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言,你怎么在這里?”
蘇意言心下一驚,扭頭看去,是公司藝人總監,肖寧。
怎么辦?剛剛那一聲聲音不小,里面的人肯定聽見了。
蘇意言突然想起來剛剛上來的時候,聽見前臺秘書那里在打電話找人修這一層的攝像頭,那么也就是說,這一層的監控是壞的?
蘇意言眼睛微微一瞇眼,將錯就錯的抬手扶著自己的額頭,臉上露出一個看上去很是虛弱的笑,她沖著肖寧說道“肖寧姐,我來找boss請個假,身體不舒服。”
“身體不舒服?沒事吧?”肖寧上前扶住蘇意言,仔細端詳著蘇意言的臉色。
蘇意言并不擔心被看出什么來,昨夜的那個藥有些傷身子,這一點她今早起來就發現了,全身酸疼,甚至連帶著骨頭都一起疼著。
早上她洗漱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己的臉色非常的蒼白,所以她不擔心肖寧揭穿她的話。
“怎么回事?”辦公室的門開了,季肅帶著林風走出來,一雙鷹眼帶著試探看向蘇意言,眼神銳利無比。
“boss,意言她好像不舒服,臉都白了……”肖寧一邊扶著蘇意言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一邊小心翼翼的向季肅解釋道。
“我想來找boss,給我放幾天假,”蘇意言有氣無力的勾勾嘴角,伸手扶著墻站著道“結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頭暈目眩的,我說靠這兒休息一下,就被肖寧姐看見了……”
“……”林風的眼睛在她的身上打轉轉,一臉的若有所思。
蘇意言并不怯,微微地仰著頭看著林風,清澈的眸子里倒映出了林風的身影,蘇意言突然就覺得自己很傻,是真的很傻。
她就為了這么個人付出了自己這么多年的青春?
蘇意言只覺得好笑,她本來都已經不打算去對他們做什么了,她以為這一世沒有了那些媒體的報道,起碼自己還有事業。
至于林風和蘇意羽,她惹不起總是躲得起的吧?
她最先開始來找boss,就是想要換一個經紀人,只是很不巧,讓她聽到了談話。
林風既然不愿意放過她,她要是再這么猶豫的話,豈不是太對不住重活的這一生了?
“好,那你先回家休息幾個月吧,工作的事,不用擔心,”季肅已經是懶得再應付蘇意言,只是隨口就給蘇意言放了假。
蘇意言笑笑謝過季肅,就轉身就往外走,手掌緊緊合攏,指甲戳破了掌心,也仿佛感覺不到了疼痛一樣。
季肅明里是給她放假,實際上已經屬于是雪藏了。
蘇意言一步一步地走出了九霄娛樂,她轉身最后再看了一眼九霄娛樂的招牌,臉上第一次毫不掩飾地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
是不是她脾氣真的太好了,所以誰都想踩一腳?
蘇意言閉了閉眼,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恢復了平靜,眸子里帶上了一絲堅定。
她低頭拿了手機,只是一瞬間的猶豫,她又很快地恢復了堅定,按通了通話鍵,她將聽筒湊到耳邊。
并沒有讓她等太久,那邊就有人接了起來,一個低沉醇和的男人聲音傳來“決定了?”
“決定了,”蘇意言垂眼笑開輕輕開口道“左先生,希望你厭倦的時間能來的慢一點。”
那邊的男人低低笑開,聽起來分外的性感“如果我是你,這個時候我就會喊名字而不是先生。”
“為什么?”蘇意言不解地挑眉。
“感情牌這個東西,從來不是多余的。”那邊的左以墨輕聲地解釋了一句,就不再接著說了下去,而是轉移話題道“你在哪?我派人去接你。”
聞言蘇意言不禁有些驚訝,她忽然想再任性一回,于是她開口說道“我想讓你來接我。”
這邊的左以墨挑挑眉,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直白的要求,不過,這種感覺也不錯就是了。
于是他勾唇微微一笑道“遵命,我的女王陛下。”
蘇意言走紅的那部戲里,她飾演的就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帝,所以后來很多人提起她都說她是女王陛下,但是那些人說的,不知道為什么,和左以墨說出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蘇意言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在最后掛斷電話的時候還是輕輕地說了一句“謝謝。”
謝謝你愿意包容我的這一點任性,也謝謝你,愿意在絕境之中,拉我一把。
不管因為什么。
左以墨并沒有讓蘇意言等太久,蘇意言一杯奶茶都沒喝完,就看見了左以墨的車停在了自己身前,車門打開,左以墨從里面出來,摘下墨鏡,沖她一笑。
蘇意言突然覺得有些感動,她本來以為左以墨即便是來接她,也是帶了司機的,卻不想對方是自己開車過來的,細節才能見人品,一個認識沒幾天的陌生人,都能做到這樣,而她那所謂的妹妹,男朋友……
左以墨看著蘇意言突然冷了下來的臉色搖搖頭一笑,上前沖著蘇意言張開自己的雙臂,輕聲笑道“作為你的下一任男朋友,你可以試試我的懷抱,夠不夠溫暖。”
蘇意言聞言突然就眼眶發紅,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變得這樣的多愁善感,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左以墨的這句話,讓她覺得很溫暖。
大抵人真的是不能哄的,越哄越矯情,蘇意言低著頭卻怎么也逼不回去眼里的酸澀。
“嘖。”
蘇意言只聽到一聲輕輕地嘆息,身子就被一個懷抱緊緊的包圍住了,耳邊傳來輕輕地話語“你可以相信我,我很樂意被你依靠。”
男人身上淡淡的煙草香味夾雜著檀香味充盈進蘇意言的鼻間,她不禁伸手去摟住了左以墨的腰“謝謝你。”
“說謝謝就見外了。”左以墨伸手去摸了摸她的發頂,微微側頭把蘇意言的腦袋輕柔地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其實很抱歉,你要的我暫時給不了,但是我又覺得我不能放開你,如果為此讓你有了什么不好的感覺,那么,對不起。”
蘇意言眨眨眼,安分的將腦袋埋在對方的肩頭,半晌才輕輕地說道“那么,多多指教了,左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