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乾嫌棄的看著池良竹,一邊控制著他別亂動,一邊很嫌棄的說道。
“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了,你是哥哥,不要總想著把什么事情都推給妹妹,你要承擔起做哥哥的責任,不要想著逃避。”
池良竹委屈的撇撇嘴,他都這樣了,乾哥居然還兇他,真是的,一點都不知道體諒他,他也是人啊,他也會害怕啊。
“乾哥,我這都可能是人生的最后幾分鐘了,你就別管我了,讓我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一會不可以嗎?”
池良竹紅著眼睛,掙扎著想往后退,他要離他們遠些,這個炸彈的威力未知,他不能害了別人。
“不能。”
楚乾很直接的拒絕,為了防止池良竹再說話耽誤景莫工作,楚乾直接封了他的穴道,不能動,也不能說話,果然乖巧多了。
池良竹:“……”
這么危險的時刻,我居然被迫閉麥???
少了池良竹這個話癆的打擾之后,一切變得容易多了,修剪花園的工具還是有些粗糙,景莫摸出袖口的針,兩個很細的銀針交叉使用,變成了一個簡易的鑷子,然后開始認真的鼓弄起來。
池良竹含著淚花,他渾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動,視線下移也只能看見景莫的后腦勺。
這個性子清冷的女孩,在這樣的危機時刻,居然愿意幫助他,還有在一旁扶著他的乾哥,默默的拍著他的肩膀,兩個這么重要的人,居然愿意這么幫助他。
計時器顯示只有一分鐘了,在平時,發個呆都不止一分鐘,可現在,這一分鐘卻過的異常漫長。
池良竹不知道乾哥和景莫心里想了什么,他在這一分鐘的時間內,腦子是空的,以往的一切仿佛被放在一間玻璃房子里,只能看到,卻不能觸摸。
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沒有想。
景莫戴著黑色手套,手指依然很靈活,拿著銀針,將一個黑色的墊片按住,輕輕的抬起裝置看了一眼,只見里面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線路,她輕笑一下。
直起腰,解開池良竹的啞穴,很隨意的問道。
“你喜歡紅色還是黑色?”
“啊,紅色……”還是黑色?
“好。”
景莫不等池良竹把話說完,就剪開了一條黑色的線。
計時器的時間定格在三秒的位置上,裝置被破壞,危機解除了。
楚乾幫著景莫把炸彈從池良竹的手上挪開,放到一旁,給京都安全處打電話。
在這樣級別的宴會上居然能出現炸彈,調查的事情夠他們忙的了。
處理好這件事,楚乾看著景莫淡然的站在一旁,臉上連一滴汗珠都沒有,完全不像是經歷了一場關乎生命的危機。
這樣淡定,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她的人生里,這樣的事情很常見,她到底有著什么樣的過往,才會有那么復雜的經歷。
她這個年紀的小孩,就像在宴會前廳問他的那個女孩子一樣,被家人呵護,天真爛漫到有些愚蠢。
可她,卻已經獨自扛著很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