的場景,來到古代這些年,今日還是第一次見。
盡管覺得有些不人道,但是不得不說這個場景還是很壯觀的。午時已到,一排劊子手準(zhǔn)備就位,賀成毅拿著斬立決的牌子直接朝旁邊的地上扔去,“時辰已到,斬。”
陳成文混在人群中,眼睜睜看著黃道安一幫人,人頭落地。隨后轉(zhuǎn)身離開了人群。黃道安正法之后,季承煜便開始收拾東西。皇上已經(jīng)密信過來,說是新的知州不久便會上任,等到新知州上任之后他們便可以離開這里了。
自從藍(lán)彩依成了方舒瑤的干妹妹,藍(lán)彩依這幾日便日日粘著他。方舒瑤一開始很不習(xí)慣,漸漸的,大概是習(xí)慣了,也就沒有這么排斥了。三日后,新的知州上任,季承煜與他交接了這邊的事情便帶著一行人啟程回京。
賀成毅因為有要事在身,不能與他們一塊同行,臨行前來找方舒瑤他們此行,“師父,師娘,皇上命我十日內(nèi)趕往京城,時間緊迫,我便不同你們一塊上路了。你們放心,小糖果在王府過的很好,母妃和父王也很喜歡他,師娘身體不太好,不必太著急趕路、”
“嗯。成毅,這次真的要謝謝你了,若是沒有你,這件事情不會這么快就結(jié)束。”季承煜雖然寫了那封信,但是他心里很清楚,那不過是一個寄托,他并沒有抱多大希望,賀成毅能出現(xiàn),他真的很感激。
“師父還和我客氣什么。”賀成毅有些想要說些方家的事情,但是想著如今山高水遠(yuǎn)的,即便說了也只能徒增煩惱。罷了,也沒幾日了,還是讓她自己回去之后瞧吧。
“賀世子,方家最近沒有什么麻煩吧。”方舒瑤見她不主動提起,便自己開了口。賀成毅猶豫再三搖搖頭,“有武成王府在,誰敢找方家的麻煩,師娘只管放心便是。”
“如此就多謝世子了。”夫妻兩人送她離開之后,往回走走時方舒瑤越想越不對勁,“你有沒有覺得賀世子剛才在說道方家的時候很奇怪。”
“什么很奇怪?”季承煜扭頭看去,“沒有,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沒有,可能是我想多了。”方舒瑤搖搖頭,暗想,希望是她想多了,算了,不想了,左右沒幾日就可以回家了,到時候,是不是不對勁,瞧了他便知道了。
賀成毅離開之后,將皇上派來的官兵全都帶走了,只剩下一些暗衛(wèi)留在他們這里保護(hù)他們。賀成毅離開第二日,他們幾人也上路了。季承煜讓王池準(zhǔn)備了兩輛馬車,她與方舒瑤一亮,游京墨與藍(lán)彩依一輛。原本方舒瑤覺得這樣不太好,想跟藍(lán)彩依一輛的,誰知道他剛提出這個想法,季承煜和游京墨想也不想,十分默契的拒絕了。
為此,晚上回屋,季承煜還叮囑了她好一通,“你忘記我之前與你說過的話了?你明知道他另有所圖你還同他坐在一個馬車上,你就不怕他會趁著你不注意對你下手嗎?”
“不會的,她的目的是你,再說,她這么做對她有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