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以墨準(zhǔn)備開口說話,就被一個熟悉的女聲打斷了,他聞言轉(zhuǎn)過頭去看,包廂里已經(jīng)坐好了一位紅衣服的女士,看見左以墨望過來的時候,抬手優(yōu)雅地沖左以墨比了個舉杯的姿勢,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紅酒。
“帥!”蘇意言一回頭正看到這一幕,當(dāng)下就眼睛發(fā)亮“不愧為我女神悅悅啊,這個動作,優(yōu)雅帥氣!”
左以墨頗有些無語地看了一眼蘇意言,拉著蘇意言就過去了,十分自然地把蘇意言推到了那位女士的身邊坐下,自己在蘇意言的旁邊安穩(wěn)坐下,這才抬眼看著女人,唇角揚起一抹魅力十足的笑容“怎么能說是我惹了他?明明是他技不如人,還愛作死。”
“他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再度給杯中添上酒,晃了晃杯中清洌酒液,這才把目光看向了蘇意言“這就是你那個,”女人沉吟了半晌似乎在找一個合適的能形容的詞出來,這才接著說下去“以結(jié)婚為目的的女朋友?”
“看來悅姐消息很靈通啊。”左以墨笑著打趣了一聲,接著對蘇意言介紹道“我不解釋你應(yīng)該也知道,這是你即將走馬上任的經(jīng)紀(jì)人,韓悅。”
蘇意言聞言十分開心地站起來伸了一只手去,語氣激動的說道“悅姐,我叫蘇意言,初次見面,多多指教!”
不怪蘇意言在此刻全然沒了什么氣質(zhì),實在是太激動了。韓悅還當(dāng)紅的年代的時候,是蘇意言的養(yǎng)母最喜歡的明星,蘇意言從小到大唯一喜歡過的女星,也就只有韓悅了。不可否認(rèn),蘇意言進(jìn)娛樂圈,某些方面,還是受了韓悅的影響的。
姑且不論到底是愛屋及烏還是真的喜歡,但是能像現(xiàn)在這樣和自己的偶像面對面,對于蘇意言來說,還真的是一件讓她十分之激動的事情。
“多謝你的厚愛。”韓悅似乎對于蘇意言這般激動不是很能理解,面上的禮儀卻做的十分完美,保養(yǎng)的極好的手掌伸出,友好地握住蘇意言的手掌,輕輕地晃了兩下,這才松開手,“蘇意言,就是你花了一個億簽下的蘇女帝?”
一邊說著,韓悅一邊看向了左以墨。
左以墨微微一笑,點點頭“悅姐休假歸來,我想與其等到明天,公司見面,不如直接帶過來,讓悅姐先看看。”
“哦?”韓悅聞言有些訝異,她轉(zhuǎn)眼看向蘇意言,略有幾分挑剔的眼光掃了一遍蘇意言的全身,紅唇一勾,盡顯妖媚“左總,既然是我要帶的藝人,我問兩個問題怎么樣?”
這話雖然指名道姓問的是左以墨,韓悅的眼神卻并沒有從蘇意言的臉上轉(zhuǎn)過去。
“當(dāng)然可以。”左以墨悠悠地笑起來,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那,”韓悅端起桌子上的酒杯,眼神掃過里面鮮紅的酒液。落定在了蘇意言的臉上“蘇意言,在這個圈子里,你想走多久?”
走多久?
蘇意言猝不及防之下被韓悅的話給問住了,想走多久?這個不應(yīng)該是看能走多久的么?
年老色衰,或者天災(zāi)人禍,每一個明星都有一個逐漸退線的過程,從一線到二線,最后淪為十八線明星,誰都不記得。娛樂圈其實也是存在優(yōu)勝劣汰,沒有誰,可以在這里,永遠(yuǎn)的走下去,誰也不行。
“走到我走不動了為止吧。”蘇意言想了想,回答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中肯的答案。
“走不動?”韓悅的臉上顯出一副悵然若失的表情,她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半晌才接著說道“什么叫走不動?”
“就是,跟不上時代的時候。”蘇意言端正坐姿看著韓悅,“每一個明星都會最終退場,無論是否出場過。當(dāng)一個明星,無法為喜歡自己的粉絲們帶來足夠愉悅的感受的時候,就是她該退場的時候了。”
韓悅一怔,她沒想到蘇意言的想法是這樣的,沉默了半晌,她問出了自己的第二個問題“娛樂圈這個地方魚龍混雜,你也不是個新人,其中的彎彎曲曲想必你也不陌生。你的合同是超一線的簽約合同,但是不用我提醒你也清楚,這個合同是拜誰所賜,”說著韓悅轉(zhuǎn)眼瞪了一眼左以墨,眼神里滿是不滿。
左以墨接收到悅姐的不滿的眼光,什么也沒說,識趣地抬手舉了酒杯比了個干杯一飲而盡。
“在這個圈子里,你覺得是孤高清傲但是有可能一輩子不出名的好,還是傍個金主,一步登天,緋聞纏身的好?”
蘇意言一愣,下意識地抬眼去看了一眼左以墨,后者卻是舉著酒杯投過來安慰的一個笑。收回眼神,蘇意言看著面前的桌布,韓悅的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是有含義。在圈里人眼里,現(xiàn)在的左以墨,就是她的金主,一步登天,緋聞纏身,說的可不就是她的近況么?
如果她說后面那個好,指不定韓悅會看她是什么樣的人。但是前一個,這么直白的說出來,可不就是在打左以墨的臉么?蘇意言心下想定,再看向韓悅的時候臉上就帶上了一抹溫柔的笑意“悅姐問我這兩個哪個好,我不好直接評判這兩個到底哪個好,但是,這兩個,其實并不矛盾,我想,共存或許才能走的更遠(yuǎn)?”
“嗯?”韓悅有些意外地看向蘇意言,涂了大紅指甲油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面,“那你說說看,怎么個共存法?”
“孤高清傲并不一定要成為做人的標(biāo)本,對不熟的人,怎么傲氣怎么來,本身就不是什么壞事。”蘇意意大大方方地說道,轉(zhuǎn)頭看向左以墨“至于共存,拿我自己來說,在外界人眼里,以墨不就是我的金主么?但是這不妨礙我保存自己的底線,不參與圈里或明或暗的交易,不是么?”
“外界人眼里?”韓悅神色莫名,慢慢地重復(fù)了一句蘇意言的話,姣好的面孔上神色晦澀,“難道你們不是這樣嗎?”
這句話已經(jīng)帶上了一份惡意了,左以墨的臉色一變,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右手上就傳來了一陣溫度,左以墨扭頭看去,蘇意言卻并沒有看著他,而是一心看向韓悅。
“當(dāng)然不是,”蘇意言左手覆在左以墨的手背上,示意著對方不要輕舉妄動,一邊勾勾唇回答道“我們是不是這樣,當(dāng)然是我和以墨最清楚,外界人的看法,并代表不了什么。”
韓悅的呼吸一滯,看向蘇意言的眼里就帶上了幾分揣摩,“不管你們是不是,在外界人眼里你們就是這樣的關(guān)系,這會讓你的事業(yè)走的稍微平穩(wěn)一定,但是隨之而來的,還有別人或惡意或善意的評論,你確定,你要走這條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