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胖子壓根兒就沒把這個小屁孩兒放在眼里,縱使他比自己長的高,“你又是哪根蔥?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這兒涼快,我就想在這兒呆著。”
眼見兩人之間劍拔弩張,張月兒趕緊出聲勸和,生怕王巍得罪這金胖子。
“來人都是客,你們先坐,我?guī)湍銈兪!闭f完她趕緊裝了兩份兒,給了王巍要他快些離開。
本以為金胖子這家伙鬧一次就行了,卻沒想到他從那天開始竟天天光顧起了蘇遙的小攤子,大有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走”的意思,弄的蘇遙心里十分不痛快。
王巍也是,一下學就奔著她這里,一坐就是大半晌,非要把金胖子熬走了才可以。
這些事情蘇遙看在眼里,難免覺得感慨,她一直以為王巍是內(nèi)斂悶葫蘆的男兒,卻不想護著自己心上人的時候,成熟又陽剛。
她去牢里探望孟寒洲的時候說起這件事,都覺得或許王家張家的好事將近了,當然兩個孩子之間肯定會有不少需要磨合的地方,但也都是后話了,畢竟他們眼前最重要的還得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蘇遙擔憂他在牢里的生活,盡管她每次來都帶了換洗衣服和吃食,可他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來,他本就骨架大,兩頰肉稍微少一點就顯得非常瘦。
蘇遙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孟寒洲每次見她也是一陣難受,她本來身子就弱,再這么煎熬下去,怕是身體要出問題。
他也一直盤算著日子,想來公文送上去審批再發(fā)還回來也需要些時日。
好在日子越來越近,孟寒洲心里勝算也越來越大。
金胖子還是每天去騷擾蘇遙,孟大寶倒是因此過了幾天清凈日子,一家人盤算著做個別的什么生意,以后就不跟二房他們爭了。只是清凈了沒兩天,金胖子就又找上門了。
也是,他一直沒能得到蘇遙,不來找他們又能找誰呢。
金胖子帶著人又在孟大寶家里鬧了一通,“王八蛋,欠我四百兩沒還又騙我一百兩,你們說怎么辦吧?!”
孟大寶求爺爺告奶奶也沒有用,可是那天他也是真沒想到孟寒洲會上他家啊。
可是金胖子不管,他不能跟蘇遙硬來,當然只能給孟大寶添亂。
金胖子不跟蘇遙硬來并不是因為他多好心,而是他的縣太爺妹夫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亂來。到底那孟寒洲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物,要是上面能讓他死,那蘇遙就任憑金胖子發(fā)落,可若是上面沒給他死罪,蘇遙要是出了什么事,孟寒洲從牢里出來還不得撕人啊。
眼看金胖子一股邪火全發(fā)到了孟大寶一家人身上,趙氏再也受不了了,硬著頭皮給金胖子出了個主意,讓他去嚇唬蘇遙,說孟寒洲判下罪了,只要蘇遙肯跟他,他就幫孟寒洲疏通疏通。
而金胖子每日里頭到這攤上坐著,永遠都是一副拿不上臺面的樣子,笑起來只讓人覺得惡心,“蘇娘子,我天天來你這兒喝湯,你天天跟我說沒有,這情理上說不過去吧?還是說,你真就那么心狠,連你相公在牢里什么樣都不關(guān)心?”
蘇遙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顧自收拾東西。
“只要你從了我,我就幫你去疏通疏通,怎樣?”他話說的自信非常,雖然內(nèi)容很是無恥,可他并沒有無恥的感覺,“要不這樣,你既不愿意,把那張月兒介紹給我也可以,我——”
不等金胖子把話說完,蘇遙直接從鍋里撈了一勺熱湯潑在了他的身上,燙的他鬼哭狼嚎的從攤位上躥了起來。
蘇遙也是氣懵了,忘了自己爐子里的柴火還沒抽出來,那湯可還是滾開的,能不燙人嗎?好在只有一勺,量不是很多,倒也沒有要了他的命。
“你你你——!”金胖子氣的咬牙切齒,“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給你臉面你還真擺上譜了!老子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