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天今天接到家里的來電,讓他回家一趟,并且交待不要帶蘇筱冉。
似乎聞到了一股硝煙彌漫的味道。
一進到家門,爺爺顧振鐸獨自躺在院子里的躺椅里曬太陽,神情安逸。
顧云天暗暗松了口氣,走過去跟老人打招呼:“爺爺,最近膝蓋怎么樣?”
“最近雨水少,膝蓋沒那么困,感覺好很多!崩先俗住他的手,放到腿上,“你幾天才回來一次,悶死我了,趕緊給我生個曾孫子玩玩!
顧云天低頭“嘿嘿”了兩聲。
“別光哼哼啊,”老人瞪了一眼,面色嚴肅:“我可沒跟你開玩笑。”
“計劃中,”見老人急了,顧云天趕緊表態(tài),“這事也急不來,越急也越成不了!
顧振鐸拍了拍腿上顧云天的手,話里有話地說:“快三個月了。”
結(jié)婚快三個月了,顧云天夫婦還沒給家里報喜。
既然這個話題沒老爺子的結(jié)果,他便轉(zhuǎn)到下一個話題:“你給我什么時候進集團?”
“噢,”顧云天正好有事找顧振鐸,趁機把老人問的話題給繞了過去,他把幾日前準備好的資料遞到老人面前,“這是筱筱的個人經(jīng)歷,她一畢業(yè)在華翔商貿(mào)的招商部工作,有點可惜了!
顧振鐸接過來瞇著眼瞄了一下,問:“那她一畢業(yè)怎么跑到招商部去了?”
“好像是她伯父安排的,”顧云天聳了聳肩,“她沒得選!
這是蘇筱冉嫁到顧家前的事情,況且已經(jīng)過了那么多年了,就是顧振鐸有一肚子的疑惑,也只能就這樣了。
“我考慮一下,看放在哪兒比較合適,又能幫助你,又能掌控核心。”顧振鐸說。
“爺爺,我是這樣想的,”顧云天默默地整理了一下,“雖然筱筱有理論知識,但畢竟沒在那一行干過,況且已經(jīng)過了三、四年了,如果直接放到重要位置上,一方面她會適應(yīng)不過來,對她對公司都不好,另一方面,給一些人無病呻|吟的人找到一個突破口,到時弄得沸沸揚揚的,對誰都不好!
老人摸著下巴,邊聽邊點頭,等顧云天話音一落,便問:“你的意思是做個小職員?”
“對,但是一定要做總賬,這樣才上手得快。不過……”
不等顧云天往下說,顧振鐸伸手一攔,“行了,低調(diào)嘛,你永遠沒變過!
顧云天笑著撓了撓頭,捏了捏老人的肩頭,說不上是贊美還是什么調(diào)侃:“在我們家,要把知子莫如母改成知孫莫如爺才行。”
“哈哈……”老人爽朗大笑,隨后又馬上收聲,面部立顯嚴峻起來,一雙如鷹般的目光盯著顧云天,“知孫有個屁用,我想抱曾孫,你跟阿強一個一個給我玩到這把年紀,像你這么大,你小姑都好幾歲了。”
顧云天的小姑顧常馨比顧云天的父親顧常卓要小上十歲,老人生顧常馨的時候已經(jīng)三十好幾了。
顧云天一側(cè)頭,遠遠看到母親黃美英站在客廳玻璃幕墻內(nèi),正望向這邊,臉上不乏不悅的神色,他把老人的手再次握住手里,撫了撫:“我媽找我有點事兒,我先過去一下!
“去吧,你們都大了,陪在我身邊都受罪,”老人把手抽走,朝顧云天擺了擺,“趕緊給我生個曾孫子,逗小的玩比你們逗我強。”
待顧云天一進到大廳里,黃美英輕瞟了一眼,便踱步上了樓上自己的臥室。
顧云天默默地跟上,進去后剛把門關(guān)好,聽到房間內(nèi)“啪”的一聲脆響。
一本花里胡哨的雜志摔在房間內(nèi)的桌子上。
顧云天走過去,俯眼盯住,是一本不知名的八卦雜志,封面正中央斜插了一張大圖,大圖的四個角又附帶了四張小圖。
一抹愁云漸漸鎖住顧云天的眉心,雜志上的圖片是那天跟凌雁芝在咖啡廳時,他正死死地抱著凌雁芝各種角度的切圖。這都過去大半個月了,外露的視頻第二天就已經(jīng)擺平了,雜志他更是連見都沒見過,這會兒怎么就跑到了黃美英的手里了?
“跟我解釋一下,這個女人是誰?”黃美英母儀天下地坐在歐式單人沙發(fā)里,表情肅穆。
“這事我都已經(jīng)搞定了,您這是從哪來的?”顧云天側(cè)身拿起雜志,隨手翻了幾下,內(nèi)頁里還有整篇幅的詳細過程,連對話也一字不差,可以說要多詳細就有多詳細,可見筆者是早有準備的。
也就是說筆者并非巧遇他和凌雁芝,而是提早就在那兒等候了。
這可是個重大的發(fā)現(xiàn)!
“匿名寄到你叔那兒了,早上你叔拿給你爸的,”黃美英說,“那個女的是不是你以前的那個女朋友?”
“呵呵,”顧云天把手中的雜志扔回桌面,干笑了一聲:“是,不過不是您想的那樣!
“現(xiàn)在問題不是我往不往那兒想,是個人都會往那個地方去想吧?你沒見到早上雪倩看我那眼神,她都快把我笑話死了!毕肫鹪缟弦ρ┵恍覟(zāi)樂禍、尖酸刻薄的表情,黃美英就一肚子憋屈。
“嬸嬸一直那樣,那你這幾十年怎么過的?”顧云天坐到黃美英身旁的沙發(fā)上,伸展了一下胳膊腿,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筱筱知道嗎?”黃美英問。
顧云天微閉雙眼,捋了捋眉毛,他猜,蘇筱冉應(yīng)該知道了,那晚她神經(jīng)叨叨地問了他一些奇怪的話,第二天他才知道他跟凌雁芝的那段視頻前一天在網(wǎng)上已經(jīng)刷爆了。
“如果你找到你愛的人……”
那晚蘇筱冉顫聲的問話,仿佛仍在耳邊余音回旋,他扶了扶額,故作瀟灑地謊稱,“全封了,她沒看到!
“那你現(xiàn)在跟那個姓凌的到底怎么回事?”
“應(yīng)酬而已!鳖櫾铺旆笱艿馈
黃美英只是冷笑了一聲,孩子大了各有主見,況且顧云天從小到大自主能力很強,沒太讓她操心過,問多了反而不好,也就作罷,只是有些話必須交待:“婚姻是你自己選擇的,沒人逼你,男人在外打拼,應(yīng)酬是避免不了的,以你的身份地位艷遇是隨處可見的。但是,不要弄得滿城風雨,更是小心別讓你|爺爺知道了,他的思想很保守,近幾年身體也不太好,氣到了老人你知道后果。”
“謝謝媽提醒!鳖櫾铺禳c了點頭。
母親黃美英的這句話,還透露了一個消息:這件事,爺爺顧振鐸還蒙在鼓里。
臨走時,顧云天把那本雜志帶走了,他有種預(yù)感,這一出又是凌雁芝自編、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戲。
而戲中,顧云強在不在幕后操縱還有待查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