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天的生日如期而至。
蘇筱冉并不知道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照舊上班工作。
十一月份是蘇筱冉所在商場總部的十年慶,在八月份的時候,總公司就放了話,所有人大干三個月后,公司將舉辦一場盛典,一來慶祝十歲生日,二來趁機跟大型的商業伙伴聯誼情感。
一個大型的活動,三個月的時間來準備一點也不寬裕。后勤早早開始各方籌劃。
既然是要跟大型商業伙伴趁機聯絡感情,被邀請的人,不是有權就是有錢,個個都來頭不小,這對于一些在中下層苦苦掙扎的、稍微有那么一點姿色的女性來說,可是一個絕佳的機遇。
離盛典還有兩個多月,周年慶的會場還沒選定下來,可員工們已經私下在討論那晚要穿的服裝了。
蘇筱冉這個人萬事比較低調,不喜歡拋頭露臉,公司沒有強制一定要穿晚禮服,顧云天前陣子大手腳給她買了一堆的奢侈名牌,有幾款連衣裙就能在周年慶上混著當禮服來用。
跟蘇筱冉同部門的女孩,大都是工薪階層打工者,有誰會像她那樣,衣柜里掛了一堆的名牌服裝? 既然沒有,又想在十周年慶典上成為最耀眼的女神,只有下血本新購一套了。
這不,中午一吃完飯,蘇筱冉就被人拉著,給拉進了公司附近一家銷售和訂做禮服的店鋪。
這間店鋪裝修雖很簡潔,但裝飾得相當高雅,前鋪一邊掛了一排擠得滿滿的各式禮服,看著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蘇筱冉一行一共四個女孩子,嘰嘰喳喳說明來意后,服務員直接把她們領到了店鋪的后排。
后排的裝修風格與前排風格完全不同,明顯高了好幾個檔次,內間懸掛的樣式,也比前排那些禮服要高檔很多。
蘇筱冉只是被拉來當旁觀者的,其它三個女孩一窩蜂地擠在一起七嘴八舌地看款式,蘇筱冉無所事事,便走開,繞著在店內閑逛。
禮服這個東西,是個很神奇的東西,掛在冷冷的墻上,只不過是被點綴的有點炫眼的衣服罷了。可穿在模特身上,明顯就生動了很多,也讓那件禮服綻出它應有的曲線。
就像眼前那位女士,她身上那件孔雀蘭的禮服,襯托出她那婀娜多姿的腰|肢,修長的身材被勾勒得更加迷人,燈光照耀下簡直光茫四射。
蘇筱冉不經意地在那張臉上多瞧了一下,下一秒,她一個扭身背過身去,腿還沒來得及邁步離開,就聽身后的女人不識趣地叫住了她,“喲,這么巧,你說我是跟你有緣呢?還是跟云天有緣呢?”
蘇筱冉無奈,轉回身,做出一個稍稍驚訝的表情,然后擠出一張笑臉,朝肖雨琛點了點頭:“肖小姐,是你啊,面目一新呀,搞得我都沒認出你來。”
“那當然,”肖雨琛高傲地一昂頭,“這可是我千挑萬選的。”
只是蘇筱冉有些不解,肖雨琛是個官二代,錢權樣樣不缺,按理說以她的消費水平不至于來這種名氣的店子來買衣服。
似乎看出了蘇筱冉的質疑,肖雨琛提著裙擺走過來,“我的幸運色是孔雀藍,而我這個人一向都很低調,倒不是我花不起那個錢,只是……”說到這,肖雨琛擺了一下手,“哎,算了,以你的智商說了也白費口舌。”
官二代就這素質?
蘇筱冉挺無語的,她扶了扶額,真不想跟這人有什么交集:“我有事先過去,不跟你聊了,再見。”說著就去找自己同事了。
肖雨琛伸長了脖子向蘇筱冉看去,問:“你不是來買的嗎?”
“不是。”蘇筱冉搖了一下頭。
“云天已經給你買好了?”肖雨琛假惺惺地問。
“什么?”蘇筱冉問。
“晚禮服啊,笨。”
看著蘇筱冉一雙迷茫的眼神,肖雨琛大聲“呵呵,”嘲笑了兩聲,諷刺道:“你不會就是傳說中那種嫁入豪門,身份還不如一個女傭的灰姑娘吧?”
肖雨琛說話的神態,像絕了鄙視天下所有卑賤的人的樣子,把對蘇筱冉原本有那么一丁點兒的客氣和忌諱一掃而光,看著蘇筱冉離去的背影,更加點燃了憋在胸中的不快,繼續挑撥:“看你今天這么悠閑的樣子,想必你還不知道今天是個什么日子吧?”
蘇筱冉已經走開了好幾步,這幾年來她的確活得很卑微,但并沒有像肖雨琛說得那么可憐。
蘇筱冉停下腳步,轉身踱了回來,立在肖雨琛的面前,挺直了背脊,說:“肖小姐,請您注意一下您的個人修養。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同樣我也看你不順眼,既然如此,以后大家見面沒必要搞得像是熟人一樣,我跟你完全就是兩個陌生人。”
“看在肖局和顧家是世交的份上,我提醒你一下,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可是給顧家蒙了好大一塊黑布。你取笑我沒關系,因為我并不在意自命不凡的人對我無知的詆毀,并且,我并不認識你。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搭訕,我面對你的身份是顧云天的老婆,你這么踐踏顧家的人,你說我要是在枕邊跟我老公說他會怎樣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