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大山挨了黎家琪一巴掌,又被范嚴青罵了個狗血噴頭,郁悶的他便給情人打了個電話,兩人相約去了滬市一家地下同志酒吧。
沒錯,他的情人也是一個男人,滬市某高校的一個在讀學生,清清秀秀的一個小男生。
誰也想不到,長得像電影里大反派禿鷹的大山居然是個男同,而且是一個萬年小受。
清秀小男生反而是個攻。
大山憋了一肚子邪火,甚至都等不及去酒店開房,在車里就和情人昏天胡地起來。
就在大山在情人身下嬌喘時,這個大方臉拿著手持攝像機出現了。
大山太過投入,根本就沒發現這一切,還是他的情人先看到了,驚叫之后他才看到了車窗外拍的正起勁的大方臉。
情人胡亂套上衣服倉皇逃走了。
大山開始搶奪大方臉手里的攝像機,他為范嚴青干黑活多年,手底下是有點功夫的,哪知道一動上手才知道,大方臉竟然是個搏擊高手,幾下就將他輕松擊倒。
好在大方臉沒有繼續虐他,只是告訴他,要想這段視頻不外傳出去,就要乖乖聽他的話,而開出的條件卻是大山無法接受的。
大方臉讓他協助自己盜取范嚴青的各種犯罪證據,大山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誓死不從。
他跟了范嚴青這些年,知道范嚴青心黑手辣,如果讓范嚴青知道自己背叛他,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有可能不保。
所以他寧愿身敗名裂,也絕不能置家人于險地。
大方臉沒再逼他,而是扔下一句話,“好一條忠犬,我給你兩天時間考慮,兩天后如果你還沒想好,呵呵……”大方臉飄然而去,留下腸子都悔青的大山。
******大山再次望向那張堪稱人類進化史上奇跡的臉,人的臉居然能測出邊長。
只不過他現在心亂如麻,實在沒心情去探究這個問題。
“朋友,我是吹牛逼呢。”
大山都要哭了,對方在跟蹤他,而作為一個老手,他居然毫無察覺。
大方臉只是瞪著他,“你想好了嗎?”
“朋友,我真不能干,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敢。
我老婆,我女兒,還有我父母……你不知道范嚴青有多黑。”
大山真是急了,推開車門跳了下去,撲通一聲跪在大方臉面前,“朋友,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我愿意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
大方臉看他磕頭如搗蒜,突然一咧大嘴,笑了。
“你倒真是實心眼,你當范嚴青身邊都是像你這樣的忠犬?
早就有人……”下半句話他雖然沒說,但大山也能聽出意思。
“朋友,你就別詐我了,我真不能答應你。”
大方臉從兜里掏出一個MP3,塞到大山手里,“聽聽!”
大山狐疑的看看大方臉,哆哆嗦嗦的把耳機塞到耳朵里。
一個陰森的男人聲音傳出,“你的父親叫黎輝,你母親叫韓玉娟,你的兒子叫范小涵,他們三個現住在港島彌頓左路173號,你兒子現在小天使幼稚園,每天都由你的父親接送,家里還雇了一個叫芬迪的菲傭,你家的座機號碼是*******,我說的對不對?”
緊接著,一個熟悉的女聲出現,大山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大方臉。
大方臉示意他接著往下聽。
“你,你是誰?
你想要干什么?”
黎家琪的聲音充滿了慌亂和恐懼。
“廢話我不多說,我只想告訴你,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的家人在這個世界離奇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想要他們活命,就得聽我的話,替我干活。”
黎家琪已經哭出聲了,“你們究竟是誰?
我可沒得罪你們。”
“別哭了,當初你和范嚴青巧取豪奪別人資產的時候怎么不哭?
我這個人沒什么耐心的,我要你幫我扳倒范嚴青。”
黎家琪失控尖叫道:“不可能,他是我兒子的爸爸。”
“那又怎么樣?
你跟著范嚴青難道是因為感情?
據我所知,范小涵是試管嬰兒,當年你在港島醫院做的。
范嚴青給你錢,讓你開公司,讓你過上人上人的生活,但你卻暗中偷人……”“我沒有?”
“還記得去年你公司那個只做了三個月的實習生嗎?
他去哪兒了,還用我多說什么嗎?”
黎家琪嗚嗚的哭著,卻沒反駁。
“替我干活,我就會保護你和你家人的安全,包括你那個小情人,事成之后,我會給你一筆錢,不然……只要我把你的事告訴范嚴青,以他的手段,結果如何恐怕不用我說了吧?”
“你是魔鬼……”錄音放完了,大山默默的把耳機摘下。
自己在給范嚴青干黑活時,也做過類似的工作,但和眼前這幫人比,自己簡直就是小學生。
對方分工明確,業務精熟,絕對是專業級的。
“你們到底是誰?”
他喃喃道,突然一道閃電照亮心頭,“你們是談小天的人!”
大方臉面無表情,“別亂猜了,我現在說說我的條件,只要你答應為我們工作,我們一樣可以保護你家人的安全,我們現在就可以替你的妻兒父母辦理護照,讓他們出國,事成之后,我們也會給你一筆錢。”
“如果你不答應,后果自負。”
大方臉就像一座冰山,周身都散發著寒氣。
大山用手捂臉,嗚咽了幾聲后艱難的點了點頭。
“很好,現在你跟我說說,玉河軸承的假賬在誰手里?
他有什么弱點?”
大方臉的聲音低了下來……十幾分鐘后,大山重新開車上路,雖然車里的空調開到最大,但他全身依然汗出如漿。
深夜,天悶熱悶熱的,怕是馬上就要下雨了。
盒子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回到后面車里。
小黑從車后座坐起,“得手了?”
盒子點點頭。
小黑咧嘴一笑,“怪不得老大和老板都夸你會收買人,拿著老板的錢送人情,這感覺挺爽吧?”
盒子鄭重的回過頭,“記住,收買人金錢絕對不是最重要的,你要是這么覺得以后會吃大虧。”
“那什么是最重要的?”
“人的恐懼。”
盒子用手指了指腦袋。
外面,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緊接著雷聲隆隆,豆大的雨點落在車窗上,發出啪啪的聲音。
終于下雨了。