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強覺得今天踩了狗屎運了!
前陣子蘇筱冉第一次在老宅正式跟顧家的人見面,他也是一時玩心大發,當眾給蘇筱冉夾了菜,被自己的父親罵得狗血淋頭,還克扣了他一個月的獎金作為物質懲罰。
早上老媽給他甩了一張五十萬的支票,吩咐他今晚務必把蘇筱冉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帶到天哥的生日宴上,老媽還放話了:只要他答應跟葉玲訂婚,隨他在外面怎么玩。
顧云強出手也著實大方,從服裝到服飾再到首飾和化裝,一擲二十萬,眼皮連眨都不眨一下。
顧云強一切安排好后回公司開了個會,下了班才過去接蘇筱冉。一進門就被一群小姑娘圍得水泄不通,不是邀功討賞,就是拉關系要名片。
一群女的嘰嘰喳喳的,耳膜都快磨破了,哪里聽得到身側幾米外窸窣的腳步聲已悄然走近。
“親愛的!”
是蘇筱冉的聲音。
他抬頭,看著不遠處亭亭玉立的一抹嫩綠,她臉上呈現出燦爛歡快而真誠的笑容,她舒展著一雙手臂,像絕了一個以牧草為衣、以野花為飾的仙女下凡般向他飛奔而來。
也不知為何,他竟混沌地展開雙臂,等待著她撲進懷里那一刻的興奮與喜悅。
然而,他的雙臂剛一展開,那迎面飛撲而來的仙女止住了她美麗的笑容,停下了向他飛奔的步履,她的眼中現出一抹濃濃的詫異和失望。
…
蘇筱冉小|嘴一噘,秀眉一皺,毫不客氣地說:“怎么是你?”
如此反差的待遇,讓一貫備受優待的顧云強也窩了好大一口氣:“那你以為是誰?”
“你哥呢?”
“他要是有空,還用得著我出馬?”顧云強越想越氣,媽的,這二十萬原是想博一寸芳笑,結果屁都沒得到。
“那這衣服……” 蘇筱冉低頭看了看精心為顧云天打扮的裝束。
“本少爺花的錢,”顧云強正在氣頭上,也沒好臉,“要是有骨氣的,你盡管脫了扔在路邊,穿上你那身休閑跟我去會場,到時丟臉的可不止你一個。”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大門。
顧云強一出門,也是氣得不輕,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才想起來來之前換了一身新裝,好在隔的不遠有一間便利店,進去買了一包煙,降降火氣。
蘇筱冉看了看穿在身上的這身禮服,事已至此,她似乎沒有退路可退了。
店長把蘇筱冉換下的衣服和隨身的包一起裝到一個大的購物袋里遞給了她,接過后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顧云強的車就停在路邊,他坐在車頭昂著頭在吐煙圈,見蘇筱冉走過來一直瞪著她,直到她走近,說了一句話,這話又像是對著蘇筱冉在說,又像是自言自語:“天哥到底喜歡你哪兒?”
倔的跟頭牛似的,一點都不溫柔。
顧云強說著走到蘇筱冉的面前,把她手中的大購物袋一把奪下,扔進車子后排。然后扭過頭對上蘇筱冉的瞪視,一副看誰能瞪得過誰的架勢。
蘇筱冉擠了擠發酸的眼睛,低下頭思索片刻,一咬牙,舉起手指著車內的方向盤,強裝出一副命令的口氣,喝道:“瞪什么瞪?還不快去開車?”
“我靠!”顧云強被蘇筱冉猛地這么來了一手,氣得把手中的煙往地上一扔,“感情把我當成你司機了?”
“你今天不就是來當司機的嘛,” 蘇筱冉拐回來又指了指副駕的車門:“開門。”
顧云強嘴一咧,哼了一聲,背過身一轉,走到司機位,開門坐了進去,一副“你愛上不上”的姿態看著車外的蘇筱冉。
蘇筱冉并沒有認輸的意思,傲慢地把頭一別。
顧云強是誰?
全球500強企業當中排在100位之內的騰翔集團兩位候選人之一的顧家二少爺,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從來都是呼風喚雨、被人仰慕和簇擁給寵壞了的,也是至今快三十的人了,玩心永遠把專心壓制在最角落的那么一個人。
蘭博基尼發出“呼”的引擎聲浪,車子一轉眼便消失在夜幕中。
顧云強一離去,蘇筱冉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說實話,她剛才還真擔心顧云強為她開門,她就是故意把顧云強氣走的。這樣她就不必那么冒失地出現不被歡迎的場合了。
蘇筱冉舉頭環顧了一下四周,此時的她身穿一件露肩露背盡顯身材的晚禮服,這樣走在大街上,回頭率絕對是百分之幾百的概率,走了幾步,她就有點后悔了,畢竟這個社會的治安還存在一些紕漏。
突然,身后一聲熟悉的引擎聲,一輛扎眼的豪車擦身而過,隨后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顧云強的車再次停到了她的身旁。
顧云強從司機位走下來,瞪著蘇筱冉,走到副駕位拉開車門,眼睛直直地對著她盡顯事業線的胸口說:“要不是看你穿成這樣,我特么的才懶得理你。”
顧云強怕,蘇筱冉更怕,既然有人給她下了一個臺階,她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