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別攔著我，若不是因為你晴兒她怎么會做這般下賤的事情。”

“哼，你個臭小子，你懂什么。老子活了這個歲數了，什么人沒有見過，那個方佳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也就是你還當個寶貝一樣供著。老夫剛說了不同意你們的婚事，她后腳就起了領攀高枝的心，你還看不明白嗎？”

“晴兒不是這種人，爹，我要親自去問問她，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常仲軒不相信那般善良的方佳晴會有如此心計。兩人低聲爭吵時，武王世子端著酒杯起身來到太子跟前。

“恭喜太子了。也不知道本世子什么時候也能感受一下身為人父的喜悅。”賀成毅過來后，眼神一直盯著方佳晴。熾烈卻毫不掩飾。方舒瑤隔著桌子都感受到了。見狀，臉色越發難看了。

季承煜坐在一旁，見狀，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太子殿下，這位是……”賀成毅色瞇瞇的指了指方佳晴，太子見狀，有些不悅的說道，“世子，今日是犬子的洗三宴，有什么事情私下再說。”

賀成毅像是沒有聽見一般，轉身同方佳晴拋媚眼，方佳晴見狀，嬌羞的低下了頭。賀成毅見狀，只覺得整個心都酥了。

賀成毅是出了名的厚臉皮，只要是他想要的東西，他會無所不用其極，最后都要將他弄到手。太子了解他，更知道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思量之后，輕聲說道，“這位是方家二小姐，本宮今日也是第一次見。”

太子后面那句話意思很明顯，他就知道這么多，再問也不清楚了。賀成毅聞言，滿意的點點頭，拿著酒杯回了座位。常仲軒將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宴會結束之后，坐在馬車里，等著方佳晴出來。

一刻鐘后，方佳晴跟著方舒瑤夫妻走了出來，常仲軒跳下馬車，扯著他上了馬車。方佳晴拼命掙扎，奈何力氣懸殊太大，沒有掙脫開。馬車里，方佳晴一得自由，快速往后退了兩步。

“常公子，你這是做什么，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你身為尚書府公子，當街擄掠姑娘，若是傳出去，你就不怕外人恥笑嗎？”

“恥笑？”常仲軒冷笑兩聲，上前勾著他的下巴一字一句說道，“說，剛才為什么要那么做？”

方佳晴看著她，漂亮的眼眸慢慢流出眼淚。有些委屈，又有些不甘心的說道，“你以為我想這樣嗎？你一聲不吭將我丟在院子，舞姬少了一位，舞娘瞧見我，死活要讓我上臺表演，我人單力薄，你覺得我反抗的了嗎？”

常仲軒又激動又興奮，強忍著笑意，繼續說道，“所以，不是你故意扮做舞姬的是嗎？”

“常仲軒，即便你是尚書公子，你也不能這么羞辱我。”方佳晴惱火的推開他，轉身下了馬車。常仲軒回過神，撩起布幔笑著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這種人，晴兒你放心，我一定會說服我爹的。你等著我。”

不遠處，馬車內，方舒瑤看著這一幕，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拉過季承煜的胳膊靠上去，“夫君，經過今日這一出，我突然有些擔心。”

“別胡思亂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不管結果如何，這都是她自己選的。”季承煜無所謂的笑笑。方舒瑤見狀，心里越發煩躁了，“你不懂我的意思，佳晴為了攀附權貴，左右逢源，甚至不惜拿自己的清譽去博，我擔心有朝一日，她會連累方家。”

“夫人說的有道理，你別著急總會有辦法的。”季承煜拉過她的手小聲勸著。一個時辰后，回到方家，方舒瑤立馬派丫鬟去別院守著，方佳晴剛回來就被叫到了前廳。

“姐姐，你找我有事嗎？”

方舒瑤一抬頭就看到她那一臉無辜的表情，剛剛壓下去的火氣蹭的又涌了上來，說話口氣比以往也冷了幾分，“今日，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姐姐說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明白。”

“原本我還想同你留兩分體面，但是你這般寧玩不靈，我便沒什么好顧忌了。”方舒瑤深吸一口氣，“方佳晴，你真以為大家都是傻子嗎？你以為你冒充太子府的舞姬，在宴會上露了臉，就能攀高枝了？且不說你只是一個商賈之女，那些官宦人家根本不會正眼瞧你。你還是個庶出，今日又做了這般自掉身價的事情，你覺得他們會真心對待你嗎？”

方佳晴低著頭，藏在衣衫里的手，收緊松開，松開又收緊，指甲陷進肉里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庶出，庶出，又是庶出，她是庶出怎么了，她是庶出就應該比他們矮一頭，就應該事事被人欺負，就應該一輩子被人瞧不起嗎？憑什么，她不甘心。

方舒瑤見她不吭聲，直接被她氣笑了，“怎么，覺得我說的不對？不服氣。”

“對不起，今日是我莽撞了。我原本以為姐姐是想讓方府露臉的，我……”方佳晴一臉無辜的說道，“下次我再也不自作主張了，姐姐別生氣了。”

方舒瑤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深吸一口氣，強忍著罵街的沖動擺擺手，“算了，你回去吧，這兩日別出門了，好好在家想想自己錯在哪里了。”

“是”

方佳晴離開這之后，方舒瑤氣的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好半天怒意才散去一些。季承煜坐在一旁看書，見狀，起身走上前，“好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允許她拿方家的安危來玩火的。”

“你說的倒是輕巧，剛才她是什么態度你又不是沒有聽見……”

“姑爺，太子府來人了，說是讓姑爺立刻去一趟太子府。”管家急匆匆走了進來。季承煜與方舒瑤對視一眼，上前一步，“這般著急，一定是出事了。夫人，你先休息，今晚別等我了。”

季承煜騎馬直接去了太子府，書房內，太子正在與游京墨說著什么，見他進來，太子直接說道，“剛剛宮里傳來消息，玉貴妃為秦王求情不成，上吊自殺了，幸好宮人發現及時，這會已經搶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