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兩天前蘇筱冉一大早還沒等顧云天刷牙就去舌吻他,被他嫌棄了一番后,蘇筱冉毫無心計地承了個諾,而這個承諾,顧云天一直記著。
這幾天蘇筱冉的手好了很多,這讓某男幾日來壓抑的春|心蠢|蠢|欲|動了起來。
今天,又是一個陽光明媚、天氣睛朗的日子,早上金色陽光斜射而入,在這個周六的早上,催促著人們早早起床,一覽它的輝煌。
顧云天原本是想多睡會兒的,無耐金光四溢,光線過于刺眼,又懶得起身去拉窗簾,懷里嬌柔的身軀也在不安分地拱來拱去,一下子就把每日晨間刻意壓制的意氣風發給漾了起來。
蘇筱冉也是想醒不想醒的樣子,賴在床|上,被某人左摸一下右揉一下,不一會兒嘴里就開始哼嚀吟呢。
正被人揉|捏到渾身酥|麻的不能自己的時候,身后突然一涼,跟著洗手間就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蘇筱冉愣愣地斜睨著天花板,這人把她勾起來人就走了?
她的身后,床的外緣忽地一陷,隨后又被人攔腰摟住,耳后被吹來的鼻息撩得癢癢的,跟著一個壓得低的不能再低的嗓音擦著她的耳廓吹進耳朵里:“筱筱,乖,該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那個勾人的聲音剛落,蘇筱冉就被人給翻了個臉朝天,看著男人一股不明就里的笑意,她納悶壞了:“我承諾什么了?”
“不嫌我臭啊。”男人的笑更有一股挑逗的邪魅。
男人嘛,都喜歡在一成不變的平淡事件中搞點新奇的東西,一來調劑一下味口,二來可以滿足男性的對新奇事物的新鮮感,三來嘛,就是一股天生的征服欲。
而蘇筱冉,對于顧云天對她前兩日所謂承諾的解釋,雖然有點膛目結舌,但看顧云天那么好的興致,倒也不排斥,按照他交待的步驟真給他做了起來。
笨是笨了點,但一點也不影響男人的爽快。
看著在洗手盆前把牙和舌頭從里到外刷了三遍還沒刷夠的蘇筱冉, 顧云天斜倚著門框,垂下眼,用手捋著自己的眉毛,“好了,別刷了,牙都刷出了血。唉,你要那么嫌棄,剛才拒絕我不就得了。”
蘇筱冉喝了一口水把嘴里的牙膏泡漱了漱,轉過頭來,倔強道:“你覺得我是嫌棄你了嗎?什么事不都是要個適應期嘛,你連讓我適應的過程都不給我嗎?”
“給、給、給,”顧云天被蘇筱冉的表情逗得一笑,走進洗手間,從后把蘇筱冉攔腰抱住,對著她的臉頰吻了一下,“你知道我這個人做事喜歡立竿見影,適應期不能太久,以后我們每天都來一次,這樣你好快些上手。”
說話的人耍了個心眼,話音剛落就把某人的嘴巴堵上了,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至于顧云天說他做事喜歡立竿見影,蘇筱冉的確領略過了,兩人第一次見面沒十分鐘,他就甩給她了一張名片,如果她跟他結婚就打電話給他,沒有一點拖泥帶水,說完就走了。
這是顧云天做事的一向風格,這種風格不單是在工作上,還帶到了生活上,更是帶到了床|上。
…
前幾天換藥,蘇筱冉都是讓郭茜開車送她過去的,她知道顧云天沒空,可到了醫院,個個都是有人陪著的,她看著別人出雙入對的,心里就有點不平衡了。
她一直沒說,也不要求,久而久之,她一個人去醫院都習慣了。
今天是周六,難得顧云天有心,主動提出陪蘇筱冉去換藥,蘇筱冉嘴上沒說,臉上也平淡無其,心里早已美滋滋的了。
那天的傷口,傷勢到底怎么樣顧云天只是有個抽象的樣子,帶蘇筱冉去醫院的路上,傷口一直用布條死扎著,到了醫院,交完了費,蘇筱冉就進了手術室,出來手上已經裹了厚厚的紗布。
今天,顧云天可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個傷口,可謂猙獰恐怖。
傷口足有四厘米長,傷口被五條黑色的粗線拉攏在一起,粗線的兩端是黑紫色針眼,針眼排成兩排,乍一看,那個傷口像足了一個黑紫色的蜈蚣趴在她白凈的手上。
看著這個傷口,顧云天的臉色相當的難看。
從換藥室出來,顧云天一直悶悶不樂,小心翼翼地摻著蘇筱冉的胳膊往外走。
近幾年國家放開二胎后,孕婦在大街上隨處可見,在醫院里,那更是如此。
蘇筱冉因為看到顧云天陰沉個臉,也實在是沒什么話要說,一直緊閉個嘴巴,可這一路走來,無數雙眼睛總往她這里看。
這可把蘇筱冉納悶壞了,經過一個電梯口,無意中看著電梯不銹鋼金屬門映照出她和顧云天的樣子。
門上映著的顧云天半弓著腰,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左臂的手腕,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而她,穿了一件寬松的體閑裝,被某人攬著腰,肚子自然而然地向外挺著,步履蹣跚,像足了一個孕婦。
更確切地說,像足了一個手受了傷的孕婦。
難怪剛剛那一個又一個挺個大肚的孕婦看她的眼神竟有一股同情,至于她們同情她什么,蘇筱冉就真不知道了。
也或許人家是同情她肚子里的“胎兒”,畢竟現在有很多藥孕期是不能服用的,就是有能服用的藥,不代表對胎兒沒壞處。
蘇筱冉把左手抽回,用肘撞了撞身旁的男人,“哎,你這是在干嘛?我能吃能喝能動,搞得我還真成病號了。”
顧云天抬眸,遁聲看向聲源,一雙黑曜般的眼睛深沉而凝重,將他眼中的女人緊緊圈在他的眸光里。
忽然,他伸出右臂一勾,把面前的女人勾進懷里,用臉腮和下巴不斷地摩挲著她的頭發。
顧云天這個人比較低調深沉,在外從來不搞曖昧動作,今天卻破了個例,這讓蘇筱冉有點恍惚,她問:“你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想抱抱你。”
因為抱,可以給予溫暖,可以給予需要,也可以彌補歉疚。
他對她的歉疚,在她的手上留下了烙印,也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