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摟起任靜,心想先離開這再說。
“壽哥……真的是你啊……”我邊抱著任靜走,她還一直往我身上蹭,這是對我有多放心?
不過我自然也不是小人,任靜都那么信任我了,我也不能辜負她這份信任是不是。
“任靜?任靜你醒醒,咱們先出去啊。”任靜還是柔弱無骨的倚在我身上,感受著那柔軟的觸感,我咬咬牙,可不能屈服在糖衣炮彈下。
我們倆磕磕絆絆的走出了酒吧大門,結果可能是一走一顛簸,任靜肩頭抽搐了幾下,看來馬上就要吐出來。
我一看,立刻抱著她去了路邊。
果然剛停下來,任靜就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吐出來了。
“嘶......你說你這小丫頭,不會喝還喝那么多。”我倒是不會覺得惡心,當初我兒子…當初那個孩子,吃喝拉撒都是我一手包辦的,啥東西沒見過,啥活沒干過。
想起自己竟然替別人養了兩年的兒子,我咬咬牙,那股憤恨和不甘又涌了上來。
幸好這邊有個任靜,又把我拉回了現實。
“嘔……嘔…”這一聲接一聲,估計她今晚也沒吃什么東西,吐了兩下什么都吐不出來了。
我站在旁邊輕拍她的背幫她順順氣。
可能是吐出來舒服多了,又停了一會,任靜緩緩直起腰。
“壽哥,真的是你?”
我樂了,合著這小丫頭以為剛才見到的是鬼呢?
不過也不必跟一個喝醉的人解釋這么多,我只得開口:“是我是我,任靜,你家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家好嗎?”
任靜卻出乎我意料的一把揮開我。
“你離我遠點!你都不愿意幫我,也不要我,干嘛還來找我?”
嘿,什么話都讓她說了,合著我大半夜跑著是找虐來了嗎?
但還是剛才的話,跟一個喝醉的人置什么氣,更何況還是個女孩子。
我還是很體貼地對她說:“任靜,你喝醉了,你還記不記得你家地址啊,我送你回家。”
可是聽著我的話,任靜的眼圈卻漸漸紅了。
“你都不要我……干嘛還管我去哪……”
看她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我哪里還敢說什么,急忙安撫。
“好好好,我不管,你愿意干什么干什么。”大不了,我就跟著她守一夜,守到她酒醒不就完了。
任靜搖搖晃晃地走在前面,我拎著她的手包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明明說好了的,不會干預我的選擇,可是現在還是這樣,憑什么?僅僅是因為我生在任家,就得必須接受他們安排的這一切嗎?”
這附近也沒第二個人,任靜這是,說給我聽的?
我小心斟酌了一下語氣:“任老爺子畢竟眼光長遠……”
還沒等我說完,任靜突然轉過身,我沒反應過來,差點一把撞進我懷里,我害怕她摔倒急忙抓住她。
“你們所有人都這么說!可我不是我爺爺,我想要我自己的人生!”邊說任靜眼淚大滴大滴地從眼里流出來。
我苦笑,她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不知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生來富貴就是人上人,一畢業就接替任氏。
家里給選的結婚對象看來也很喜歡她,如果接受安排想必也是一輩子的錦衣玉食,無憂無慮。
但是我要是敢說這些給她聽,她不把我臉抓花才怪呢。
“我知道,我知道,是你爺爺不對。”我拿出紙巾,幫她把眼淚抹掉,剛才又吐又哭,臉上跟小花貓似的,我邊擦忍不住露出一抹笑。
看到我笑了,任靜奶兇奶兇地把紙巾搶過去,自己慢慢擦:“你笑什么!”
“我啊,我笑一只小花貓不知道自己睫毛都花了。”我想逗逗她,故意這么說。
聽我這么說,她立刻緊張地從我手上的包里翻翻翻,翻出一塊小鏡子,還沒來得及照,突然反應過來:“張壽!我今天根本就沒化妝!”
我哈哈大笑,又急忙躲遠了幾步以防這小貓惱羞成怒真的撓我幾下。
經過這一遭,任靜也不哭了,只是小臉氣的通紅。
我試探性地開口:“任靜?任總?酒醒了嗎?要不要回家,我送你回去。”
任靜也不好意思再繼續鬧,不情不愿的點了頭。
我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摻著任靜上去了。
“請問去哪?”一上車司機問目的地。
我看了一眼任靜,她張口報出一個地名:“西安路的錦苑小區。”
聽到這個地方,我暗暗咋舌,搞地產的就是有錢,這可是魔都頂尖的樓盤,隨便一套也得千萬往上,還沒有小型房,全是復式房。
當初剛來的時候,為了了解這里的設計風格,魔都有名的建筑群我都看了個遍,這個小區富貴設計地段都全了,住在里面的人都是非富即貴。
司機很明顯也知道,趁著拐彎的當口,打量了我們兩個一眼,不過也沒說什么。
這個酒吧離任靜住的地方還不近,她也沒開車,特意來這么大老遠的地方干什么。
任靜坐在我旁邊,許是酒勁過了,困意就上來了,頭一點一點地,漸漸地,傾斜到了我右肩上。
看著她恬靜的睡顏,我心亂如麻,張晴那邊我還沒料理完,哪敢再招惹一個。
很快,車開到了西安路上,我輕輕地喊了任靜幾聲:“任靜?任靜?醒醒,快到家了。”
她迷迷糊糊地從我肩上抬起頭,看了一眼窗外。
很快,車停在了錦苑小區大門外,這種高檔住宅區,出租車自然進不去。
我給了司機師傅錢,左手拎著包,右手摻著任靜下了車。
“任靜,你住哪一棟啊?”
任靜沒回我,反而一馬當先的往前走去,我拎著個包跟在后面。
不愧是高檔住宅,這綠化做的,跟真的住在郊外一樣,哪看得出是在市區中心,做這個園林布局的人也是高手。
任靜仿佛看出了我的意思,開口說:“這是王老爺子之前的徒弟做的。”
果然,不愧是王老爺子,等等……之前的徒弟,這是個什么說法,難道之前是徒弟,現在就不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