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這個聲音像是一個火種,重新燃起了阿九眼里的希望。縱使這些年刀口舔血,可她的道德觀念實在不允許她同時委身于兩個男人身下。
南宮離身型一頓,阿九趁著他走神趕緊脫身整理起了衣物。
等到景宇昭進門的時候,阿九端坐在宮里的主位,而南宮離則彬彬有禮地坐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
“臣妾參見皇上。”阿九緩緩走上前跪拜,而南宮離也起身行禮,跪在了后側。
景宇昭眼神淡漠地看了一眼南宮離,而目光轉到阿九臉上時,心中一陣惱怒,他強定心神,用平緩的語氣開口問道:“愛妃的臉是怎么了?”
那一巴掌實在太重,根本無法忽略。阿九用手捂住紅痕,微微轉過頭去:“臣妾怕是這幾日吃傷了東西,牙有些疼痛,沒想到臉都跟著腫了,陋顏不敢面圣,一會召太醫來瞧瞧便是了。”
景宇昭點了點頭:“那好。今日下朝就聽聞右相來了壽康宮,想必是你們兄妹二人要敘敘舊,孤就來湊個熱鬧,不會不妥吧?”
南宮離的頭上起了一層細汗,神色有些慌張:“皇上說笑了!嫻妃娘娘進宮后多得皇上照拂,未免她思鄉情怯,臣特意帶了一些家里廚子做的糕點來給娘娘,娘娘正好同臣說起大婚的事,才耽擱了些工夫……”
“無妨,”景宇昭瞥了一眼桌上做功精細的茶點,又看著神色淡然的阿九,對南宮離說道,“右相公務繁忙,偶有時間在宮中逗留也不過一時半刻,今日留了許久,足見你對阿九是十分關心。她說家中再無親人,孑然一身,孤也心疼她。等你大婚之后,有空可以帶著平陽常來探望,增進情誼。”
“臣遵旨!時候不早了,臣就不打擾皇上和娘娘用膳了,暫且告退!”
這段話著實讓阿九心中一驚,面前的兩人都極為聰明,南宮離調遣了心腹,支走了宮人,可是逗留壽康宮的事情瞬間就傳到了景宇昭耳里,顯然自己的身邊有眾多眼線。
而景宇昭卻這般坦然,著實讓她捉摸不透……
“阿九,”景宇昭突然喊著她的名字,待她回神,他伸手輕輕觸碰著她的臉頰,“過一會讓內務府送幾個冰袋來,消腫是極好的。”
“多謝皇上。”他這么細心的人,怎么會看不出臉上的紅腫形狀是一個手印呢?不管是為什么,阿九很感激他沒有追問這個手印的原因。
見她沒有多言,景宇昭微微嘆了口氣:“往后你再與右相想見,身邊總要留些人伺候著。有外人在場,也免得落人口舌,孤……終不是很放心你。”
“謹遵皇上旨意,臣妾明白。”阿九已經冒了一頭冷汗,景宇昭如此明白地暗示終究是何目的,他若早就知道南宮離包藏禍心,又怎么會對她如此之好?早就該殺之而后快了啊……
景宇昭像是看穿了她內心所想,長臂攬住她的肩膀,迫使她靠在自己的胸口:“阿九,孤時常在反思,究竟留你在孤身邊是否是一件錯事。”
不等阿九回答,景宇昭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可就算是錯,孤既然已經做了,就沒有再回頭的道理。阿九,你是孤的女人,一輩子都是,聽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