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是找人,錢懷忠當時就把心放進肚子里,向談小天保證,只要這個人還活著,他就一定能把人找出來。
談小天剛掛斷電話,龔新宇敲門進來了。
“老師,我給你送請柬來了。”
龔新宇鄭重其事的從雙肩包里拿出大紅的請柬,雙手奉上。
“哦?”
談小天一拍腦袋。
這陣子又要忙電影節(jié),又要應對高麗的事,談小天真的把龔新宇的婚事忘在了腦后。
他打開請柬,里面寫著“送呈談小天先生臺啟,謹定于2011年5月1日,新郎龔新宇,新娘顧漫于千里馬術俱樂部餐廳,舉辦結(jié)婚典禮,敬請光臨。”
五一,那就是三天后了。
談小天合上請柬,抬眼望向龔新宇,一言不發(fā)。
時間過得太快了,一轉(zhuǎn)眼九年過去了,當年那個初中生如今都要結(jié)婚了。
“老師!您和師母一定要參加我的婚禮。”
龔新宇表情也有些異常。
他從一個聽障兒童到擁有現(xiàn)在的成就,談小天是改變他命運的人。
“好,我一定去,還有什么需要準備的嗎?”
談小天的聲音很溫和。
“全都弄好了,就等老師和師母去喝我的喜酒。”
龔新宇眼中泛起了淚花,一鞠躬,跑出了辦公室。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哭出聲來。
龔新宇又去了辦公室,給方欣和其他同事送了請柬和喜糖,最后去了司機休息的房間,今天恰好是王大力值班,龔新宇的請柬一拿出來,王大力咧開大嘴就笑了,一個熊抱將龔新宇摟住,摸了摸他的頭發(fā)。
談小天的保鏢中,就數(shù)他和龔新宇關系最好。
在盛天時,是兩人聯(lián)手抓住了內(nèi)鬼,到了燕京,最初階段也是他們住在一個宿舍。
“小龔子,你都要結(jié)婚了,看來我是真的老了。”
王大力這個粗人竟然也感慨起來了。
“大力哥還年輕呢!兩個我都打不過你。”
龔新宇捏了捏王大力鐵棒一樣的臂膀,就像九年前那樣。
那時的他還上初中,身高只及王大力腰部。
時間就是最高明的小偷,等你發(fā)現(xiàn)時,它早已偷光你所有選擇。
******自從談小天說他來想辦法后,計雨時又在守爾呆了兩天。
這兩天時間里,情況不但沒有得到絲毫好轉(zhuǎn),反而形勢越來越嚴峻。
守爾其他四家分店陸陸續(xù)續(xù)都被食品衛(wèi)生部門勒令停業(yè)整頓,金喜兒也不知道哪兒去了,只剩下她和常佳兩人徒勞的四處奔走,但都無濟于事。
這種無能無力對危機公關專家計雨時來說,還是第一次。
她產(chǎn)生了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談總不是說他有辦法嗎?
這都已經(jīng)兩天了,怎么還沒動靜?”
她問常佳。
常佳對此也是一無所知,“金總這兩天也不見人影,難道說她見勢不好,閃了?”
兩個無計可施的女人都不知道現(xiàn)在該怎么辦了。
******燕京大學生電影節(jié)已經(jīng)接近尾聲。
王實、張虹、董丹青三位志愿者每隔幾天就要去觀摩一部電影,為電影評分。
這天從燕京師范大學回來,三人回到寢室休息,王實剛脫下外套,就聽到寢室的喇叭聲響,412的王實,樓下有訪客。
王實只好又重新穿上外套,跑到樓下。
只見宿舍樓門口,一顆醒目的光頭晃來晃去,正是在開幕式認識的那個怪人,燕京電影學院的沙墨。
“你來干什么?”
一見他,王實就沒好氣問道。
“呵呵!我是來給你送零食的?”
沙墨憨憨的笑著,隨手遞上一個大塑料袋。
王實本想說誰稀罕你的零食,可是她目光一轉(zhuǎn),透過塑料袋的縫隙,她看到了里面的巧克力果凍薯片,一張嘴,口水差點沒掉下來,本來那句很有骨氣的話被口水沖了回去。
“你這是干什么?”
王實現(xiàn)在的樣子倒有些像撒嬌。
“真沒什么,算是我的道歉吧!”
沙墨被王實的表情嚇到了,放下塑料袋,匆匆的走了,可沒走兩步,他突然回頭,向王實招招手,“4號閉幕式上再見!”
王實望著那堆零食發(fā)呆,一個認識的學姐走了過來,一拍她的肩膀,笑的很詭異,“小實,有情況了?”
“什么情況?”
王實還沒反應過來,不知道學姐說的是什么?
“少裝傻,要想我保守秘密,這袋零食分我一半。”
“你想的美!”
王實嚇得抓起零食,飛奔上樓。
回到寢室,張虹和董丹青都好奇的問是誰送的零食,當她們得知是沙墨后,兩人臉上也露出了和學姐一模一樣的詭異笑容。
“王實,那個光頭導演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是嗎?”
正往嘴里塞薯片的王實愣了。
難道說人生初戀就這樣猝不及防的發(fā)生了?
可我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五月一日,穿著黑色西裝的龔新宇從新家出發(fā),車隊浩浩蕩蕩向顧漫家挺進。
這支車隊打頭的是一輛黑色勞斯勞斯,開車的是張水,后面則是八輛奔馳,后面還有兩輛考斯特中巴,這些都是談小天公司的車。
都是方欣提前安排好的。
清晨路上車少,車隊很快就到了顧漫家樓下,龔新宇在同事組成的伴郎團陪伴下,敲響了顧漫家的房門。
里面?zhèn)鞒鰩茁晪扇岬呐暎靶吕捎袥]有誠意,要想我們開門,紅包拿來。”
這是伴娘團在為難男方呢!伴郎急忙高呼,“紅包早就準備好了,只要開門保證你們?nèi)巳擞蟹荨!?
“真的?”
里面笑作一團。
好在燕京這邊接親的儀式并不繁瑣,伴娘團也只是做做樣子,逗了幾句后就開了房門。
龔新宇倒沒食言,門開后給每個伴娘都發(fā)了個紅包。
接下來就是正常儀式,龔新宇規(guī)規(guī)矩矩改口叫了顧漫父母爸媽,拿了改口錢,然后抱上顧漫上了車。
其他親友也依次上了車,只不過顧家有個遠方親戚,是顧漫的表舅,是個做生意的,一副牛皮哄哄的樣子,對把他分配到考斯特上很不滿,覺得自己受了輕視,就在車里就大放厥詞。
“我表姐和表姐夫也是糊涂,我聽說新郎是個聾子,我剛才都看到他耳朵里的助聽器了,你們看到?jīng)]有?”
“我聽說這個聾子和顧漫是一個公司的,真是小氣,知道我家人多,也不說多租幾輛車,弄了個破中巴糊弄我們。”
旁邊其他親屬勸他,“潘總,你少說兩句吧,人家辦喜事呢!”
車隊上路,這位潘總又開始橫挑鼻子豎挑眼,“怎么要坐這么久的車,這是要去哪兒吃飯?
鄉(xiāng)下嗎?
這家可真會省錢。”
“聽說是去郊外的馬術俱樂部,那里可是燕京城最豪華的俱樂部,我還沒去過呢!”
旁邊有人看不慣潘總的言行,出言懟他。
“馬術俱樂部?
燕京的馬場,也就千里還行,我跟你們說,我還是千里的白銀會員呢!”
潘總真的從錢包里掏出一張千里的會員卡,得意洋洋向眾人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