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xiàn)在的蘇意言,不管是出于什么想法,她都不想去讓左以墨受到傷害。
左以墨也沒有再說話,安靜地把她送進了車子里,自己就打了個電話出去,明顯的回避姿態(tài)讓蘇意言的心上有那么一瞬不是滋味,她微微垂下眼,自嘲地一笑,何必這么矯情?一個契約的情人關(guān)系而已,不是嗎?
等了差不多有半刻鐘,左以墨才收了線坐進車子里,“回家。”上車后的左以墨十分疲憊的靠在座椅上,說了簡單的兩個字就不再言語。
路上一陣沉默,直到到了家,蘇意言一下車,就看到了左一川帶著一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男人等在了門口,看見左以墨下車就連忙上去扶住了左以墨的身體,眼神里帶上一絲驚惶。
蘇意言停下上樓的腳步,沉默地看著左一川扶著左以墨進了樓下的會客室,左以墨得身上,有很多的秘密,而這些秘密,讓蘇意言感覺,她跟左以墨之間的距離,越發(fā)地遙遠了。
“爺,你這個情況越來越嚴重了!”一走進會客室,那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男人就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眉宇間滿是焦急。來的路上,左以墨就已經(jīng)告訴了他自己出現(xiàn)的一些情況,那些情況在這個男人的心里,已經(jīng)是十分危急的情況,當下他也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左以墨坐在沙發(fā)上,房間里的兩個人都是他能夠相信的人,當下他的臉上也露出了毫不掩飾的疲倦,他有些煩躁地抬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領(lǐng)帶,剛剛那一瞬間接觸到艾麗絲的不適遠遠比他表現(xiàn)出來的要大的多,這種情況讓他整個人變得像頭行走在暴走邊緣的獸,無限接近崩潰。
“爺,”左一川實在看不下去左以墨的這個樣子,他向前小心翼翼地走了一步,雖然明知道左以墨并不會喜歡他接下來的話,卻還是說出來口,“我去聯(lián)系張……”
“滾!”左一川的話并沒有被完整的說出來,就被左以墨的一聲厲喝給打斷了,他無奈地看向旁邊的男人,眼里滿是擔心。
從幾年前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后,爺就再也不能碰到女人的身體了,即便只是一點點的皮膚的接觸,都會讓左以墨的情暴躁,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嗜血的欲望。
季羽檢查過后說左以墨這是典型的心理認知障礙,最好的辦法是自己克服,可是那件事……在旁觀者看過來都是件不可忍受的事情,怎么能讓左以墨自己克服?季羽也曾提出另一個觀點,這些應(yīng)激反應(yīng)是由那件事而起,如果愿意催眠忘記的話,也是可以的。
然而問題就出在了這里,發(fā)生這件事情的那段時間,有很多是左以墨并不愿意忘記的事情,就這樣,左以墨沒有選擇催眠,而代價就是他對女人的身體十分厭惡……
這也是為什么左以墨那一天被人下了藥卻打算自己熬過去,并不打算找女人的原因,因為他根本不能接受女人的身體!可是,蘇意言是個例外……
“季羽,我讓你查的事情,你都有結(jié)果了么?”左以墨不再跟左一川糾結(jié)這件他并不怎么想糾結(jié)的事情,而是轉(zhuǎn)眼看向了旁邊的那個看上去極度斯文的男人。
季羽,美籍華人,對外公認的身份是精神醫(yī)學(xué)界的翹楚,但是同時他有一個不被大多數(shù)人知道的身份,國際著名的黑客組織,“神的旨意”的創(chuàng)始人,代號Y。別看他長得人模人樣,看上去文雅都像個學(xué)者,他在國際傭兵界里的人頭懸賞,是漲到了三千萬的。獎勵很豐厚,卻至今無人敢接,沒有哪一個雇傭兵團或者殺手會想去得罪一個黑客,特別當這個黑客的手里,掌握著他們以前做的事情的證據(jù)的時候。
“我做事你自然可以放心。”說起來正事,季羽的臉上就出現(xiàn)了一抹凝重,他伸手把一個小小的u盤交給了左以墨“他所有的資料都在這里面,奇怪的是,一個身份看起來沒有那么顯眼的人,他的檔案在國際聯(lián)盟里,保密程度是sss。”
Sss?左以墨的眼里閃過一絲凝重,他當然明白季羽的意思。
打一個比方來說,每一個參與國際聯(lián)盟的國家領(lǐng)導(dǎo)人的檔案,在國際聯(lián)盟里的保密程度,最多是ss,能被列入sss的檔案,要么是哪個手握世界命脈的大佬,要么,就是聯(lián)盟里的高層。
而無論他要調(diào)查的人是哪一種,對于現(xiàn)在的左以墨來說,都是不可撼動的大樹,這才是最糟糕的事。左以墨的個性容不得他人的放肆,可是現(xiàn)在拿回來的情報,已經(jīng)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這個虧,他吃定了。
左以墨的小拇指小小地摩挲著手里的u盤,臉色也越發(fā)的神秘莫測起來,他的眼睛虛虛地投向半空,仿佛在透過虛空看著什么,卻又好像什么都沒有看。
“對了,顧天瀾有消息了么?”左以墨突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問道。
季羽搖了搖頭,臉上少見地顯出一絲頹然“我侵入了所有的系統(tǒng),可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一絲蹤跡。”
顧天瀾,國家特種部隊“御龍”前隊長,因工傷退役,退役之后去了意緬,銷聲匿跡四年,再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就已經(jīng)變成了國際有名的雇傭兵團“黑火”的隊長,代號,KING。
季羽自創(chuàng)立了“神的旨意”之后,就基本上沒有出現(xiàn)這種刻意去查卻什么都查不到的事情了,這件事卻還是頭一遭,他為了找出顧天瀾,花了整整的兩年的時間,卻一點消息也沒有。
“正常。”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jié)果,左以墨的臉上倒是沒有什么失望的表情出現(xiàn),他起身從櫥柜里拿了三個高腳杯出來,走回了季羽的面前,將杯子放下,這才露出一絲笑意“如果他能被找到的話,他也活不到今天了。”
這不是假話,作為國際雇傭兵名列前茅的KING,如果他連掩飾自己蹤跡的本事都沒有的話,左以墨也不會這么大費周折地想去把他找出來,不過,找不找的到,左以墨其實現(xiàn)在也沒有太大的執(zhí)念。即便找到了,以KING的個性,也不會那么爽快地說出他想要聽到的東西。
KING討厭他到恨不得要殺了他,這一點,左以墨十分的有自知之明。
但是同樣的,他也很討厭KING,討厭到,即便知道對方是個強大的對手,也沒有一點惺惺相惜的感覺出現(xiàn),他的想法和對方莫名的契合,都想,干掉對方。
三個人談完正事之后就是慣例的飲酒,左以墨其實并不喜歡紅酒的味道,但是出身于西醫(yī)世家的季羽十分的喜歡,所以每一次只有季羽在場,左以墨多少會給面子地陪著喝點。
“還是你這兒的酒夠味道,”季羽咂咂嘴地贊嘆道,“七六的干紅,老頭子也收藏了的,但是從來不給我喝,上回他不在家,我偷偷進來書房就喝了那么一小口,他回來就發(fā)現(xiàn)了,轉(zhuǎn)頭吼了我一頓。”說起來這事,季羽的臉上少有的出現(xiàn)了一份狡黠。
左一川一看季羽這個模樣,就知道這人又是一肚子壞水,他不禁開口問道“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