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眸,眼底的失落已經(jīng)掩蓋住許多,讓人察覺不出來。
想念又如何。
這人才剛走呢,就開始想了。
往后的日子可怎么熬?
院子里頭的梅花是開了不久,之前蘇遙總是嚷嚷著自家院子里的梅花不開,想讓孟寒洲帶著自己出去走走,折幾枝來插花。
如今這人剛走,這滿園的花兒都開了。
連花兒都知道安慰人,他卻不解風(fēng)情直接離開了。
也罷。
……
轉(zhuǎn)眼來年,秋高氣爽之時。
蘇遙這肚子慢慢大起來,味香居的生意是越來越火爆。
魚丸那手藝直接就交給味香居兩位大廚,陶行村那養(yǎng)魚的,中間請了張成去周邊的村子收池塘。
從魚苗到魚,都交給自己的人去辦,撈起來的魚就可以直接送到酒樓處理。
這事兒啊,還多虧了曹爍,找的人靠譜,很多事情都沒讓蘇遙操心。
到了月底發(fā)銀子的時候,味香居做工的人各個臉上的喜滋滋的。
畢竟和以前不同,不光光只拿死錢,生意好了,每月的銀錢都多了起來。
尤其是后廚,廚藝都精湛不少。
前堂的小二也拿了不少銀子,擦桌子都干凈了許多。
曹爍也分到不少銀子,他不敢接。
“嫂子,這本來就是我應(yīng)該做的,我又沒在酒樓做什么,這銀子你還是拿回去吧。”
蘇遙把賬目查了一遍,抬眸看他,“你怎么沒做什么,咱們酒樓靠魚丸打出去的名聲,可不是靠你?收著吧,聽說有媒人上門找你了,多留些銀子好娶媳婦呢。”
說到這事兒,曹爍這厚臉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臉上掛著心虛的笑容,撓了撓頭:“哪兒能怪我呢,什么事情都是嫂子你自己想出來的,我就是聽你的吩咐辦事罷了。”
蘇遙頓時就笑出聲:“你瞧,你自己也說是聽我的吩咐辦事,我這銀子給你難道不是應(yīng)該的?”
曹爍被這一反問,還真的沒法接上話來了。
可不就是這么個理兒嗎?
可蘇遙的銀子,他可不想接。
他撓撓頭,將心里話說出來:“嫂子,我?guī)湍阕鍪聝罕緛砭褪菓?yīng)該的,哪里還能要你的錢。要不是您和二哥,我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哪兒要飯呢,怎么還能要你的銀子。”
“拿著!”
蘇遙當(dāng)然知道曹爍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一碼歸一碼,該給人的,她不能少。
心里感激一事,平日里相互照應(yīng)就算是還了。
還非要這樣?
曹爍臉色十分為難,不大想伸手去接:“嫂子您也快生了,就當(dāng)我給小侄子的壓歲錢,不如就您代替他收著吧!”
“你拿不拿?”蘇遙沒個好氣道,“非要拿這點(diǎn)銀子還以前的人情賬是吧,算清楚賬了,不欠我和你二哥什么的了,是不是以后就可以不和咱們來往了?”
“嫂子你說的哪里話!我……我怎么可能是這么想的!”
曹爍這平時腦袋聽靈光的,這會兒竟然不知道蘇遙在想什么,只一個勁兒地解釋著急。
蘇遙頓時就笑了,也不想逗他。
將銀子往前一推,憋住臉上的笑意,話一開口就忍不住笑出聲:“那還不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