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的態度讓我有些頭疼,只能一邊答應下來,勉強應付過去,打算以后找機會再告訴他真相了。
而心中則是已經打定主意離開江海城,這里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留戀的東西了,包括馬克龍和林強武給他戴綠帽子的仇也打算放下了,以前想著報仇是因為有聰聰,結果到頭來他最后的底線卻是一個笑話,若還因為王雪嬌跟人打來打去只會顯得自己很弱智。
越想下去,愈發堅定了離開江海城的念頭。
躺在床上的時候,心里便在想著該怎么安頓老頭子,要說在江海城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他老爸了,他可以一走了之,但萬一以前得罪的仇人找上門來,老頭子估計會被他害死。
次日清晨,老頭子照例做好了飯,只是看我的眼神充滿責備,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老爸,我想把房子賣了!”吃飯的時候,我試探性的說道,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知道只要房子還在老頭子就不可能離開。
果然,老頭子聽見我打算賣房子的話后臉色一變,抬起頭望著我,說道:“出什么事了,為什么要賣房子?”
“我遇到點麻煩,現在缺錢的很,所以我想把房子賣了。”我有些尷尬的道。
不得不說,老頭子對他這個唯一的兒子還是非常不錯的,盡管對于把唯一的房子賣掉非常不舍,卻還是在聽說我遇見麻煩之后毫不猶豫的選擇賣房。
我賣房也并非真的缺錢,而是想借此讓老頭子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房子賣了我們住哪?”老頭子問道。
“江海城的郊區有很多商品房,價格也不貴,再加上空氣也比主城的好。”我隨口說道。
老頭子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作孽啊,我怎么會生出你這種害人精!”
解決好了老頭子的事后我就再無后顧之憂了,至少近期是不打算回江海城了。
將老頭子安頓在郊區后,我便踏上了離開江海城的火車。而我的目的地則是有著魔都之稱的一線城市,不管怎么樣,那里的機會也更多,他想東山再起,魔都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離開江海城的事情除了李明輝和鄭允浩兩人知道,我并未告訴任何人,包括公司里的事情也未通知,選擇了自離,換上了新的手機號碼,打算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江海城離魔都有上千公里,火車駛了一天一夜才在魔都火車站停下。
從內心來說,我并非一個胸有大志之人,若非這幾年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實在過于憋屈,他很想過一個普通正常人的生活,老婆孩子熱炕頭才是他夢想中的生活,可自從遇見王雪嬌,我的生活軌跡就徹底變了,甚至連他本人的性格也逐漸變的和最初的期望越來越大。
來到魔都的前十天,我什么也沒干,只是一個人感受著魔都的大街小巷,市井繁華。
來到魔都的第十一天,我才決定找個事做,不管怎么樣,至少也要讓自己時刻有收入糊口。
然而當我將簡歷廣而散發的時候,只有一家公司給我打了電話,不得不說,人才對于魔都來說是最不稀缺的,更讓我吐血的是,當我在HR面試通過的時候,竟被調到一家倉庫里當人事,這和我簡歷上的求職意向相差的萬八千里,無論是從專業角度還是興趣,“人事”這個職位對我來說都是很不適合的。
我雖然很想拒絕,可也明白魔都最不缺的就是人,投遞了那么多簡歷,只有這一家公司給我打電話就足以說明這一點了。
這所謂的倉庫還不在市區,而是離市區至少有上百公里遠和鄰市的交界處,倉庫里連他在內總共也才三個人,一個燒菜保姆,一個叉車司機,再加上他這所謂的“人事”。
望著眼前的景象,我徹底傻眼了,怎么也不會想到才來魔都十幾天就又陰差陽錯的被調走了。
我的出現對于倉庫來說自然是一件大事,另外兩人都是從事著最基層沒有技術的工作,自然對于我這個所謂的“文化人”高看一眼。
燒菜的保姆年紀并不大且有著較好的面容和身材,三十來歲,叫陶芳,身邊還帶著個半大的孩子,而叉車司機則是五十來歲,叫胡力水,看我的眼神透露著一股討好。
雖然我是新來的,但在他們兩人眼里卻是實打實的領導。
“你好,我叫張壽,以后叫我小張就行了。”我苦笑著介紹了自己的身份。
“小張領導真是年輕有為,年紀輕輕就當上領導,要不還是讀書有用呢!”胡力水毫不掩飾的拍馬屁。
我有些無語,上班第一天竟然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領導,還被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拍馬屁。
“別,胡大哥,以后叫我小張就行了,我可不是什么領導。”我急忙說道,我知道胡力水之所以對我如此恭敬的原因是因為我負責上報他們的每天工作,也就說掌握著他們的考勤績效生殺大權,一旦自己不高興了,是有能力讓他們被扣工資的。
見我如此客套,胡力水眼睛笑的瞇成了一條縫。
我并不關心胡力水內心的想法,事實上他能干多久還說不定呢,在他想來,這里應該也就是個過渡期,等找到更好的工作是會隨時離開的。
陶芳雖然不像胡力水那樣無所顧忌的拍我馬屁,但看我的眼神也充滿著敬佩,這是讀書較少的對讀書較多的一種發自內心的敬佩以及羨慕。
“芳姐好!”我主動像陶芳打了聲招呼。
“你好!小天,快叫哥哥!”陶芳回了聲后又轉頭對身邊的小孩說道。
“哥哥好!”身旁的小男孩眨著眼睛好奇的望著我乖巧的說道。
望著面前的小男孩,我忽然想起了聰聰,從年齡上看,小天也跟聰聰差不多大。
我深吸了口氣,將腦海里不開心的回憶過濾掉,隨即對小天露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