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遙笑得沒心沒肺。
“也不一定是因為陸公子你呀,萬一有些人就是難以忍受我的存在呢?”
她臉上雖然笑呵呵的,但這種笑意仿佛隔著一層什么。
讓陸柏益看著,好像這女人隨時要離開一樣。
死,或者完全消失。
不管是哪種結(jié)果,都讓他煩躁得很。
手指在馬車的木板上輕輕敲擊,陸柏益頭一次發(fā)覺跟著女人待在一塊,如此不耐:“你先去這新家里適應(yīng)適應(yīng),至于旁的事情,全都交給我就是。只要你不招惹誰,這京城里面我還是能護(hù)得住你。”
“比如寶儀公主?又或者……華清公主?”
蘇遙抬眸掃過去,在陸柏益的目光看過來之前,連忙開口。
“我可不是說我這個生了孩子的女人比人公主魅力大,只是怎么說都算是孟寒洲的一個污點,人家想除去我,你會護(hù)著我嗎?
還有寶儀公主呀,之前在秦德鎮(zhèn)我還得罪過她,萬一撞上,她直接找人砍我怎么辦?畢竟當(dāng)初我沒少落她的面子啊。
哎呀,早知道不和你來上京了,隨便找個繁華的地方落腳算了。也能養(yǎng)活我自己,還有這傻小子。”
她嘆了一口氣,說不出的落寞。
陸柏益卻冷哼了一聲:“接我路來找孟寒洲,如今心死了,才開始怕了?”
蘇遙的手指微頓,整個人都有些僵硬。
這點小心思被陸柏益赤裸裸地揭穿,多少還是有些心虛的。
她低著眸,沉默了一會兒,片刻之后才厚著臉皮笑呵呵地抬眸:“是啊,利用陸公子完了,現(xiàn)在心里那點妄想也被終結(jié),這部是知道怕了嗎?”
陸柏益嗤笑一聲。
蘇遙也覺得自己臉皮夠厚,如果不是陸柏益,說不定這輩子連來京城的機(jī)會都沒有。
但是小命要緊,在安穩(wěn)下來之前,一定要保證好自己的利益。
無論怎樣,她在這上京,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仰仗的只有陸柏益。
除了求他,被無他法。
自己的小命倒是無所謂,反正死過一次的人了,茍且偷生多活了幾年,甚至該經(jīng)歷的人生大事全都經(jīng)歷了一遍。
這身子也被自己糟蹋了一番,全然不似當(dāng)初健朗。
就這般離了,也不是不好。
就是蘇念還太小了,她總是不放心。
陸柏益被她這幅心如死灰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冷哼了一聲,不耐煩地移開目光:“我說過會護(hù)著你,只要你不給我找麻煩,不會有事。”
算是一句承諾。
不知道為什么,蘇遙竟然有些想把陸柏益的話當(dāng)真。
哪怕她心里清楚,也許只是這位重利的商人隨口說出來安撫自己的。
她還是很感激。
“那就多謝陸公子了,我先適應(yīng)一下京城的環(huán)境,有什么需要的,或者菜肴需要改進(jìn),隨時可以找我!”
說著,她就抱著蘇念準(zhǔn)備下車。
陸柏益雖然氣惱,但是風(fēng)度還是有的,幫忙掀開簾子,馬車下面的小凳子已經(jīng)放好,他還是出聲提醒:“小心些,菜式上面的事情,我會找你。”
蘇遙抱著孩子穩(wěn)穩(wěn)落地,聞言沖他一笑:“銀子到位,什么都好說。”
陸柏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