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馬撿起地圖，教主打著火鐮，娼婦不知道從那里找來火把點著。十幾個人圍著地圖詳細看清楚位置，大河馬為領隊，十幾個人帶上弓箭，兵刃，騎上快馬。

這段時間訓練，他們武技進步不少，騎術大為長進，龍輝給他們裝備都是最好的，馬匹都是蒼狼國鐵宛馬，這種馬最大特點是奔襲速度快，爆發力強，但不適合長途跋涉。

一行人跨上戰馬，趁著夜色將亮未亮向土匪窩點沖殺了過去。

第一次去殺人，緊張、恐懼，膽怯個中滋味陳雜心間。

“記住，如果失敗提著你們腦袋來見我！”龍輝最后一句話在每個人心頭回蕩。

按圖索驥，在沖上五十里外山丘，在大河馬砍下第一個人頭顱，鮮血飛濺，恐懼，膽怯，緊張都被那一刀化為烏有，眾人血沸騰起來，眼睛發紅，惡鬼般沖進土匪群中……

傍晚時分，隊伍回來了，每人都掛了彩，衣服碎裂，血跡遍地，但精神十足，興奮不已。

走進院子，龍輝坐在椅子上，雙腿盤著閉目養神，任憑凜冽寒風如刀子般刮過，兀自一動不動。

“老大，土匪的人頭。”大河馬手里扔下血糊糊人頭。

敖敗，鏟子，教主等人都扔下馬背后系著的人頭。

“土匪們一個不留全都干掉了？”龍輝慢條斯理閉著眼睛道。

“是，連小嘍啰都沒留下。”大河馬擦了擦鼻子道，他手指不知道什么時候劃破了，激動興奮中忘記疼痛，在鼻子下方劃拉了幾道血跡。

“下去休息吧，明天我教你們《武經》，學習如何格斗。”

“是。”眾人心里說不出喜悅，明天老大將親自教他們了。

日子過的真快，剛來時寒風凜冽，邊界上春天和冬天變化不明顯，似乎一下就到夏天，夏天短暫兩個月，一晃就到了秋天，秋天在邊界只有9月一個月的季節，一過9月，寒冷隨之而來，雪封大山，進入了漫長冬季。

一晃，龍輝做哨長半年了。

半年時間，他把破爛哨所打造成鋼鐵城堡，把一幫賭徒士兵訓練成魔鬼戰士。

前幾天，他剛接到上峰文書。

上峰文書說又到蒼狼國掠奪邊界百姓季節，提醒各哨所密切注意邊境動向，加大巡邏力度，隨時防范邊界入侵，一有情況及時匯報。

秋季是蒼狼國膘肥馬壯季節，也是西袞國邊界上老百姓糧食收獲季節。以往經常有小股軍隊會再這個時候入侵邊界，掠奪老百姓收獲。在邊界上經常看到這幫人驅趕著農民趕著自家牛車，裝著他們收獲的糧食，帶著兒女被驅趕到蒼狼國境內。男的被充當奴隸，伺候主人，照料馬匹，女人會被按照年老姿色分給不同首領發泄淫欲。

龍輝看罷文書很重視。召集所有部下開會。部下們看過文書都是一笑，這樣文書每年都下發，蒼狼國人每年都來掠奪，已經見怪不怪。

“難道千戶那邊就不發兵嗎？”

“老大，你不知道，只有敵人達到五百人，才能點燃一個烽火臺，如果只有一百人隊伍，千戶那邊是不會出動人馬的。如果敵人來了五百人，我們點燃烽火臺，好多時候等到千戶人馬追來，人家早就回去了。而且，哨所又不止我們一個，千戶那邊人馬根本就忙不過來，而且都是瞎忙，他們下這個文書不過是為了對上峰有個交代而已，查辦下來好為自己開脫，其實千戶根本管不過來。”

“那就眼看老百姓遭殃？”龍輝對周邊地形勘察過，周圍百里至少有百戶百姓，地曠人稀，糧食種的很多，幸苦收成被敵人掠奪，那還要他們這些人駐守邊界有什么用。

“邊界沒戰事，千戶大人就可以交代了，至于損失百姓財產千戶大人是不關心的，他吃的好睡的暖，百姓死活不是千戶管的事。”敖敗道。

“這幫混蛋，根本就是沒有痛感，假如是他爹媽被掠奪他就有感覺了。”龍輝不禁破口大罵，按照西袞國律法，邊界不設官府，西蒼衛五百里邊境線老百姓都歸軍隊管轄，這幫人卻對老百姓生死不聞不問，看起來西袞國軍隊也不是傳說中鐵桶一般。

“老大，娼婦和老黃回來了。”就在眾人討論邊界問題時，教主走進道。

“快讓他們進來！”龍輝急忙道。

半月前，他讓老黃和娼婦化妝成商人，帶著一些美酒、馬燈之類東西進入蒼狼國內做生意，名義上是做生意，其實他是對蒼狼國境內一次偵探。

“見過老大。”娼婦和老黃風塵仆仆走進來。

“怎么樣？此行有何收獲？”龍輝問道。

“回老大，生意做的很成功，收獲不少金子。”娼婦忙道，西袞國金子很值錢，但蒼狼國西面國家接壤，那些異域國家都盛產金子，所以，金子在他們手里很多，傳到蒼狼國也不少，兩人此行，專門要用金子和他們做交易，帶去兩大馬車東西全都買完了。

“那幫人就沒打劫你們？”敖敗問道，在他想來，直接打劫不就完了嗎？

“他們知道打劫了我們，下次就沒有東西可以換了。”娼婦笑道。

“嗯，這是蒼狼國人的特點，他們打劫我們百姓都不會趕盡殺絕，留下一些人家不打劫，好讓他們明年繼續來打劫。”敖敗苦笑道。

“除了生意還有什么別的發現嗎？”龍輝對金子興趣不大。

“老大，還有一個你關心的問題，蒼狼國今年氣候干旱少雨又遭受蝗蟲，草場沒草，到冬天就會有大量牛羊死去，我們去時見到很多部落首領聚會，聽說在商議如何過冬的問題。”老黃道。

“對，一路上我們看到小股軍隊，都去一個地方集合。”娼婦道。

龍輝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兒他問道：“看來我們需要加強警戒，今年蒼狼國搶劫力度肯定要超過往年，也不會是小股軍隊騷擾，很有可能是大規模軍隊壓到邊界上來。”

“老大，何以見得？”敖敗問道。

“我問你們，以往蒼狼國為什么只有百人軍隊施行搶劫？”

“他們既想搶劫又不想惹出麻煩，所以分成百人隊伍，在邊界亂搶一氣，我們又無可奈何。”大河馬搶著說。

“這是其一，其二是他們過往幾年都沒有遭受蝗災和旱災，搶劫掠奪是他們額外收入，但今年不同，他們遭受天災，自然要發動大規模搶劫。老黃情報證明部落首領們聚會，又看到各部落軍隊在集合，這就說明，部落首領們很有可能要發動大規模掠奪了，不然他們抗不過這個冬天。”龍輝將他分析說出來，眾人聽罷紛紛點頭，老大說的有道理。

“蒼狼國盟主是誰？他們總共有幾個部落？”他又問道。這些都是需要知道的情報，作為一個哨長他能得到的情報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