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夫?原來這位公子已經成親了?可惜了。不過隨后又想,她也成親了,既然如此,成親不成親也就沒關系了。再次抬頭,臉上的笑意又濃了幾分。
方雄一直站在一旁,從頭到尾將這一切瞧了個清楚,自己的新婚妻子當著他的面調戲別的男人,他心里氣憤不已,卻要估計今日的場合,咬著牙忍下。
“娘子,咱們要去下一桌敬酒了。”
“啊……哦。”葉英一臉不舍的去了下一桌。兩人再次坐下,方舒瑤用力的踩了季承煜一腳,季承煜疼的差點叫出來,抬頭見桌上還有其他人,深吸一口氣,扭頭瞪了方舒瑤一眼。
夜色漸深,兩人離開,回去的路上,方舒瑤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各種找茬。
“以前我怎么沒有發現你這般有魅力,但凡是女子,只要見了你都神魂顛倒。惹人羨慕。季承煜,你說你魅力怎么就那么大。”
季承煜知道她還在生氣,沉默不語,卻不知道這般越發惹怒了方舒瑤。
“季承煜,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怎么,當真覺得自己好的很,如今就可以將我不放在眼里了?”
“虛”拉著她快速躲到旁邊的小巷子,方舒瑤回過神拉過他的手用力的咬了下去。季承煜覺得手上一疼,低頭去看,直接氣笑了,“夫人,咱下次能換一招嗎?”
“不行……”方舒瑤還沒說完,再次被季承煜打算,這時,巷子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方舒瑤后知后覺也發現了不對勁,抬頭看了季承煜一眼,然后偷偷往外看去。只見漆黑的巷子里,站著五六個黑衣人,這會正四處尋找著什么。
方舒瑤不傻,而這些人又這般明目張膽,稍微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現在咱們該怎么辦。”方舒瑤心里覺得有些奇怪,若是換做以前,她必定害怕極了,可是今日,她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害怕,反而還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季承煜同她說了一句放心,然后大步走了出去。黑衣人見到他,快速將他圍住,季承煜扭頭掃了他們一眼,冷笑之后,突然快速出手,扯過最中間的男子,將匕首架在了他脖子上。
幾人見狀,立馬停下了動作。
“我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回去告訴你們家主子,就說,我與大小姐念在他大喜的份上,今日暫且不語他計較,若是再有下一次,格殺勿論。”
黑衣人這些年跟著方雄,什么雞鳴狗盜之事沒有做過,各色各樣的人也都見了不少,像季承煜這般厲害的角色他們還是第一次遇見,紛紛點頭附和。
黑衣人離開之后,方舒瑤小跑上前,“你沒事吧,你就這么放了他們,就不怕他們下次再對咱們出手。”
季承煜拉著她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即便今日殺了他們,日后也還會有別的人過來,再說,殺了他們多便宜他們,讓她們回去給方雄添堵豈不是正好。”
方舒瑤回過神,抬頭瞪了他一眼,“沒瞧出來你這般壞,不過,我喜歡。”
季承煜聞言,眼神微瞇,伸手將人拉近懷里,湊近一些,低聲說道,“夫人喜歡什么?是為夫嗎?”
方舒瑤沒想到剛剛還一本正常的,怎么突然就變得這般曖昧不清了。尷尬的推開她,快步往前,“休要胡說八道。”
季承煜追上,拉著她的手意味深長的笑笑。方舒瑤被他笑的渾身發毛,快要炸毛前,方家到了,季承煜拉著她回了房間。
另一邊,方佳晴借口陪著新堂嫂的名義留在了方信那邊。晚上,方雄在前廳陪客人喝酒,方佳晴坐在屋子里陪葉英。
葉英性子好爽,沒什么心眼。沒聊幾句就扯著方佳晴聊起了季承煜,心思太過明顯,方佳晴又聰慧,不一會便瞧出了她的心思。
“嫂嫂是不是也覺得姐夫十分不易,說來也是,自古入贅的男子有幾個能得自由的。你別看姐夫整日笑呵呵的,其實他過的極為不易。”
“是嗎?我瞧著表妹對妹夫挺在乎的。”葉英故意這么說。
“才不是呢,若是真的再次便不會讓姐夫干下人的活計,還是府里最骯臟的那種。我瞧不下去,跑去找姐姐講理,姐姐還說我多管閑事。姐夫趨于姐姐的威嚴,敢怒不敢言。另外,我還聽說姐姐作風放蕩,與好幾家鋪子的管事都不清不楚,可憐姐夫明知道還要為他們遮掩……”
方佳晴將季承煜說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反之,將方舒瑤簡直說的人神共怒。加上葉英本就喜歡季承煜,聽了這般,心里著實氣憤。
“真是不要臉,表妹看上去一臉溫和,沒想到私下里竟然是這種齷齪之人。可憐妹夫如此君子,竟然要這般蹉跎一生了。”
“可不是嗎?只可惜姐夫家境貧寒,想要去求功名就要依附姐姐的淫威,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是個頭。”方佳晴說完又看了葉英一眼,“葉姑娘從小衣衫不愁,想來自是不明白這些。”
葉英家境一般,卻從小沒為銀錢發過愁,加上如今又嫁到了方家,日后更不會為銀子發愁,如此一對比,也覺得季承煜不易了。同時心里也越發不待見方舒瑤。
方佳晴將這一切都瞧在眼里,見時辰差不多了便回了自己房間。
半夜里,好好的天氣下起了大雨,方舒瑤從噩夢中驚醒,季承煜聽到叫聲坐起身,見床上只有他一個人,剛要出聲喊人,就見窗前站著一個黑影,見狀,拿著衣衫走過去。
窗外還在下著雨,時不時還有打雷的聲音。方舒瑤站在窗前,閉著眼睛,滿臉淚水。季承煜靠近一些,見狀,有些擔心的問道。“怎么了,為何半夜一個人站在窗前哭?”
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扭頭看去,“做了一個噩夢。”
她又夢到了前世,夢到了她死的那個晚上,也是下著這樣的大雨,也是這般陰霾漆黑的夜色,她一個人格外害怕,拼了命的吼叫,卻沒有一個人出來安穩她一句,哪怕是同她說說呢。
季承煜嘆了口氣將人攔進懷里,“忘了吧,那只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