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冉因為早上起晚誤了事,起床后匆匆刷了個牙,妝都沒化就出門了,至于顧云天在鏡子上留下的字條,壓根沒看到。
整晚蘇筱冉因為顧云天出差沒有跟她打招呼說一聲而情緒低落,此時站在洗手臺鏡子前,看著那只字片語,也不知怎地,心里有種說不出也道不明的情緒在胸中翻滾。
蘇筱冉洗完澡換了身睡衣躺在顧云天的床~上,盯著天花板做深呼吸,幾次下來只有一股淡淡甜甜的柔順劑味道,這張床主人的味道一點兒也沒聞出來。
蘇筱冉躺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挺無趣的,翻了個身拿出手機給顧云天發了條信息:我很好,請放心……
信息編好后還沒發出,看著這六個字蘇筱冉總覺得少了那么一點兒人情味,于是又加了幾個字:早點回來。
早點回來?
蘇筱冉有點糾結,不過想想也就是一句客套話而已,一咬牙就發了出去。
很快,快到信息剛發出,就收到一條信息:早點睡,晚安!
蘇筱冉放下手機躺倒在床~上,用臉頰蹭了蹭舒適又柔軟的枕頭,第一次發現“晚安”這兩個字竟然無比的溫暖。
…
鬧鐘如往日響起,室內昏暗,室外的天陰沉灰蒙。
蘇筱冉洗漱完下樓吃早餐,兩人互相問好后,張姐端出早餐:“昨晚睡得好嗎?”
蘇筱冉笑了笑,誠實道:“很好,謝謝。”
“那就好,”張姐并沒有走開,繼續問:“昨晚睡得香嗎?”
“嗯。”蘇筱冉笑著點了點頭。
“顧先生出門前特別交待把床~上的被褥換一床新的。”
“哦。”蘇筱冉抿了抿嘴,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在床~上睡了一整晚沒聞出一點人的味道。
蘇筱冉已經將盤中的三明治吃了一半,抬頭看到張姐仍然站在剛才的位置,有些納悶:“找我有事?”
張姐尷尬一笑:“沒有、沒有,”然后雙手垂下,交叉相搓。
蘇筱冉喝了口牛奶,把口中的三明治咽下,“張姐,你不用把我當外人,有話就直說吧。”
張姐向蘇筱冉走過來,“不好意思,是這樣的,昨天顧先生臨出門前交待讓我跟您說一聲他去北京了,可你出門太急,我都沒顧上說,您就已經走了。”
“噢,沒事、沒事。” 蘇筱冉連忙站起身,在她的眼中并沒有把張姐當下人看,趕緊安撫,“我已經知道了,沒關系的。”
話雖這么說,可她的心底里,比昨晚著實又暖了幾分。
看來,昨天她錯怪了顧云天,也就是說,至少在他的心目中,她蘇筱冉并非可有可無的。
一股暖意漸漸向全身、向四周流淌,蘇筱冉笑著說,“張姐,這小事一樁,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顧先生他人很好,但顧老爺……那邊的規矩很嚴,要是讓顧老爺知道了,我……”張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出來:“那樣我要連扣三個月的獎金呢。”
“顧老爺?”
蘇筱冉一怔,想必是顧云天的家人,這才反應過來自由對他的家人一概不了解。
她漸漸收起了笑容,很誠懇地對張姐保證:“張姐,你放心吧,我跟誰都不說,如果顧先生問起,我就說你有跟我說過就好啦。”
“唉,”張姐咧開嘴笑了起來,握住蘇筱冉的手,“謝謝蘇小姐,您人真好,謝謝,太謝謝了!”
“不用,真的不用謝。”
張姐越是向蘇筱冉道謝,越是勾起蘇筱冉對張姐口中的顧老爺好奇,這位顧老爺到底有多可怕,能讓張姐如此畏懼。
…
回到公司,蘇筱冉從早上從一上班忙到十一點多,一口水都沒顧上喝,送走了顧客,蘇筱冉端個水杯去茶水間,泡了杯菊~花茶,坐在休息椅上,偷個閑。
菊~花剛泡開,蘇筱冉剛抿了一小口,同組的王靜和周雅潔也走了進來,一看到蘇筱冉,王靜向蘇筱冉撇了一下嘴:“小蘇,你怎么搞的?我聽主管說每個月扣你兩千,不是真的吧?”
蘇筱冉有點尷尬,淡淡地“嗯”了一聲。
“那扣扣這、扣扣那,你每個月連4K都拿不到,怎么活呀?”王靜眨著她那粘著一雙超長睫毛的眼睛,現出一副完全不可思議的樣子。
“還好吧。”蘇筱冉白了一眼王靜,她每個月又不用交房租,不用交伙食費也不用買菜做飯,哪用的了那么多。
“一年吶,怎么熬啊?”王靜又叫了一聲。
“你瞎操心什么呢?”周雅潔用胳膊肘碰了碰王靜,用她那紅艷艷的嘴唇酸溜溜地說:“人家有個做老板的老公,不工作也有人養。”
蘇筱冉眼皮一翻,她結婚可是誰都沒說,這兩人怎么連顧云天的底細也知道?
“真的嗎?”王靜又是一聲超級夸張的驚叫,“怎么沒聽你說啊?怎么沒請我們喝喜呢?”
“人家是老板唉,請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我們這些普通人,哪夠格啊!”
蘇筱冉坐在椅子上聽王靜和周雅潔你一句我一句的唱雙簧戲,一陣無語。本來跟這兩個人平時也沒什么交集,這會兒怎么對她的事這么關心了?
蘇筱冉懶得理會,打算回到辦公位上,她把放在茶幾上的蓋子拿起蓋到杯子上擰好,剛起身還沒站穩,就聽到一聲尖叫:“Oh my God!”
隨后一雙手就被人給前前后后翻騰了個遍,就聽王靜嗲嗲的酸不溜秋地聲音:“不會吧,結婚連個戒指也沒買?阿潔,主管是不是搞錯了?”
“你傻呀?主管怎么可能搞錯呢?沒買就沒買唄,這有錢人的世界你才了解多少啊?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周雅潔說完踩著高跟鞋、扭著被紅色緊身連衣裙包裹得撅翹的臀先走出茶水間。
王靜松開蘇筱冉的手,一臉的同情,卻也不忘提醒:“我跟你說,女孩子家,該爭取的要爭取,現在不爭取,到離婚的時候,什么也爭取不到。”
蘇筱冉干笑了兩聲,估計自己在王靜和周雅潔的心里是可憐到了極點,出于好奇,她問:“主管怎么知道我結婚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王靜攤了攤手,一臉做作的崇拜,“所以說主管真的很歷害,沒有她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