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用她弟弟來威脅,才能更快一點吧。
只要找到陷害她弟弟的人,一切問題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不過明天的記者招待會,她是非去不可的。因為早就約好了,而且明天,是安家產品上市的日子,籌謀了這么久,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毀了。
如果毀了明天的記者招待會,對他而言,損失的只是一筆錢,而對于安家來說,就是沒頂之災了。
安家幾乎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這次產品上,已經算是破釜沉舟了。
如果失敗了,將萬劫不復。
而安家老太太手里的股份,或許也就要不回來了。
而在房間里的喬欣然,無力的跌坐在床上。那個男人決絕的背影,還有他最后的話,她根本無力還擊。
是啊,她從一開始進到這個家,就是沒有自由沒有選擇的啊。
他說的事,她必須去做。
除此以外,根本沒有任何的選擇余地。
她完全相信,如果明天她不去的話,韓墨會對她,對弟弟,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來。
反正那個男人就是這么心狠手辣,對誰,都毫不留情。
可是以她現在的狀態,這些東西,她根本就看不進去。
弟弟生死未卜,她又怎么能穿得光鮮亮麗,在記者們面前裝出一副幸福的樣子來?
她不是韓墨,沒有他的演技,她真的,做不來。
可是韓墨說的沒錯,如果她不去,安家,或許真的會因些而出現什么變故。
而且那天安陽陽,也來跟她說了安家的事,她沒辦法置之不理。
她并不是萬能的超人,不能幫所人解決困難,可是,如果她不去做,心里會過意不去。
她寧愿自己活得辛苦一點,累一點,也不想連累別人。
眼淚似乎已經流干了,她終究還是苦笑著,將扔在地上的材料一一撿起,可是,上面的字,她真的看不進去,甚至胃,有些抽搐。
那些字就像是天書一樣,在眼前旋轉著,將她帶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當中
不知道在那個巨大的漩渦里轉了多久,突然,眼前出現一個昏暗的世界,四周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
可是,似乎是草地吧,一個小小的孩子,在草地上爬著,向她爬過來,嘴里咿呀的叫著,“媽媽媽媽”
孩子的臉蛋像湯圓一樣可愛,漆黑的大眼睛,就像兩顆黑寶石一般。
這是她的孩子么?
她欣喜的想要跑過去,可是短短的幾步路,卻像是隔了一個世界那么遠。不管她怎么跑,都沒辦法到孩子的面前。
“媽媽媽媽”那稚嫩的聲音,叫的她心里直發疼。
突然,眼前的草地消失了,孩子消失了,那昏暗的光線也消失了。
整個世界,變成一片血紅。
深黑色的血,不見天日。
而她的腳下,也是一片鮮血,而那血,正在順著她的身體,慢慢的向下流著
“不,不我的孩子孩子”
“啊”
一聲尖叫,終于是從夢中驚醒。
從床上驚坐起來時,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頭發貼在臉上,黏黏的,很不舒服。
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著,剛才那個夢,太過真實,又太過于恐怖。
為什么夢里,孩子會消失?
她的手下意識的撫摸著小腹,那里微微隆起,還有著淡淡的體溫。
還好,孩子沒事。
她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可心里,卻并沒有因此而好受一些。她總覺得,那個夢,并不是什么好的預感。
她的心思全都在那個夢里,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一直站在床邊的人。
他的眸子越來越深,從一開始,這個女人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看著她深陷在噩夢里無法自拔,看著她在夢中哭喊著孩子,看著她驚心
而他,什么也沒有做,因為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上去把她叫醒,給她一個擁抱么?可是,現在他與她之間,似乎并不是這樣的關系。
他只適合一個看客,一個沒有任何情緒,完全置身事外的看客。
似乎這個女人的心里,很不安?
對于她的那個夢,他稍稍有了一點好奇。
“時間不早了,趕緊換衣服,車已經等著了。”冷冰冰的聲音從床邊傳來,喬欣然嚇了一跳,這才看到,那個如看客一般的男人。
她冷哼一聲,什么話也沒有說,下床進了浴室。
看著鏡子里臉色蒼白,眼睛深陷的女人,她深深震撼于那個噩夢的恐懼。
這樣的夢,是不是預示著什么?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還是弟弟?
深呼吸幾下,沖了個澡,又換了衣服,又強忍著胃里的不舒服感,化了個淡妝。這才徑直走到外面上了車。
路過餐廳的時候,看到了擺了滿滿一桌的吃的,可是現在的她,哪里還能吃得下?
尤其是那夢里的血腥,一直讓她反胃。
韓墨并沒有逼她,看著她面無表情的樣子,心里并不舒服。
“少爺”張伯剛開口,他擺了擺手道,“她不想吃就隨她吧。”
說罷,也上了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到了記者招待會現場的時候,安陽陽早已經等在那里了。除此以外,外面還停了不少的車子,看樣子,安家這次,真的是打算拼上一切了。
“小然,你總算來了!”安陽陽看到喬欣然的一瞬間,這松了口氣。
這消息已經放出去了,要是今天喬欣然不來的話,一切就都完了。
喬欣然擠出個笑來,可是這笑,卻比哭還難看。
“答應了的事,我會做到的。”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干涸已久的土地,缺少了泉水的滋潤。
說完話,徑直走到了里面。
看著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安陽陽有些不安的看了韓墨一眼,“她是不是不太舒服?我看她臉色不好。”
“沒事,記者會照常。不會有問題的。”韓墨微微嘆了口氣,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個女人身上。
如果那個幕后操縱者看到喬欣然現在的樣子,一定會開心得大笑吧?笑他的計劃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