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蘇遙也沒有在小廚房里面多留,沖金縣令淺笑了一聲,帶著人一起出了門。
甫一走出去,外頭的寒風就往人脖子里面涌入,蘇遙這剛從暖和的地兒里頭出來,凍得直接打了一個哆嗦。
她看著不遠處的孟寒洲與劉勝,察覺出兩個人應當是在談論一些什么,便收回視線,“金大人,這屋外頭冷得很,我拿一些糕點泡壺茶,咱們去堂屋里等他們?”
金縣令自然說好,目光順著看過去,亦是若有所思,卻也沒有多說什么,跟著蘇遙一起進了正屋里頭。
孟家大院里頭,孟寒洲將劉勝喊出去,也并非是為了教訓他。只是劉勝太過有自知之明,見面前的人一停下腳步,便開口:“大哥,我知曉錯了,以后定會注意這些。”
京城局勢動蕩,劉勝心里也清楚,若是心思不穩,跟著人站錯了隊,到時候誰也救不了。
孟寒洲也并非是那個意思,只他們都是從最底下摸爬滾打起來的,可守本心便好。
他也知道自己方才當著金縣令說出那番話不大好,薄唇抿了抿,沉聲開口:“你也不必說這些,如今我也不在京城,你只需做到心中有數便好。我喚你出來,是為了這案子的事情。”
劉勝聞言,神色有片刻的不解,“這案子可有什么疑點嗎?我聽村民說,那兩個人本就命不久矣,就是那叫孟大寶的借著兩個死人的命,想借機訛一筆銀子罷了!”
說道此事,劉勝心里便憤憤不平。敲詐還敲到他大哥頭上來了,真是沒受過毒打。
孟寒洲搖搖頭,臉色平淡,壓根就沒有把孟大寶的事情放在心上,“我知道孟汗青的死是孟大寶的一個計謀,但是另外一人的死因卻又蹊蹺。雙眸瞠大,大概率是被收到恐嚇,最后嚇死的。我當時覺得蹊蹺,只是村里的人不大愿意讓我插手,之后便沒管,你今日去詢問的時候,可探出什么消息?”
“今日只是和金縣令在村里隨意打聽了一下,這群人幾乎都是恭維,并沒有得到什么消息。”劉勝表情也嚴肅起來,盡管他認為對于這兩位將死之人的死由不應當花費太多的心思,但孟寒洲既然提及,肯定是發現了一些旁的東西,他便也重視起來。
孟寒洲輕輕嗯了一聲,表示了解。
當初他歸鄉,回來之后隱藏自己的身份便是怕麻煩,甚至村里關于他在戰場上吃人的謠言也有他自己的推波助瀾。
他手指在欄桿上輕輕敲了敲,眉頭微皺,沉聲道:“此人的死確實沒有查出來的價值,但讓他們住的木屋后面,有一條小路。我從前在山中打獵的時候,發現了一些蹊蹺之處。這次命案的現場,有些遺落下來的東西,與之前我在山中發現的東西有些重合。”
說著,孟寒洲便從衣袖中拿出一支箭頭,上面雕刻的暗金色花紋有些詭異,卻讓他們兩人異常熟悉。
劉勝微微瞇眸,倏然瞳孔微縮,喉嚨里發出一聲驚呼:“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