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景宇昭果然歇在了壽康宮眾人頭頂上的陰云一掃而光,連南宮離也打趣的說瞧著宮人們都比她要更加歡喜。
阿九也只好笑了笑,壽康宮里的宮人這幾天就一直盼著景宇昭能夠過來,她這個做主子的不急,倒是能急壞了他們。
阿九笑容清淺的抬手,將景宇昭鬢角垂落的幾根頭發絲攏了上去,隨口提道:“臣妾來這宮里許久,還未曾見過皇后娘娘,想著能不能去見一見。”
景宇昭看了一眼阿九,笑了笑,說道:“自然是能,只不過皇后體弱,未必會見你。”
阿九的目光垂了下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燈花燒灼時候的劈哩叭啦聲混著紅帳里的嚶嚀和喘息聲,在這偌大寂靜的寢殿里顯得尤為突出。
阿九摟著景宇昭的脖子,能夠感覺得到,景宇昭的動作都格外的溫柔,即便是和第一次的感覺想比也不遑多讓。
欲海沉淪之際,景宇昭伏在阿九的脖頸間,一聲又一聲的低低地喚著阿九的名字。
景宇昭喚一聲,阿九就應一句,不厭其煩的來回幾十次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阿九伸手抱住景宇昭,輕聲問道:“臣妾在,皇上怎么了?”
景宇昭確實忽然抬起頭,一雙墨如漆的眸子直直的看向阿九的眼睛,開口省心略微有些低啞:“叫我的名字。”
阿九愣了一下,依言道:“景宇昭。”
“再叫一遍。”
“景宇昭。”
“再叫一遍。”
“……景宇昭,”見景宇昭還有再說的樣子,阿九覺得有些不對勁,趕在景宇昭開口之前繼續說道:“怎么了皇上?”
這么一瞬間,阿九覺得景宇昭的眸子比夜晚的天幕都要濃黑,眼里唯一的光亮就是映著她的面龐。
景宇昭低頭又埋在了阿九的鎖骨處,低聲答道:“沒事,以后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你都直接叫我的名字。”
聽到這話,阿九既有些疑惑又有些揣測的斟酌道:“這……于理不合吧?”
一方面是這樣的稱呼確實于禮不合,另一方面是就這么連名帶姓的喊圣上的名諱,讓阿九打心底覺得發慌。
“我說合適就合適。”景宇昭悶聲回道。
他溫熱的呼吸就直接撲在阿九的脖子里,景宇昭低沉的聲音在耳邊縈繞,他就沒有想到景宇昭也會說出這樣孩子氣的話,只感覺,勃頸間蘇蘇癢癢的感覺,一直向下蔓延到了心里,心尖都在發癢。
阿九應了一聲好,然后靜默無言,聽著帷賬外的燭花炸裂聲,一夜無夢。
在阿九徹底睡過去的時候,景宇昭抬起頭細細打量著阿九的眉眼,抬起手指尖在阿九的臉上一寸一寸的描摹著,似乎是想像這一張面容印在心里。
良久,燭火搖曳間,將景宇昭的半張臉融進了虛晃陰影里,一時間神情莫辯。
額爾一聲若有若無的輕嘆,景宇昭看著阿九的睡顏,輕聲似呢喃:“我叫景宇昭啊,你怎么就沒記住呢?我……”
后面的話景宇昭沒有再說,壓下一切思緒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