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地方?”陸錦塵疑惑地瞇起眸子,眼神死死地盯著左以墨,眼里的情緒意味不明,晦澀不清。
“你不知道?”左以墨略顯嘲諷地勾起唇角,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眼神落在了顧悅國的別墅上面,微微一笑,“這一片,都是帝冠的私產,也是日后帝冠拍攝基地的場所,只不過這些事沒有暴露給媒體罷了。不然你以為,我會沒事往這兒跑?”
“你不是為了蘇意言的事情而來的?”陸錦塵看著左以墨的神色,眼里閃過一抹猶疑不定的光芒。
“是或者不是,跟你有關系嗎?”左以墨淡然地撩了眼皮看著陸錦塵,眼神清冷帶著微微的嘲諷,想起什么意有所指地說道“你這么關心我們家小言的事情,想跟我搶人?”
“是啊,”陸錦塵倒是十分的坦然地點了點頭,他唇角帶出一抹笑意“蘇意言是個好胚子,如果能打磨一下,日后少說也是能走出國門的影后級別,你也不想看著這樣的好苗子被浪費吧?”
“對啊,”左以墨點了點頭,唇邊溢出一絲笑意,“悅姐的手段,我很放心,我不僅要讓她走出國門,我還想要她走到世界之上,那里,才是巔峰。”
“你倒是跟司祈漠一樣,滿心滿眼的大志向,也不怕哪一天摔個粉身碎骨?”陸錦塵的眼神一閃。
兩人此刻的交談都仿佛是回到了上學時代的時候,像一對好兄弟一樣,分享著各自的意見。
但是其實,他們兩都明白,時光之所以被稱為時光,就是因為,他們無法倒流,也無法回到那個純真的年代,不摻雜任何的私心去和對方聊天。現在的他們兩,說的話,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自己各種各樣,或這或那的私心。
說來也是,都經歷過了那樣的事情,又怎么能指望,他們兩還有一天能像以前一樣的說話?都不用離開,進了顧悅國的別墅門,他們就又是針鋒相對的對手,彼此都心下發狠,拼著命,想要對方死。
這就是商場,商場如戰場,你死我活,不過其中一抹。
左以墨只慶幸,如今的他,已經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絕不手下留情了。
“粉身碎骨?”左以墨笑了笑,不以為然地扭頭接過左一川遞過來的文件,沖著陸錦塵促狹一笑“你說這話,也太小看司祈漠了,你也太小看我了。”
“不信你可以等著看,”左以墨說話的腔調悠悠揚揚,帶著點點的誘惑,然而話音落地卻只剩了冷漠。
“你們陸家倒臺了,也輪不到我粉身碎骨。”
“左以墨!”陸錦塵一聽到這話,心中頓時就火冒三丈,他上前一步緊緊地逼視著左以墨,聲音仿佛是從牙縫里面擠出來的一樣“左以墨,你是不是覺得我陸家就是這么好欺負的?被你母親欺負,現在還能輪得到你來欺負?!”
“欺負?”左以墨沒有急著去跟陸錦塵爭辯什么,他只是低著頭垂眼笑了兩聲,這才抬眼看著陸錦塵,眼底深藏一抹諷刺和悲哀“你當年對我出手的時候,怎么沒想到你也是在欺負我?”
“……”陸錦塵沉默了下來,情緒化是阻礙人做出最佳決定的阻礙者,當年的他也是一樣,他,無話可說。
“沒話說了?”左以墨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往里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這世界上,沒有什么債,是不需要還的。”
“那我們就走著瞧吧。”
愣怔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只是片刻,陸錦塵就回過了神來,他看向左以墨,眼里是一種讓人看不懂的意思,放完這一句話,他就不再逗留,扭頭往別墅里面走,步履急匆匆的,仿佛是要躲避著什么一般。
左以墨看著陸錦塵的下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扭臉看了看左一川,開口問道“我有這么嚇人嗎?他居然跑的那么的快?”
“……”左一川保持了沉默,他心說,爺,您可不可怕,人是為什么要跑,您心里就沒點b數?
左以墨左右都沒有聽到左一川的回話,頓時不怎么開心的扭臉看了一眼左一川,臉色沉了下來,“養什么都別養助理,簡直是給自己添堵!”
“……”左一川默然扶額,他們家爺是真的什么都好,哪里都很好,就一點,這個一不順心拿自己的助理出氣不太好,他明明只是個助理,不是保姆,好嗎?!
插科打諢歸插科打諢,但是正事還是要干,左以墨并沒有忘記自己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他跟在陸錦塵的后面,也踏進了別墅的里面。
來之前,左以墨已經跟顧悅國打過了電話,所以當下也沒有什么心理負擔地跟著陸錦塵喊開的門禁往里走。走了兩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腳步轉頭看了一眼左一川開口問道“我當初這里給他們住簽約的合同上面,是多少年期限來著?”
“五十年。”左一川飛快地答道,沒有絲毫的耽誤。
左以墨點了點頭,這才邁開腳步不緊不慢地繼續往前走,那個姿態悠閑地,仿佛他今天過來不是作為一個客人的身份,而是作為主人的身份進來的一樣。
天邊有烏云滾滾,仿佛是山雨欲來。
左以墨抬眼看了一眼天色,不緊不慢,仿佛打趣一般地跟左一川笑道,“今天的日子,似乎不是很好,烏云密布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天氣,我們應該遲幾天再過來的。”
左一川的臉色一沉,沒有什么好氣地看了一眼左以墨,這怪誰?是誰傷一好就心急火燎地想往這邊跑,結果被攔了下來的?現在還好意思,這么裝模作樣的說話?簡直了,臉皮厚的突破天際了這是?
左以墨仿佛是聽到了左一川心里所想一般,轉眼看了一眼左一川,眼里閃過一絲狡詐的光芒,看的左一川莫名地覺得有寒意從背后生騰而起。
簡直是……日了狗了,這個眼光,左一川頂著個面癱臉在心里默默地吐槽著,他早該料到的,把他從南非調回來,絕對不是僅僅消氣了所以讓他回來的那么簡單!爺這個腹黑的家伙,分明是沒安好心啊!
“你心里罵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能不能收一下?”左以墨停步在了顧悅國家的會客廳門口,轉眼過去看了一眼左一川,眼里飛快地閃過一絲光芒“你罵我就算了,你臉上這個猥瑣的表情,收一收。”
???
左一川再度被自己家的爺給氣著了,他就知道,爺這個性格,怎么可能真的那么好心會放過他!披著羊皮的狼!
說完這一句,左以墨就好像一下子就收起來了剛才的那副模樣一般,臉上面無表情,看上去竟有些懾人。
左以墨一推開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坐在正對著門口的沙發上的陸錦塵。
看見他的身影,陸錦塵的臉色就不是那么的好了,左以墨全然不在乎,也只當沒有看見一樣地徑直走了過去,沖著沙發上的顧悅國點了點頭笑道“好久不見顧老,顧老又年輕了啊。”
“左總?”顧悅國的臉上帶上點驚訝,似乎是非常驚訝左以墨為什么會自己過來,態度卻是從容不迫的,他站起身來和左以墨握了一下手,等左以墨坐了下來這才自己坐了下來。
“不知道左總來這里,是有什么事情要辦么?”顧悅國在坐下來了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不是別的,他現下住的房子,是和左以墨簽了合同的,不然他們找不到這么安靜的地方的。顧悅國不是個不知道感恩的人,在他的映象之中,左以墨是很少親自往這里走的,今天突然過來,十有八九就是因為有什么事,不然不會過來的。
所以當下,他對左以墨的表情相對于陸錦塵,就相對的,要活躍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