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嗓門沒把大家活兒給嚇到,倒是把靠過來的馬寡婦給嚇到了。
女人提著肉站定在那兒,目光上下打量著那老頭子,“哎喲你個什么勁兒呢,老娘美到你了不成?!”
說完,那不耐煩地目光偏移開了,絲毫不加掩飾地在孟寒洲身上打量著,恨不得用眼神扒開男人的衣服。
蘇遙也是注意到這點,不做聲色地往孟寒洲身前擋了一下,只是她減肥成功,這身材比不了當初像是一堵墻的時候,但多多少少遮了一個大概。
馬寡婦一瞧啊,心里也知道蘇遙是個什么心思。她臉皮也是厚,最近更是惦記著蘇遙家里掙得那些錢,若是把孟寒洲勾搭上了,這銀子不缺,男人看上去也是一個好貨,心里想想就美。
趾高氣揚地對蘇遙翻了一個白眼,語氣十分不屑,馬寡婦開口:“我說蘇娘子啊,你這小身板還是別擋著了,這男人真的相中了別的女人,只要你沒擋住一點,他都是能鉆到縫兒里頭偷腥的!”
得意洋洋的語氣沒有氣到蘇遙,反而徐氏和高里正的臉色十分不妙。
一個是自己男人真的偷了腥,另一邊便是覺得這是自己村子的恥辱,簡直不能忍受!
高里正氣得煙槍都不抽了,直接就指著人罵:“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這么多年你張嘴閉嘴就說自己冤屈,說別人給你潑臟水,你聽聽這話,也難怪別人給你潑臟水!”
這番話真是震驚到了蘇遙。
高里正莫不是以前一直都相信馬寡婦吧?
這女人到處招惹是非,嘴里強硬得很,也難怪高里正這般正直單純的人會輕信于她。
馬寡婦輕哼了一聲,翻了一個白眼:“高里正你說什么我可聽不明白,我不過隨口和蘇娘子說道一句罷了。我做什么了,你要這般說我?這青天白日的,高里正你做為村里的父母官,可不要空口白憑地污蔑人啊!我雖然是一個寡婦,但也不是一個好惹的!”
高里正氣得手都顫抖起來,卻被堵得說不出話。
那不知道什么時候躲在后面的老大夫摸了摸胡子,瞥著一雙蒼老的眉目搖頭道:“可真是一個不好惹的,哎,別帶我去看了,就是那病。要是你說的那男人和這個女人有牽連,那肯定是染上了無疑,多吃點好吃的,給自己準備后事吧!”
眾人大駭!
只是那馬寡婦還是有些不明所以,看著這幾人的表情,臉上也有幾分微妙。
這準備后事,是在說自己嗎?
近來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對勁,她也是清楚的。嘴里總是想吃點東西,只要吃到了葷腥,倒也還好。
這能走能跑的,吃飽了便行,怎么還扯上了后事咧?
但沒人給他答案,老大夫說完就扯了扯孟寒洲的衣袖,“送我回去吧,這病也是治不好的,不必浪費時間了。”
馬寡婦卻是扯著嗓子問:“什么病啊,你給我說清楚,誰得了病治不好了?”
心里莫名地慌張讓馬寡婦有些心悸,這老頭話里的意思應該不是給自己看病,但是這群人給她的感覺,可不就是她也染了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