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趙氏的臉色足夠紅潤精神,蘇遙怕是真以為她病的起不來身了。
畢竟你說說誰家人病了居然還能在院里頭躺著,就連涼席都提前備上了,真有那么大勁能把人搬到涼席上,還不能扶進去屋里么?
分明就是找了個最顯眼的地方,專門來嚇唬蘇遙和高氏的。
但可惜蘇遙并不是那些好忽悠的鄉(xiāng)下農婦,不至于見個人昏了就嚇得六神無主。
“呀,大伯娘醒了啊?”蘇遙驚訝的轉過身又折了回來,看著趙氏捂著胸口裝出的一派虛弱模樣,也不揭穿,笑瞇瞇的道:“既然大伯娘醒了,不如跟我去趟高里正的家里坐坐,咱們有什么事兒都挑明了說,免得鬧的傷了一家人的和氣。”
趙氏本來還想借著自個才“醒”過來的這檔子事裝一會,覺著蘇遙怎么都得顧及她是長輩,得給些面子才對。
可誰想到蘇遙居然這般不知好歹,直接了當?shù)木烷_了口,絲毫沒有相讓的意思。
她的確是砸了二房家的院子不錯!可誰讓姓蘇的那個肥豬婆擋了自己兒子發(fā)財?shù)穆罚”緛碓撊ッ犯霾说氖撬齼鹤硬艑Γ齼鹤涌墒窃阪?zhèn)上開小吃攤的老板,蘇遙算個什么東西?會做什么?
要不是梅府的廚房管事李氏那個賤人,蘇遙怎么可能進得去做菜?她分明就是搶了自己兒子的差事。
她家大寶要是謀了梅府做菜的差事,往后家里還不是跟著吃香的喝辣的?哪像這只白眼狼,帶幫工居然都不選自家人,偏偏跑去選了李屠戶家那個潑婦的閨女!
誰家晚輩做成這樣子?逢年過節(jié)也不見送點年禮過來,不知道孝敬長輩,還跟別人一起算計她家的錢,害得她賠了匹破布的錢。
趙氏可謂是越想越氣,越氣還越覺得自己想的對,二房全都是白眼狼!沒一個是好東西!
可她卻也不想想別人憑什么把差事白白的給了自己家?作為長輩她有沒有做足了長輩的樣子。
在趙氏這幾十年順風順水的日子里,除了孟汗青對她時不時的斥責打罵外,大房內里的一切事除了銀錢外,都是她把持著說了算。
就連兒子和兒媳那都得一應聽她的,可以說是做慣了老佛爺?shù)淖涛叮饺绽锾招写謇锏娜艘膊辉敢舛喔齺硗蚪坏溃退惚徽剂吮阋丝梢仓磊w氏是個不好糾纏的,只要不是太過分索性睜只眼閉只眼,可反倒給她弄成了人人都虧欠她的性子。
“去哪?有什么可說的?誰砸了你家你找誰去,來我這做什么?”趙氏干瞪眼道:“我可真是沒見過比你還毒的人了!誰家晚輩能有你這么毒的心思去找別人來罵自己的親伯娘?我看你是吃了馬蜂針了,想要你親伯娘的命啊!”
“大伯娘這是說的什么話,牛嬸子來找你我可真是半點都不知道。”蘇遙道:“倒是今早耀才來我家時跟我說了幾句話。”
她說到這故意壓低了聲,頓了頓。
見大房一家三人面色緊張,蘇遙特意的沖著屋內提高了音,“耀才可是什么都跟我說了,還說了你家當初是故意訛走了我們二房的銀子和地,怕大寶哥送死,所以塞了錢把寒洲給頂上了名額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