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嬌怕得直打哆嗦,跟我道歉,說再也不敢了,讓我把撬棍放下,好好說話。我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胸口起伏不定。
大概我聲音太大,我爸急了,進門見我舉著利器,連忙來攔我。
他一把搶過撬棍,說我打自己的老婆,十足是個畜生,還扇了我兩個大嘴巴。
我氣紅了眼,問我爸,如果我媽找了別人,你能原諒他?
我爸愣了片刻,卻說原諒。他說,我媽付出了很多,生活就是這樣,讓我也別斤斤計較。王雪嬌聽了這話,頓時有了底氣,撲到我跟前,跪著道歉,說自己是鬼迷心竅了,以后不再犯。
我冷冷問她:“那男人是誰?”
她僵了片刻,說:“你打我吧,我不會說的。”
我沒想到這個時候了,她還護著奸夫。我揚起巴掌想教訓她,我爸死死攔著我。他還拍著我的后背,說雪嬌都認錯了,你就別打了,人打壞了,聰聰怎么辦?
兒子的名字叫醒了我,我手放了下來,頹然地坐在床邊。兒子是我唯一放不下的了,雖然他媽是個賤人,但兒子到底無罪。
我點了根煙,看著地上那個套,說:“雪嬌,我們離婚。”
她居然沉默了。但凡她愛我,還在意兒子,想著這個家,她就不該沉默!
我心里很疼,跟被人硬生生戳進去十幾刀似的。我說:“王雪嬌,你出軌,法律上是罪責方,我有權要求你凈身出戶!”
她一下炸了,說不行。
我冷笑,問她:“你們家從我這得的錢還不夠?還想怎么榨干我?再來個幾百萬要不要?”
她說哪里是錢的問題,是她的聲譽。
我把煙往地上一摔,暴怒,說你敢偷人,還有什么聲譽,你敢背著老子偷人,就該想到被人唾棄的那天!
她說:“你出去談業務,沒去過紅燈區?你和你那些所謂的客戶,沒有點過女?別跟我在這裝清高,你們這些男人什么德行,我知道!”
我鄙夷地看著她,說:“我雖然去過,但我從沒碰過那些姑娘。”
她冷笑,說男人都一樣。她的話跟針一樣插進我心里。我說,我敢對天發誓,保證自己沒動她們,你敢么?你敢說那個奸夫掏了套,但你們沒滾床單?你敢不敢!
王雪嬌臉色難看極了,說你別說的那么難聽。我的火氣沒下去過,見她委屈,狠狠打落了床頭柜上的臺燈。
我爸站在一邊,沒了話。
她大概真的在乎名聲,低聲道:“老公,咱們別鬧了,這屋隔音效果不好,都被鄰居聽了笑話。今天的事,我們當沒發生,我好好在家教兒子,好好跟你過日子,行不?”
我又點了根煙,狠狠抽了兩口,還沒說話,門外就是一陣喧嘩。
她妹人還沒出現,聲音先響起了:“姐,你在哪呢?張壽那個畜生動你了沒?”
大概門被踢壞了,她妹妹直接進門。
王雪嬌聽見妹妹的聲音,像是聽見了天籟,眼睛一亮,張口就喊:“小妹,我在!你姐夫發瘋了,要殺我!”
我出了臥室,見她手里拿了兩把西瓜刀,身后跟了三個壯漢。我沒慫,扭身揪著雪嬌的頭發,將她扯了出來。
她妹驚叫一聲,暴喝道:“張壽,你還是人不是?敢這么對我姐!我勸你趕緊給我松手,不然我叫我保鏢捏死你!”
隨著她的話,身后的保鏢向前一步,氣勢洶洶。
我知道王雪嬌他哥是搞安保的,手下的人有亡命之徒,也有退休干警。她妹身后那幾人,一看就不好對付,我如果松了王雪嬌,我蹋馬今天肯定交代在這了。
我冷笑,說:“你們王家真是好教養啊,進門都不敲門的,直接往里面沖?”
教養,是他們王家的痛。
王雪嬌父母死得早,她哥早早出來打拼,二十七八歲就闖出自己的公司。有人說他手上不干凈,但我當時大概被王雪嬌“下降頭”了,怎么看這家人怎么順眼,還覺得她們兄妹三人特別勵志,從小抗爭命運什么的。
現在想來,滾他媽的抗爭,一家子白眼狼!
王雪媚被踩了痛腳,不顧她姐的性命,提著刀就想來抓我。我也沒含糊,從我爸那搶過撬棍,將王雪嬌按在桌上,舉著撬棍問,再走一步試試?看你姐姐的頸椎先斷,還是你的刀先砍到我。
大概沒想到我這么硬氣,她暴跳如雷,嘴里臟得不行。
“張壽你個狗孫,敢這么對我姐,你完了,明天我就叫我哥找人來削你!”她給身后的人使了個眼色,快速按住了我爸,“除非,你爸給我磕三個響頭,求我繞過你!”
我瞪得眼珠子都要出來了,可我也知道,我去救我爸,王雪嬌就脫離了控制,那王雪媚的砍刀,馬上就會落到我身上。
我正絞盡腦汁時,一個壯漢踢了我爸的膝彎,讓他跪下,另一個就要按頭。
我爸默不作聲,像是就接受了這個命運。我簡直要氣炸了,松開了王雪嬌,去踢壓著我爸的那個壯漢。我之前坐辦公室不假,但這幾年都搬建筑材料過活,身體抗打的很,不顧其他人的阻攔,我硬生生踢飛了一個。王雪媚那小婊子護著她姐,偷偷過來,就想暗戳戳砍我。
我抓住機會,推開一個,反手奪了王雪媚的刀,又狠狠扇了她兩個嘴巴子。
這時,王雪嬌的聲音響起。
“張壽,你如果再不松手,我就把你爸推下樓梯!”
我扭頭一看,果然王雪嬌把我爸拖到了樓梯口,惡狠狠地看著我。
我望著她依舊嬌美的面龐,心涼到了底。
直直看著她,我嘴里都是血腥氣,是我咬破了嘴皮,流了滿嘴的血。軟了口氣,我笑了笑,說:“我們談談,不管離不離婚,我都不會再說你的壞話。”
大概我表情真的很喪,她遲疑了片刻,松了手。
我手上的刀剛放下,王雪媚就反手給我兩下,我生生忍了,一步步走到我爸身邊,將他領進了門。
王雪嬌喝了她妹一聲,說太晚了,讓她先回去。王雪媚還不服氣,說如果我再動手,就直接報警,讓警察把我抓起來。王雪嬌隨口應了,推著她出了門。
我默默打電話聯系安鎖的,掛了電話后,王雪嬌坐到我身邊,試探地挽住了我的胳膊,低聲道:“老公,我真錯了,咱們揭過著章吧。”
我隨便地點了點頭,心里卻怒氣勃發,暗想一定要找回場子。
首先,我必須找到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