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這種小攤子還暫時開不起那么高的工錢,而且也不是每日都能像今個這樣賺的這么多。
蘇遙本來心里盤算著今天能賺個三百文就算不錯了,但誰曾想運氣就是這般好,遇到了京都里頭來辦差事的差役。
能在京都里頭做差役那可真不知道比這小縣衙的要高出來多少,就連本地的縣太爺見了那兩位差役只怕都是哈腰點頭,笑臉相迎的地步。
到底是京都里頭吃叼了嘴,幸虧蘇遙的手藝還算不錯狠狠地賺了這么一筆。
想到這,蘇遙不免還有點惋惜自個怎么沒多帶點鹿肉干過去,正好這天寒地凍的正是需要驅(qū)寒的時候,還有她腌制的那鹿血酒。
對啊!鹿血酒!
蘇遙頓時眼神一亮,她還釀了鹿血酒怎么就給忘了!現(xiàn)在這個天氣上山前要是能喝上一杯那指定身子都是暖洋洋的!
想到這蘇遙立刻就起身興沖沖的跑到了從前原主住的那小破屋子里,如今這小屋子被收拾出來做了庫房,專門用來存放她做的那些吃食。
當初蘇遙也是費盡了心思才釀了這么一大缸鹿血酒,還得幸虧那鹿血夠用,否則她還真不知道怎么辦呢,畢竟鹿血大補,若是做成血豆腐只怕也是能把人給補的流鼻血。
原本在屋里頭候著的張月兒見蘇遙久久沒回來,遲疑了好會后才從主屋里步了出來。
孟家院里頭黑漆漆的,正是入了夜的時候,只能憑借著院里油燈昏暗的光尋摸著方向,險些不留神就踩著了腳下的石子滑了腳。
“月兒,幫我去搬幾個空壇子過來,要是搬不動就喊你孟大哥來。”蘇遙聽到屋外頭走路的動靜,聽著腳步輕不像是男子,立即開口道:“記著,先沖洗遍再送過來。”
“好嘞!”張月兒馬上就應了聲,配合著在院里頭抹黑去找那酒壇存放的位置。
廚房里頭火光撩動,倒是讓張月兒也能隱約的看見點視線,依著蘇遙的話搬了兩個空壇子到井邊沖刷了遍,才吃力的搬到屋內(nèi)。
“你孟大哥呢?”蘇遙見張月兒累的氣喘吁吁,不由得出聲問道:“咱們回來之后就沒瞧見過他,也不知去干什么了。”
張月兒道:“應是在廚房里頭燒水呢,我方才瞧見火光了。”
燒水?
蘇遙微微蹙緊了眉頭,這可不怎么像孟寒洲的性子,若是放在往日的話,他肯定是自個一開口就馬上把酒壇給搬過來了。
她想了想后,吩咐張月兒把這兩個壇子裝滿鹿血酒,自個提著裙角出了屋準備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廚房里頭火光躍動,但卻并非是在燒水,而是在盆里燒了一摞紙錢。
男人高挺的背影單膝跪在地上,手中拿著的紙錢在往鐵盆里添著,往日里淡漠的眼神卻也多了絲復雜。
“你在做什么?”蘇遙站在他的身后良久都未出聲,但瞧著他的神色不對,最終還是沒忍住,“還在為了王家的事兒自責?”
嬌聲傳入耳中,令得孟寒洲的眼神瞬時也清明了起來,他利落的將手中的紙錢扔進火盆中后站起身,“無礙,只是想起了從前在戰(zhàn)場上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