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件事里的彎彎繞繞都給任靜攤明白說了。
她恍然:“你是擔心因為這個在公司里被孤立?”
我搖搖頭,并不是怕孤立。
“再盡職盡責的人,也總有一點不可對人言的東西,如果因為這件事讓其他人對我有了警惕心,那以后我在公司里的處境就不妙了。”
任靜點點頭:“那行吧,你先去臨江市的那個項目,這件事我再想想。”
我點點頭,出了門。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我打開論壇一看,果然里面說什么的都有。
李健倒臺,可算是一件大事,不過這些話里,大多數(shù)人還是夸的比較多,看了這孫子真的挺不得民心。
接下來一天,我也沒什么事,有不少小項目,不用我也上陣,只需要最后把把關(guān)就行,但我沒事干,還是溜溜噠噠走遍了所有項目組。
到了下班時間,和于芯圓說了一聲,我就拿著包走了。
畢竟宋年個定時炸彈還在哪,我也不太能安的下心。
臨江的那個項目,我還沒去實地看過,要不然就趁這幾天去看看。
但是想歸想,也不能真的丟手就去了,至少也得提前通知一下林川前輩那邊。
站在地鐵站臺上,周圍都是擠來擠去的下班族,我無奈的把包護在胸前,第一百零八遍想起買車的事。
好容易下一班車來了,我根本就不用走,后面的人擠著就把我擠上車了。
回家還得轉(zhuǎn)一趟車。
到了出車門的時候,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剛才進站的時候,我就看到一個穿黑衣服的男的,但是地鐵里人那么多,我就沒在意。
這次一換乘,立刻就看出來了,下來的人少的可憐,可那個男的也下來了。
我害怕是我多心,在兩層的換乘站繞來繞去,多走了幾圈,等我到了下一個進站口一看那男人還在我后面不遠處綴著!
沒跑了,他就是在跟著我。
這下上地鐵是不可能了,車廂里人擠來擠去,他偷偷擠過來給我一刀在跑嘍,恐怕我連倒地都到不了,更別說被人發(fā)現(xiàn)了。
但現(xiàn)在他只是跟著我,風平浪靜,呼救又不現(xiàn)實。
我手里沁出一點汗,往站臺工作人員哪去了。
余光中看到,那個男人看我朝輔警過去,遲疑的停住了腳步。
我到了工作人員旁邊開口:“大哥,我這第一次到這個站,不知道往錦城方向的出口是在哪里?”
那個人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指了個方向,我就是來跟他東拉西扯幾句,又不是真的來問路來了,我又笑笑問他:“大哥在這,一月工資能有多少啊?”
他這次倒是正眼看了我一眼,但是也是嗤笑一聲,對我說:“你小子就別想了,這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
我這時候已經(jīng)看見那個男人看我一直在跟工作人員說話,開始東看西看,隱隱有退意了。
也沒繼續(xù)跟那人繼續(xù)叨叨下去,我用公文包護在胸腹部,提防隨時可能發(fā)生的意外情況。
看了一下指示牌,人流最多的地方是一個商城,人多不一定安全,反而是另外一個出口,不遠出就有一個街道能繞到我家。
我疾步往那個出口走去,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身后。
可就在我以為已為那個男人已經(jīng)放棄的時候,他竟然出現(xiàn)在了扶梯的那一頭!
我急忙轉(zhuǎn)身就往回跑,一路沖破人群,伴隨著無數(shù)人的抱怨,這時候哪有時間來給我注意什么素質(zhì)。
那個男人看我轉(zhuǎn)身就跑,也跟了上來。
我立刻變道往另外一個扶梯跑去。
那個男人緊追不舍。
上了出口,我左右看了一下,不遠處就是市第二醫(yī)院,門口就有警衛(wèi)亭,我急忙朝那邊沖了過去。
此時那個男人離我不到十米。
我隨時準備著他追上我展開搏斗,可我沒注意,前方路口卻突然插進來一輛白色凌志!
我咬了咬牙根,難道今天真的逃不過這一劫了?
這時,那輛白色凌志的車窗卻突然搖了下來,露出一張芙蓉面,是任靜!
我簡直絕處逢生!
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那男人就綴在身后不遠,我急忙拉開副駕門坐了上去,并示意任靜趕快開車。
任靜也看到了我身后的男人,沉著臉啟動了車輛,緩緩駛離了路口。
等那個男人的身影已經(jīng)看不見了,我緩緩長出一口氣,癱在了座椅上。
任靜一邊開車,一邊沉著臉問我那是什么人。
我苦笑著問她:“你還記不記得李健的那個同伙?”
任靜沉思了一瞬,偏頭問我:“宋年?那個毛頭子?”
我點點頭,任靜絲毫不吃驚,想來也是,她身處任家,這種事不知道見過多少。
任靜也沒問我要去哪,一路把車開到了她住的地方。
上一次我也來過這小區(qū),只不過是送任靜回家,還碰到秦飛那個少爺。
這一次,任靜直接刷卡帶我到了她家里。
電梯直接入戶,進去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空,太空了,除了必備的生活家居,什么裝飾啊擺設(shè)啊,通通沒有,窗簾是灰色的,加一層遮光蕾絲簾。
一進門,任靜就換了鞋,讓我隨便坐,她自己穿著拖鞋去冰箱旁拿了兩個杯子。
“水還是果汁?”她拿著杯子問我,我坐在沙發(fā)上說水就行。
一會,她就端了兩杯水過來,遞給我一杯水。
“說吧,怎么回事?”
我拿起水,喝了一口壓壓驚,才開口對她說:“之前我不是把宋年跟李健勾搭成奸的證據(jù)交給你了嗎,第二天你就雷厲風行辦了李健,宋年肯定猜出來是我的手筆,這不,就來找我麻煩來了……”
她舉起手,揉了揉額頭:“這是第幾次了?”
我本來不想告訴她昨天晚上的事,沒想到她這么敏銳,我只能訕訕一笑告訴她。
“沒有沒有,就是昨天晚上出了點小意外,我已經(jīng)告訴負責的人了,也沒受傷。”
“那就是已經(jīng)有兩次了。”聽著她平淡的語氣,我不知道怎么有點不自在,雖然任靜話里沒什么情緒,但是我總覺得她現(xiàn)在挺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