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早就擠滿了來賣東西的攤販,更有不少人已經(jīng)在攤子前面挑揀物件,顯然他們這是已經(jīng)來晚了,就連賣東西的攤位都尋不到合適的空地。
陳三奶奶帶著王氏早早地就往布莊的方向擠過去了,她家大孫女馬上就到了出嫁的日子,這次過來也是替她的嫁妝添點值錢的布匹和物件,才能不讓婆家人輕看了去。
其他婦人家也都分散到了集市上去買些必需品,就連高老漢都拿著旱煙桿不作聲的在路邊的煙攤上翻著低價的煙葉。
“侄媳婦,咱們現(xiàn)在是去哪啊?”趙氏左等右等也不見蘇遙挪步,心內(nèi)火急火燎的想要伸手去掀開泥罐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但才伸出手就想到了之前吃的虧,只能強(qiáng)忍了下來,不耐的催促著,“現(xiàn)在時間可不早了,咱們趕緊趕完集市就回去。”
趙氏這么說著,眼神早就在集市里攤子上擺賣的貨品掃蕩了一圈,立刻就盤算好了要買些什么東西回去。
她家老頭子身上的衣服是去年女兒送回來的布做的,該重新扯一身了,她自然也該扯一身好料子做衣服。
哦對,她家兒子和大孫子肯定不能落下,牛氏就算了,到底是個外來姓跟她親不到哪里去,更何況她還不大看得上牛氏這個兒媳婦。
家里的醬油和鹽也不多了,該打些回去,她大孫子最愛吃集市東邊季三娘賣的麥芽糖,老頭子愛喝的燒刀子酒也得打上一壺。
就這么一會盤算的功夫,趙氏的小算盤就打的七七八八了,她的主意全打在二房的身上,出錢這個在她眼里自然也就落在了二房肩上。
她可是長輩,還養(yǎng)了孟寒洲好幾年,給她全家買點東西那不是應(yīng)該的么!
趙氏就這么想著,還越發(fā)覺得孟寒洲果然是個白眼狼,不說給自己親大伯家點銀子,就連節(jié)禮這些都不知道買。
“大伯娘不是自己來趕集么?怎么還問起我來了?”蘇遙狀似“訝異”的道:“難道大伯娘是心疼我們家,想給我們家買點東西貼補?”
“我一個老太婆哪來的錢啊?你這不是說笑話么呢?哪有長輩給晚輩花錢的道理?怕是還嫌不夠丟人哦。”趙氏眼珠子還黏在她懷里的泥罐上,“我說侄媳婦,你這泥罐里裝的是什么啊?”
蘇遙皮笑肉不笑的推開了她伸過來的手,“大伯娘,我這也沒什么東西,就是自己嘴饞弄了點醬料想要賣點錢給家里用。”
“都知道自己嘴饞了怎么還糟踐東西做這些?真不是我說你啊,做我孟家的兒媳婦就得有個兒媳婦的樣,別整天就只知道吃,胖的像頭豬似的,能上得了臺面?”趙氏陰魂不散的在她旁邊喋喋不休的訓(xùn)斥著。
蘇遙一邊敷衍著,一邊在集市里尋找合適的位置,而孟寒洲早就在下了驢車的功夫被她趕緊推走去酒樓老主顧那里賣野味了。
她可不想讓孟寒洲被趙氏給纏上,否則就憑趙氏這不要臉的勁兒,孟寒洲一個大男人可還真磨不過她。
大不了蘇遙也不要這張臉,跟趙氏拼一拼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總之臉面可以不要,死都不能讓這婆子再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